第一百三十四章 離婚協議書
謝曉晨沒想到,遠在法國的陸泉涸不死心的寄來了一厚疊的離婚協議書。
沒錯,是一厚疊,每一張上都有他的親筆簽名,他到底有多迫不及待想和江以沫在一起。怕謝曉晨發脾氣撕了燒了丟了,他時刻準備著備用份,把這些時間精力拿來處理合同它不香嗎?
這種情況任誰也受不了,何況是傲嬌專橫慣了的謝曉晨,就算她愛他卑微到了骨子裏!
她隻瞟了一眼,嘴角撇起一絲嘲諷的笑,她不會簽字的,好不容易結婚,她不會輕易放手。
這時謝東林打來了電話,謝曉晨皺著眉還是接通了。
就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謝東林破口大罵的聲音,“你一天到底在搞些什麽,瘋了不成,竟然讓陸家做了謝家最大的股東!”
如果是以前,謝曉晨說不定還會笑笑勸他,“爸,泉涸也是謝家的半個兒子,理當如此。”
可現在,她卻毫無還手之力,因為陸泉涸要和她離婚,在卷走了謝家最大股東之後。
“對不起爸,我會想辦法的。”謝曉晨說了半天隻憋出這麽句話。
“想辦法?你說的輕巧!”謝東林生氣,另一隻手翻桌上文件聲嘩嘩作響,如同他焦躁的內心,“現在謝家公司出現生意上的失誤,既然他是謝家最大股東,你讓陸泉涸幫幫忙,填補這個窟窿,我們謝家當初沒少幫他。”
“這…”謝曉晨麵露難色。
“這什麽這?”謝東林不悅,“你們是夫妻,應該互相幫助,就這樣了,你要是不打我打。”
“還是我打吧。”謝曉晨看到桌上那張離婚協議書,隻想給自己在父母麵前留幾分薄麵,不至於離婚的模樣過於狼狽。
她拿起手機先給合作夥伴霍若楠打電話,想向他尋找辦法,卻隻得到了“對不起,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的冰冷女聲。
她不甘心又打了一遍,得到的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怎麽辦?陸泉涸要逼她離婚,難道正要給他打?
謝家危在旦夕,她應該很清楚,當初是她一意孤行,鐵了心要嫁給陸泉涸,算是門當戶對,可隻有傻子才會把謝家半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送給他當嫁妝。
沒錯,謝曉晨就是那個傻子。
怪隻怪她當初瞎了眼,愛的深沉大方,卻沒想到他不再是那個溫和公子,全是利用。
對於謝曉晨的來電,陸泉涸絲毫不詫異,江城已經是深夜,而戛納灣還是白晝,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遠了看海上日出,心情還算不錯,一切盡在掌控中。
“泉涸,謝家公司出了事,急需要一筆資金,你看能不能填不上這個窟窿。”
她語氣那樣卑微,明知道他可能做了對謝家不利的事,她還妄想委曲求全,當做沒看見那封離婚協議書。
陸泉涸假裝不知情,驚訝道:“是嗎?謝家竟然出現了這種問題!和當初陸家的情況太相似。”
謝曉晨有點著急,甚至沒細想他話裏的內容,“我爸他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你看能不能先周轉一下,等謝家度過這次難關就還給你。”
“當然可以!”他倒是答得坦然。
謝曉晨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緩和,就聽陸泉涸又說:“離婚協議書上不都寫清楚了?隻要你簽了字,謝家的所有困難陸家都會幫忙處理。”
謝曉晨臉上表情瞬間石化,張了張唇,震驚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半晌才近乎崩潰地吐出一句話,“陸泉涸,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她情緒有點失控,聲音嘶啞,“為什麽?!”
陸泉涸並不意外,一字一句地說:“謝曉晨,當初你用同樣的方法聯合霍若楠對付陸家逼我娶你,今天的這一切不過是以牙還牙。”
戛納灣的太陽越升越高,就這麽一會兒,橘黃蛻變為金黃,透過落地窗照在陸泉涸身上,為他度上一層暖光,卻並不能驅散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
謝曉晨被無力感籠罩全身,太過震驚,手機從手上滑落到了地板上,‘啪嗒’一聲響,拉回她所有情緒,蹲下去慌張撿起手機,卻不知何時陸泉涸已經掛斷通話。
她握著手機心裏五味陳雜,走到桌上再次拿起了那些離婚協議書。
這次她看的很認真,一字一句的讀著,她之前都沒細看的婚後協議,原來真如陸泉涸所說,隻要她跟他離婚,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摩挲過陸泉涸簽字的地方,那樣飄逸,如同他人一樣,隻是那溫柔飄逸並屬於她。
這晚謝曉晨失眠了,傷傷心心哭了一整晚,眼淚打濕了那張協議書,好在陸泉涸像是知道她會抗拒,會像其他女人那樣,離婚時拉拉扯扯,發瘋似的把離婚協議書撕碎,所以準備了很多份兒,她根本撕不完。
既然是她任性造的孽,一切都該她來完成。
她握著簽字筆的手顫抖著在女方那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謝曉晨。
從今以後,和陸泉涸再無任何關係。
甚至於離婚證都是陸泉涸的助理和她去民政局辦理的。
工作人員詫異,這前前後後不超過三個月,絕對是他見過的閃婚族最快離婚的前十名!
陸泉涸篤定謝曉晨會簽字,兜兜轉轉,一切回到原點。
謝家依舊是謝家,陸家依舊是陸家,不過一個更弱了,甚至稱不上四大家之一,一個更強了,成為了四大家的掌舵者。
江以沫早上是被陸知曉弄醒的,陸知曉俯在她耳畔:“懶豬起床啦!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不是說要給我做早餐嗎?”
小家夥不滿的哼哼,昨晚江以沫說要好好照顧她飲食起居,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比如最常見的——母親為孩子做可口早餐。
但她今早好像起床失敗了誒,紮心,誓言不過十二小時,陸知曉心裏別提多失望了。
兩隻手又是牽江以沫耳朵,又是捏她鼻子,行為動作幼稚至極,兩個人的身份好像互換了似的。
江以沫隻以為還在酒店,想到林暖暖叫她起床去拍戲,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就和陸知曉兩人大眼對小眼。
陸知曉老大人似的,長歎一口氣,“你終於醒了!”語氣裏有著濃濃的無奈。
江以沫揉揉惺忪睡眼,陸知曉早已經穿戴整齊,拉開了外麵窗簾,此刻明媚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江以沫瞬間清醒。
“對不起啊知曉,媽咪昨晚太興奮,淩晨三點才睡著,對不起對不起!”她慌慌張張換衣服,語氣愧疚極了。
陸知曉撅高了小嘴,傲嬌的“哼”了一聲,“還說要給我做早飯,等你洗漱好都該吃午飯了。”
江以沫揉了揉她小腦袋,“對不起啊,媽咪錯了!”
她飛速的整理好自己,看著陸知曉隨意紮起的頭發,心思一動,向她招手,“知曉過來。”
“幹嘛?”陸知曉不情願的回答,但還是靠近了她。
江以沫坐在梳妝台前,伸手摟過她,另一隻手已經替她解開了之前的頭繩,陸知曉渾身不自在,在她懷裏動來動去。
“別動。”江以沫手上動作不停,陸知曉鬼使神差的聽話,不多時,一個漂亮的哪吒丸子頭出來了,上麵還紮了兩朵好看的小花。
“看看怎麽樣?”江以沫掰過陸知曉臉蛋兒,讓她對準了梳妝鏡。
小家夥眼裏明顯有一閃而過的歡喜,卻因為死活要麵子,假裝不悅的要去扯下來,江以沫立即製止她,有些失落的問:“怎麽了?不喜歡嗎?”
“幼稚!”小家夥輕吐出兩個字,伸手用力扯。
江以沫沒想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竟然說她幼稚,她可是她媽咪誒!造反了要。
又不敢說重話,怕適得其反,江以沫隻好又軟了語氣。
“別別別……知曉聽話,這個丸子頭超級好看的,要不然媽咪跟你梳同樣的發型?”
陸知曉盯著她遲疑了一會兒,施舍般說:“行……叭。”
她音調拉的很長,一副不情願的語氣。
聽聽,這傲慢態度,傲嬌語氣,活像足了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