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陳曼死了?
江以沫被送往醫院,明星拍戲暈倒這種事被不少媒體報道,陳曼聽聞這個消息時,她正準備和“霍若楠”結婚,她當時想的是等婚禮已結束,她便立即趕過去。
讓人奇怪的是“霍若楠”的態度,如果說他對江以沫毫無感覺那速度未免轉變的太快,隻能說其中有蹊蹺,但沉醉於愛河的陳曼似乎並沒發現這個關鍵點。
她急著和“霍若楠”完婚,其實還是害怕霍若楠心疼江以沫的病情,從而悔婚。
等生米煮成熟飯,她也許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也就是那天,她一身白色婚紗坐在婚車上,等著抵達教堂和“霍若楠”宣告愛的誓言,她心情難掩激動,也對,馬上就要成為霍若楠的妻子,怎麽可能不激動。
誰都沒想到,那天的意外就那樣發生了。
在一條人煙稀少的道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LG305突然直直的撞向了那輛白色的婚車,誰都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砰——”巨大的撞擊聲後是緊急刹車聲,格外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刺穿人的心髒。
“哧——”
陳曼臉上前一秒還掛著激動幸福的笑,後一秒就變成猙獰的痛意。
白色的婚紗被染成了鮮紅色,她呼吸沉重,手卻是握緊了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終究還是沒來得及嫁給霍若楠,甚至沒來得及多見他一麵。
“若楠.……”她在危險中呢喃,在痛苦中呼喚。
當真是造化弄人讓人遺憾,難道是因為她陳曼用手段搶了霍若楠,一切都是報應?
她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陳輝因為她的任性雙腿殘廢,上天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可她似乎忘了,陳輝之所以殘疾隻是因為他在贖罪,至於上帝的審判,才剛開始……
她在不安中指控上帝對她不公,於絕望中期盼霍若楠的最後一麵,她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如果再也見不到他,那將會成為終身的遺憾。
讓人沒想到的是,對麵那輛奔馳LG305卻在此時打開了車門,一個身穿黑衣看似矜貴的男人下了車,徐徐走到陳曼麵前,他依舊是那樣高雅,且讓人不敢直視。
上帝仿佛聽見她最後的禱告,陳曼在奄奄一息中從下往上瞥見那張熟悉清冷的臉,所有表情在臉上僵硬,如果沒感覺錯的話,剛剛對麵那輛奔馳是故意撞得她。
所以.……是霍若楠故意開車撞她?
為什麽?他為什麽這麽做,他們不是要結婚了麽?
陳曼瞪大了眼睛,她就那樣看著霍若楠,她在等一個理由,霍若楠也的確如她所願,他緩緩蹲下來,甚至好心的幫陳曼把額前的發絲縷到而後,他動作輕緩溫柔,很難讓人把他和剛剛故意撞人的行徑聯係起來。
緊接著,他露出了類似於惡魔般的笑容。
他聲音依舊沉沉,如玉石落盤,如溪水淌過山澗,卻不再悅耳。
他撕下最虛偽也最真實的麵具,他說:“我不是霍若楠,我是周嘉樹。”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如果你不急著給江以沫捐獻骨髓還好,可你非要這麽做,那麽抱歉,等待你的隻能是死亡。”
陳曼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用最後一口氣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做,如果你不是若楠,那真的.……若楠在哪裏?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在哪裏?霍若楠到底在哪裏?周嘉樹也很想知道。
他從鼻子裏哼氣,不客氣的站起身來,好像是在擔心蹭亮皮鞋上會不會被陳曼的鮮血所暈染。
他嫌棄式的後退一步,轉而上了那輛奔馳,那背影那樣挺拔迷人,他終究走的毫不留戀,仿佛當初和陳曼之間的感情不過是露水情緣,輕一點就是逢場作戲。
陳曼望著他遠去,她還是不相信,那個自稱自己為周嘉樹的“霍若楠”,為什麽擁有和霍若楠一模一樣的麵孔,為什麽連行為舉止都那麽相似,而她被騙了兩個月,竟然毫無知覺,甚至覺得這就是霍若楠本霍!
可她根本什麽都做不了,除了在絕望和疑惑中緩緩停止呼吸,雙眼一閉,就連剛剛的真實也被她杜撰成了美好的夢境,在地下伴著她長眠。
周嘉樹走之後不忘好心的給當地警察局打電話,說在某個轉角處這裏發生了一輛車禍,當事人立即死亡。
霍若楠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暴走的邊緣,誰能想到他離開的這兩個多月裏發生這麽多事,現在看著眼前那張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他恨不得立即打死他。
事實上他也的確那麽做了,他手上的槍對著了周嘉樹眉心的位置,“我讓你娶陳曼希望她自願捐獻骨髓救以沫,誰讓你開車撞死她?”
霍若楠麵露猙獰,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時間倒回兩個月前。
當周嘉樹從當鋪地下室裏走出來時,他偶然撞見了霍若楠,之前隻是暗中觀察模仿霍若楠的一舉一動,如今真的見到真人,尤其麵對麵,周嘉樹心裏還是震驚居多。
怪不得當初江以沫能識破他是假冒偽劣產品,霍若楠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是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複製不了的。
他反應過來調轉腦袋就準備跑路,霍若楠卻在這時叫住他,“站住!”
周嘉樹腦子裏瞬間湧現一百條應對方法,可他卻選擇了最笨的那一條,大概是被霍老爺子震懾的厲害,以至於現在見了真正的霍若楠時雙腿也不禁發軟。
他真的楞在原地不敢動,霍若楠步步逼近,鋥亮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極了他踏在他心口上的聲音,他就快要被這種強大的氣場籠罩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想象中淩厲的問話嗬斥聲並沒傳來,取而代之的是霍若楠禮貌笑容,他笑的很官方也很客氣,像是重新認識一個陌生人那樣的禮貌,叫人摸不著頭腦。
霍若楠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周嘉樹可能因為心虛,學了一年的霍若楠也沒領會到精髓,尤其在麵對正主時,狐狸尾巴也漏了出來,“我是霍若楠……”
“嗯?”霍若楠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淩厲,仿佛冬天刺骨的冷風,隨時都能找到你最薄弱的地方,然後猛地給你致命一擊。
明明是八月的天氣,三伏天剛退,周嘉樹卻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急著說:“我原名叫周嘉樹,我知道你是霍若楠,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之前隻是因為當慣了當霍若楠,在別人問起他時,他才下意識的問答自己是霍若楠,可他忘了,霍若楠更多的是一種身份,可不會有人傻傻的問他是誰,也沒那個膽量問他名字。
周嘉樹原以為自己死期將近,沒想到霍若楠隻是挑挑眉根本不在意,他仿佛洞悉一切,對之前他假冒他的事實閉口不談,轉而問他:“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你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條件隨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