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死人了
沒有人能夠硬接秋天的鐵拳,至少現在隻有一個霸哥仗著精妙的搏擊技巧勉強擊敗了秋天而已,至於今天遇到的徐福華,他手上的力量很強,但也沒有強過秋天,秋天一拳轟過去還是把他給打飛了。
硬碰硬,秋天誰都沒怕過,之前沒怕過,以後也不可能會怕,隻不過讓秋天感覺到驚訝的是,徐福華為何能有一雙似鐵般堅硬的手指頭?要不是秋天的拳頭同樣夠硬的話,剛才那一擊秋天的手背至少被戳出一個大窟窿。
人的手指是肉做的,怎麽變得如鋼鐵一般堅硬呢?
秋天百思不得其解,可不等秋天細想下去,徐福華扶著牆站了起來,眼光閃爍幾下,他冷冷的看著秋天,道:“小子,這件事和你無關,我勸你不要瞎摻和,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秋天開心的笑了,道:“我現在已經是監獄的犯人了,而且還是無期徒刑犯人,我倒想知道你怎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對生活沒希望的。
秋天反正一輩子也要在監獄裏呆著了,所以他並不害怕任何東西,別人也威脅不到他,這裏是監獄,是最危險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福華猛烈的咳嗽幾聲,又咳出一大口鮮血來,他轉眼盯著老槍,語氣森森說道:“老東西,別以為你躲到監獄裏就沒人能找到的你了,今天我沒成功是我技不如人,下次,下次你絕不會再有這樣的運氣了,你等著吧!”
老槍的臉色變了幾變,猛抽了口氣,隨即歎息道:“我與曹鬆的恩怨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一晃眼那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難道他還放下不下當初的恩恩怨怨嗎?”
“曹把頭說了,不殺你,他此生誓不為人。”徐福華低吼一聲,抱著殘軀豎著鋼鐵一般堅硬的手指頭衝向老槍。
老槍長歎一聲,在秋天驚訝的目光中他也豎起了兩根手指頭,中指和食指並在一起對著徐福華的手指衝了過去。
看老槍那氣勢,手指上的功夫竟不弱於那徐福華,兩指想撞,老槍巋然未動,徐福華的手指骨哢吧一聲脆響,齊根斷裂。
“啊!”
十指連心,斷了兩根手指的疼痛根本用言語形容不出來,徐福華是條漢子,可在如此強大的痛感之下徐福華還是忍不住的張口哀嚎出聲。
聲音之慘烈,直讓人頭皮發麻,幸幸虧此時監獄牢房裏沒有什麽人,否則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十號牢房殺豬了呢。
秋天眼睜睜的看著老槍和徐福華兩人手指頭的爭鬥,對兩人手指上的功夫印象深刻,秋天也是第一次感覺這個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一個看似枯瘦平凡的老槍,一出手就能斷人手指,秋天要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的話,根本想不到一個看似行將朽木的老頭兒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老東西,你別得意。”徐福華抱著手指頭半跪在地上,露出陰深深的牙齒,嘴角掛著的鮮紅的血液讓他的羊毛更顯恐怖,如同地獄裏的惡鬼一樣,徐福華陰冷大笑幾聲,說道:“今日我殺不了你,明日定會有別人來替我殺你的,老東西,我在下麵等著你。”
老槍盯著徐福華那張猙獰的臉,見他眼神中似乎閃爍著決絕的色彩,心頭大駭,抬起胳膊,大叫道:“不要!”
可惜老槍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徐福華竟轉頭奔跑取來,腦袋衝著牆壁猛的撞了上去。
“啪。”
腦袋撞在牆上如同一個大西瓜崩裂,滿是黴斑的牆壁瞬間灑下了一大塊的鮮血,徐福華趴在牆上然後緩緩的癱軟在地上,臨死他的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似有不甘,也有憤恨。
秋天徹底的愣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死不瞑目的徐福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剛才徐福華還仇恨的看著老槍,口口聲聲的要報仇,可轉眼間徐福華就轉頭一頭撞在了牆上,撞的腦瓜子都裂開了。
下一秒,秋天回過神來,隻覺著胃裏一陣翻騰,想吐又忍住了。
秋天是殺過人,可拿次殺人是在擂台上,秋天隻是一拳把對手給打倒了,至於後來發生的事,秋天什麽都不知道了,他沒見過死人是什麽模樣,今天是秋天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而且是一個死相極慘,死不瞑目的死人。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老槍相比秋天來說要淡定一些,老槍長長歎息一聲,跳下床來步履沉重的走到徐福華的屍體前,五指並攏想要捋下徐福華的眼睛,可是老槍試了好幾次徐福華依舊都是瞪著眼睛,到死都沒能閉上。
秋天呆呆的站在徐福華的身前,像是一個不會動的雕塑,過了十秒鍾,秋天才漸漸的回過神來,問了一句,道:“老槍,怎麽辦?”
饒是秋天足夠淡定,可遇到這種情況他也稍稍有些慌神,畢竟秋天還年輕,沒有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老槍倒是風雨中走過來的老司機,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還能怎麽辦?找獄警。”
“找獄警?”秋天先是一陣詫異,緊接著他就明白了,他點點頭,沉聲道:“好,我去找獄警。”
秋天知道老槍的辦法是當前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人死在了監獄裏不是一件小事,不管秋天還是老槍,都不可能抗的下這個事,雖然徐福華是自己撞牆而死,可他的死與秋天和老槍有脫不開的關係。
這裏是監獄,管事的是獄警,也隻有獄警能抗下這個事。
再說徐福華已經死了,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到時候想怎麽說就看秋天和老槍該怎麽編了,反正監獄裏又沒有監控,人死了自然就是死無對證。
秋天平複了一下淩亂的心緒,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讓自己的麵色稍顯的平靜一下,他匆匆走出了十號牢房往外小步跑去。
十號監獄裏,老槍一屁股坐在床邊上愣愣看著不遠處死都不閉眼的徐福華,原本蒼老的麵容一下子好像又蒼老了十幾歲,五六十歲的老頭兒看起來像七八十歲的老態。
曹鬆啊曹鬆,你當真不肯放過我嗎?多年的情分,難道還比不上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嗎?我都躲到監獄裏了你還派人來殺我,你的心當真那麽狠毒嗎?
一聲歎息聲在空蕩蕩的牢房中來回遊蕩。
另外一邊,秋天急匆匆往外跑,在樓道的盡頭秋天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背影,兩人都穿著深藍色的警服,腰間別著警棍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麽,秋天見是劉閻王和李閻王,忙招手大聲的叫道:“劉警官,李警官,出大事了!”
劉閻王和李閻王雙雙轉頭,當看到麵目慌張的秋天的時候,頓時一愣,劉閻王皺起眉頭,擺擺手說道:“是秋天兄弟啊,咋咋忽忽的幹什麽?屁股著火了?”
秋天沒有閑工夫跟他們倆扯淡,彎著腰大聲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死人了,死人了……”
“什麽?”劉閻王和李閻王第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十號牢房死人了!新來的那個犯人撞死在了牆上,你們快去看看吧。”
“操!”劉閻王和李閻王大驚失色,撒丫子就往十號監獄跑去。
秋天跟在他們倆身後慢慢的走著,神色恢複了正常,秋天腦子飛快的旋轉,他在想著等會兒該怎麽編,該編出什麽謊話來應付這劉閻王好李閻王。
劉閻王和李閻王急忙跑到監獄中,闖進鐵門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癱倒在牆角滿臉是血的徐福華。
徐福華滿臉是血,麵目猙獰,尤其是他那一雙死不瞑目圓滾滾睜著的眼睛極其恐怖,就算劉閻王和李閻王膽子較旁人大,此時看過去心裏還是有些發麻。
“怎麽回事?”徐福華一邊走向徐福華,一邊看向牢房裏另外一人,老槍。
老槍抱著被子躲在牆角,渾濁的眼睛中寫滿了驚恐,他說話打著哆嗦,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躺在被窩裏睡覺突然就聽得嘭的一聲響,我趕緊從被窩裏爬起來,就看到他已經撞牆倒了。”
劉閻王皺起深深的眉頭,轉頭又看向剛追過來的秋天,秋天眼皮不眨一下,一臉嚴肅道:“剛才猴子哥讓我回來拿象棋,我剛走到監獄就看到徐福華一頭往牆上撞,當時我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撞在了牆上,血啊,腦漿啊,流了一灘.……”
“嘔……”李閻王臉色一白,捂著嘴急忙擺擺手嗬斥道:“別說了,你們倆先出去,這裏的事交給我們了,你們倆不許走遠,等會兒會有人來盤問你們的。”
“是是是。”秋天點著頭,忙走上床邊攙扶起了渾身顫抖的老槍,兩人走出了鐵門就呆在門外,等著下一步的審判。
監獄死了人,不是一件小事,劉閻王和李閻王也沒本事抗下這件事,所以兩人急忙報告了上級,很快監獄就親自派人下來了,帶隊的正是當初秋天見過的大腹便便的副監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