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內功
“十年？那麽久？”秋天暗自咋舌道。
老槍微微一笑說道：“十年而已，並不長，華夏有些功夫高深莫測，有些人窮極一生都不一定能窺探其門徑，打個比方說吧，我這一身的功夫從八歲那年練到今天，堪堪已有五十年，取得的成就也不過是三階後期而已。”
“三階？什麽後期？”秋天一臉的懵逼，好像在聽天書一樣。
“哦，對了，你不是江湖中人，並不知道江湖規矩。”
可能是因為秋天救了他一命的原因，老槍對秋天知無不言，說道：“民國時期，天下動蕩，軍閥割據互相征戰名不聊生，當時出現了很多天下有名的高手，那些高手或行俠仗義或躋身在各個軍閥的手下生活，各個軍閥為了擴充自己的勢力也是廣兒招之，為了區分這些高手的層次等級，有些人根據華夏習武之人的能力分為九階，每一階又分為前中後三期，然後根據自身的等級向軍閥討要酬勞，民國時期有許多軍閥豢養了江湖高手為他們賣命，但是真正的高手肯定不會為了錢而給軍閥們賣命的，但是這九階三期的叫法逐漸流傳開來了。”
老槍的一番話像是給秋天打開了一個未知世界的大門，秋天此刻的心情是迷茫的，不過秋天反應很快，適應新事物的能力夠強，他把老槍的話一一記在了心裏，然後又極為好奇的問道：“九階三期，是靠什麽劃分的？是人肌肉的力量嗎？”
“是，當然也不全是。”老槍笑著對秋天解釋道：“人體的力量達到一定地步，的確能一力降萬匯成為超級高手，但光是有力氣肯定事不行的，無論是搏擊，格鬥，散打，摔跤，以及華夏籠統概念的武功都離不開一定的技巧，隻有強大的力量配上足夠精絕的技巧，才能擁有強大的實力。”
“就拿我的透地指來說吧，我手指上的力量固然是大，可人手指上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戳透板磚，可我懂得如何將手指裏的力量聚於一個點上，突然爆發出來，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秋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懂，您的意思是說，高手對敵，不能光靠力量，還得懂得技巧，力量和技巧的結合才是重中之重。”
“你小子悟性倒還挺高，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可惜了，我看你現在的年紀都過了二十了，已經過了習武最好的年紀了，如果在你小時候有高人指點的話，你現在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
秋天笑了笑，神色的確有些黯然，不過他轉念一想，此生都得呆在監獄中了，什麽武功不武功的，什麽九階三期與他也沒有半毛錢關係了，秋天隻是抱著好奇心繼續問道：“剛才的問題您還沒回答我你，這九階三期是怎麽劃分的啊？”
老槍耐著性子，像是個老者教育一個好學向上的年輕人，慢悠悠的說道：“九階三期，每一階每一期都有天壤之別，一階二階強身健體，三階四階縱橫江湖，五階是個坎，過了五階便能開宗立派，六階則能獨創武功成為一代宗師，七階天下無敵，八階可上天入地，至於九階嘛，貌似沒有人能夠達到這個境界，所以誰也不知道達到了九階的人是什麽樣子，或許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羽化成仙了說不定。”
最後的一句話自然是老槍的玩笑之語，可是秋天從老槍的話裏也琢磨出了華夏武學的強大之處，秋天第一次聽有人對他講述這些他從未聽過的事，秋天聽完之後，心裏著實有些悵然，可惜他年少時未逢名師，到了二十多歲有鋃鐺入獄，此生恐怕都不能一探華夏武學的門徑了吧。
可惜，可惜，真可惜，秋天不求能修煉到所謂五層以上境界開山立派自成一家，但他也想縱橫天下，快意恩仇，可惜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這個目標了，或許下輩子他可以吧……
秋天抱著好奇之心，笑著問道：“您這三階後期是個什麽概念？是不是就像您說的能夠縱橫江湖啦？”
“縱橫江湖？屁！”老槍嗤笑一聲，道：“你看我這樣像是能縱橫江湖的樣子嗎？江湖上三階高手多如牛毛，隻有到了四階，或許才能真正的縱橫江湖吧。”
說完這話，老槍慨然長歎一聲，道：“我老了，可能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達到四階的地步了，如果我能達到四階，或許就不用過這種畏首畏尾整天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秋天默然，聽老槍的歎息聲，仿佛是一聲對命運，對人生不屈的哀歎。
人可以不信天不畏神，但人得服老，歲月逝去將不再回來，老槍老了，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他夢寐以求的水平了。
秋天不想讓老槍陷入對歲月的惆悵往思之中，他笑了笑，把手腕往前一伸，道：“那您老看看，我現在這水平應該是什麽等級啊？”
老槍定定神，打眼瞥了一眼秋天，“你啊，四肢孔武有力，雙目炯炯有神，下盤穩如石鍾，雙臂硬如鐵石，如果用江湖的等級分析你小子的話，二階初期，你小子天分不錯，可惜小時沒有名師指導，不然的話你現在怎麽著也能混到二階後期了。”
“那，我要是天天練習肌肉的力量，一拳能打出好幾百斤的力量，是不是將來也能晉升到三階呢？”秋天心裏抱著巨大的希望問道。
“難，難於上青天。”老槍歎息道：“三階是個坎，世間有許多人都是一階二階的水平，比如一些經過特殊訓練的軍人，再比如一些江洋大盜們，他們憑著肌肉的力量和搏擊經驗，或許能達到二階後期，但是三階已經是一個武學概念了，不是你們這些光憑著蠻力取勝的人能夠了解的。”
“此話怎講？”秋天問著，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老槍咳嗽一聲，雙指不見動彈卻忽然多了一根煙，他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慢慢道：“華夏武功有內外之分，外功不必言說，現在遍布華夏各地的通臂拳，詠春拳，以及棒子國的什麽跆拳道之類的都是外拳，練習這些外功的人頂天了也就是二階後期，除非一些覺有天分的人能夠練到三階甚至是四階，要想突破五階大關，必須得修煉內功。”
“內功？！”秋天更是糊塗了，“什麽是內功？武俠中描寫的那樣嗎？千裏之外取人首級，放個屁能崩死一群人的神奇力量？”
老槍哈哈一笑，猛抽一口煙，道：“你小子倒是挺風趣，華夏內功沒你說的那麽神奇，但是修煉到極致，百米開外取人項上首級還是很簡單的。”
“這麽厲害！”秋天又是一咋舌，忙問道：“那華夏內功又是從何而來，該怎麽修煉呢？”
老槍一手夾著煙，煙氣繚繞中，一雙渾濁的老眼時不時的閃爍著精光，慢慢的說道：“關於華夏武功的來源眾說紛紜，總得來說是咱們華夏的老祖宗們在故時由於自然條件惡劣，為了生存他們與天鬥與地鬥與百毒猛獸鬥，久而久之根據人體的經脈創造出了許多稀奇吐納的法門，這些法門經過反複的推敲慢慢就變成了內功，華夏內功源遠流長，流傳甚光，分出了許許多多的門派門類，多如牛毛數不勝數，單單我知道的華夏內功門類就不下上百種，太極拳，易筋經，洗髓經.……等等等等，修煉這些內功的人也有一些佼佼者，他們修煉到三階四階是常有的事，至於五階之上的高手嘛，那就少的可憐了，至少我行走江湖這麽些年也沒見過幾個真正的五階高手。”
秋天聽完老槍的話算是明白了，九階三期，三階是個坎兒，五階又是一道坎兒，過了五階的境界就不是老槍能夠知曉的了，普通人達到一階二階很正常，隻要他們勤學苦練，達到二階後期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要想達到三階的水平就必須修煉內功，而內功又是各家各派的不傳之秘，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學到，就算機遇好學到了內功，天分若是不夠也隻能止步於在三階，根本不可能再往高處走。
這麽一想，秋天頓時釋懷了些，也不覺著有多麽可惜了，老槍說他習武天分夠好，可秋天卻不這麽認為，秋天隻覺著自己光有著一膀子蠻力而已，就算他學到了內功也不一定能達到三階甚至四階。
“老槍頭，你是三階後期的高手，你說我是二階前期的，那你打我這樣的，能打幾個？”
“嗬嗬嗬，老夫三階後期，內力如氣遊蕩於全身經脈之中，對付你這樣的毛頭小子，隻要我不大意，打個幾十個也是可以的。”
“幾十個？這麽誇張？！”秋天一下子又懵了，他瞪大了眼睛衣服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老槍，“你開玩笑吧，怎麽可能，當初我在外麵，那也是打遍擂台無敵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