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血

  空氣，突然的安靜了。


  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三秒鍾之後，隻聽到一聲怒吼聲衝破了房頂，“你個混小子，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老娘不姓童！”


  小路見老媽舉著鞋底殺過來，本能的向後一縮，撒丫子就跑。


  “小兔崽子，還敢跑？看老娘不打死你！”


  童姨咬牙切齒的樣子簡直讓空氣都冰冷了三分，秋天在一旁看著，這次卻出奇的沒有拉架。


  小路這混小子，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年紀輕輕的居然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更離譜的是還是把自己哥們兒的女朋友的瀆職搞大了，這叫什麽混蛋事？


  按照江湖規矩，上兄弟的女人，是要受到三刀六洞的刑罰，不過幸好小路還是年輕學生，要是放在江湖上，這小子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上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對不起兄弟，這叫不義，不過這小子也不是無藥可救，至少還知道問他老媽要錢給人家女孩兒打胎，也算是有點仁義。


  那邊，童姨追著小路在一百來平米的空間裏上下蹦躂，碗飛蛋打，叮叮當當的好不熱鬧。


  小路跑到廚房，掀起個鍋蓋當做盾牌擋在自己身前，他有些畏懼的看著自己老媽，硬挺著脖子說道：“媽，你不給我錢就不給唄，大不了我去別的地方湊錢去，你打我幹嘛？”


  “打你幹嘛？”童姨憤怒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眉頭擰成了川字，童姨惡狠狠的瞪著小路，“你還敢問我打你幹嘛？你小子在外麵作孽，丟老娘的臉，老娘還不能打你了？”


  “什麽叫丟臉？我怎麽丟你的臉了？”小路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犯點錯啊，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十六歲就好上了，二十歲就結了婚，二十五歲就有了我，別以為這事我不知道，就算我犯錯，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


  秋天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一陣殺氣傳出來，不用回頭看，秋天都知道是巴叔。


  巴叔本來還沒那麽生氣，自己兒子把別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這事兒說出去雖然不怎麽光彩，但他們家是男方，又不受什麽損失，可當小路口不擇言說出那番讓他老臉掛不住的話之後，巴叔是真的有點火了。


  “好你個臭小子，敢拿你老爸說事是吧，還上梁不正下梁歪？今天我就讓你小子看看，我這個不正的上梁是怎麽教訓你這個歪了的下梁的！”


  巴叔說著，擼起袖子，瞪著老虎眼說道：“老婆，你起開，今兒個我非打死這小子不可。”


  男女上陣，夫妻混合雙打，這邊巴叔摁住了小路，那邊童姨抄起鞋底，啪啪啪打在了小路的屁股蛋上。


  “嗷……”小路鬼叫了一嗓子，疼的牙齒緊繃，可這小子偏偏就不服軟，“打，繼續打，我不疼！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


  “我讓你嘴硬，我讓你嘴硬……”


  童姨是真的動了肝火，小路越是這樣倔強，童姨越是生氣，反正屁股上的肉多，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壞，童姨手上的鞋底掄成了旋風，一下接著一下的打在上麵。


  “童姨，巴叔，行了行了，再打就打壞了。”


  過了一小會兒，秋天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奈的搖著頭走上前拉住了童姨。


  “小路，快，趕緊給你爸媽道個歉……”秋天一邊拽住氣喘籲籲的童姨，一邊使勁的給小路使眼色，小路道也不傻，吃了這會兒的鞋底炒肉，這小子疼的齜牙咧嘴，“媽，爸，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打了，再打，我這屁股就爛。”


  “哼！讓你小子不長記性。”一鞋底又啪的一聲拍在了小路的屁股上，不過，童姨倒是沒有再繼續打下去。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小路犯了錯，她這個當媽的也該在秋天和秋雅的麵前揍這小子，這會兒秋天上來拉架，童姨慢慢舒了口氣，把鞋底放下了。


  秋天和秋雅一起，連忙扶起小路，小路被打的滿頭虛汗，臉色發白，兩條腿軟的像是麵條，站都站不起來。


  秋天提起小路，摁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小路趴在柔軟的沙發上，捂著屁股蛋一個勁兒的抽著冷氣。


  “巴叔，童姨，您消消氣，有話慢慢說。”秋雅也在小聲的勸說兩人。


  “是啊，童姨，巴叔，都消消氣，小路的事又不是什麽解決不了的大事，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呃.……搞大了，但至少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不是？咱們是男方，也不用損失什麽，我想著，這事兒拿點錢，也能解決了。”


  童姨聽著秋天的話，氣總算是消停了一些，揍也揍了，罵也罵了，這會兒童姨倒響起來那事還沒解決呢。


  人家姑娘的肚子已經大了，現在想著的是怎麽解決，童姨總不能坐視不管讓人家小姑娘吧肚子裏的孩子給生出來吧。


  她才四十歲，兒子才十七八，童姨這個當媽的可不想一邊操著兒子的心，一邊懷裏還要抱著個大孫子。


  “姓巴的，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現在你說該怎麽辦吧。”童姨抱著胳膊，直接把這個燙手的山藥丟給了巴叔，她是不想管了，一想到兒子做的這個混蛋事，童姨就氣得腦仁疼。


  巴叔關鍵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主動開口詢問兒子，“小兔崽子你給我說說，你是什麽時候做出這種混賬事的，還有，你們.……你們是什麽時候查出小姑娘肚子裏有孩子的。”


  吃了頓鞋底炒肉之後，巴路這小子果斷老實了，嘴也不敢倔了，趴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說道：“兩個月前，放寒假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們出去喝酒，我喝了點酒，我那哥們兒喝高了，讓我送她女朋友回家，那天晚上，她們家沒人，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倆就滾到床上去了，她開始扒我的衣服，我當時腦袋也不好使，我也扒她的衣服，不一會兒……”


  “咳咳咳……”巴叔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一邊的秋雅，老臉一紅，咳嗽連勝擺手嗬斥道：“你小子撿重點的說，是不是那天晚上出事了？”


  “嗯。”小路點點頭，對那方麵一知半解的他繼續說道：“從那天之後，我和她就沒怎麽見麵了，今天她找到了我，告訴我她懷孕了，我的。”


  “你的？”童姨哼了一聲，道：“那個女生不是還有男朋友嗎？你怎麽能確定她和那個男生沒有發生過關係？再說了，就算發生過一次關係，也不一定懷孕的啊，或許，那個女生就是騙你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男生啊。”


  “不可能。”不等童姨的話說完，小路急忙開口反駁了一句。


  “為什麽不可能。”童姨眉頭一豎。


  小路咬咬牙，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她，她跟我那啥的時候，還是處.女，那天晚上，床單上有血，我看見了.……”


  “我靠.……”秋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錯愕的驚呼，秋雅害羞，臉頰飛起一抹血紅，心裏卻在想，現在的小孩子怎麽這麽大膽啊，什麽事都敢做，什麽話都敢說啊。


  童姨漲紅了眼睛，巴叔愣了半天，“你小子，確定，人家是處.女？”


  “呃……”小路頓了頓，嘀咕了一聲，“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電視劇我還是看過的，床單上的血，那肯定是處女完事之後留下的first blood啊.……”


  “我抽死你這混小子。”童姨又沒忍住，一巴掌又拍在小路的屁股上，巴路嗷的又嚎了一嗓子，大叫道：“我又不知道她是個雛兒，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最多也就是酒後亂性，也不能全怪我吧！”


  又是一陣男女混合雙打，秋天又是一頓勸說，折騰了好一會兒，巴叔和童姨才喘著粗氣瞪著哀嚎不止的小路，說道:“事已至此，那隻能去把小姑娘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掉了，算算時間，那個小姑娘最多也就是懷孕兩個月，還不算太晚，這時候打掉的話，時間也剛剛好。”


  “誰說不是呢。”小路捂住屁股，抱著腦袋，“我這次回來就是來問你們要錢的啊，你們先給我兩千塊錢，我先去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掉。”


  “你還敢問我腰錢？”


  童姨狠的牙根直癢癢，“你小子作下來的孽，你小子自己想辦法去還，想要錢？老娘沒有！”


  “不給就不給，我還不要了呢，大不了就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過幾個月直接讓您升級當奶奶！”


  “你個小混蛋，說什麽呢。”巴叔沒好氣的一巴掌打在小路的腦袋上，他轉頭跟童姨好聲好氣的商量道：“孩兒他媽，你看這事畢竟是咱們家理虧，不拿出點錢來肯定是不行了，要不，你先拿出幾千塊錢，把這事先平了？”


  童姨白眼一翻，丟掉鞋底氣呼呼的跑回了臥室，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你們爺倆犯的錯，你們爺倆兒自己想辦法去，老娘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門外，巴叔和小路大眼瞪小眼，紛紛露出無奈的笑容，小路看著老爸，眨眨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道：“爸，要不你先給我點？”


  “我上哪兒弄錢去？咱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掙得那點錢錢都在你媽手裏攥著呢，我每天就十塊錢的早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