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完犢子了
警察先到,紀委緊隨其後,兩撥人馬一起來到開元酒吧的時候,一看眼前的畫麵,頓時有人猜出了十有八九。
就像夏思菲自己說的,人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程純生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他也說不清了。
程純生這會兒已經有點清醒了,他一邊抱著滿是血的纏著紗布的手腕哀嚎,一邊用恐怖的目光看著已經圍住他的一大幫人。
這幫人,有他熟悉的身穿藍色警服的警察,還有一些身穿黑色製服,胸前別著國徽一臉嚴肅的紀委。
看到紀委,程純生就感覺完蛋了。
更完蛋的還在後麵。
夏思菲高高在上冷冷的看著一臉慘白的程純生,道:“程純生,你涉嫌違紀的事情交由紀委的同誌處理,而你開槍襲擊我的事情我保留法律權利,我勸你最好去紀委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最好企盼紀委能判你個十年八年的,就算紀委查不到你,我也會告你。”
夏思菲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已經徹底的將程純生的後路給堵死了,程純生不管怎麽做都要坐牢,而且是十年起。
襲警,非法開槍,濫用職權,嫖.娼吸毒,或者還有貪汙受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起來足以讓程純生這小子喝一壺的。
程純生麵如死灰,嘴角囁嚅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等到紀委的法警架著已經軟成麵條的程純生往外走的時候,程純生突然抽風似的回頭瞪著夏思菲,惡狠狠的叫道:“小婊子,你害我!你給我等著,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拉你入地獄!”
夏思菲依舊冷眼看著程純生,冷傲的說道:“我等著你!”
倒是一旁一直找尋機會爭取表現自己的沈玉倫這時突然飛奔過去一拳打在程純生的肚子上,沈玉倫擰著眉頭罵罵咧咧道:“你有種再威脅思菲一句試試,信不信不用紀委的人我也能玩死你?!”
程純生被打的疼的臉都紫了,他本想張嘴開罵,可是一回頭程純生就看到了沈玉倫的臉,程純生硬生生把罵人的話噎了回去,腦袋一耷拉成個被霜打爛了的茄子。
完了,真的完了。
現在連局長公子都不待見他了,以後他程純生還能怎麽混?
程純生徹底成了一團爛泥,隻能靠著紀委的警察勉強扶著他才能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開元酒吧。
開元酒吧外,紀委和警察浩浩蕩蕩二十多人壓著程純生剛一出來,迎麵就衝出一大幫扛著棒球棍凶神惡煞的人,這幫人領頭的正是雷老虎。
雷老虎本來就在離開元酒吧不遠的那家地下賭場,聽到手下人報告有人在開元酒吧搞事情,雷老虎二話不說就帶著手下人衝過來了,可當雷老虎殺氣騰騰的衝來的一瞬間,還沒張口說話,迎麵齊刷刷的舉起了二十多支槍!
二十多個警察警惕的看著雷老虎的人,槍口一致瞄準雷老虎的腦袋,領頭的警察副隊長衝著雷老虎大喝一聲,“幹什麽的?!”
雷老虎全部的氣勢在麵對警察和槍口的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雷老虎訕訕一笑,摸了摸他那光禿禿的腦門,忙道:“沒沒沒,沒幹嘛。”
“沒事兒幹就回家睡覺去,別在這兒妨礙公務!”
“是是是。”
雷老虎其實就是個布老虎,吃軟怕硬,別看他平時凶神惡煞跟個活閻王似的,可是真一麵對警察,而且是荷槍實彈武裝的警察,他瞬間就慫了。
小混混人是多,但華夏的小混混在華夏的地界上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一幫警察作對。
雷老虎點頭哈腰的連忙帶著他的人撤了,臨走的時候,雷老虎親眼看到他那當警察局長靠山的表哥被壓著胳膊推進了警車裏。
緊接著,雷老虎又聽到一聲振振有詞的女人的聲音,“齊隊長,找人把這家什麽開元酒吧給我查了,讓這兒的老老板勒令整改,並且安排警員時時監測,如果有買賣毒品,賣淫嫖娼的事情出現,直接給我抓人!”
雷老虎眼皮一跳,目力盡頭,一個麵若冰霜的女警察正在對著剛才用槍指著他的男警察吩咐著什麽。
被稱為齊副隊長的男警察使勁一點頭,回道:“行,我等會兒就和附近的派出所的同誌聯係一下,讓他們派人來查。”
“不用,直接派咱們自己的兄弟來查。”夏思菲冷哼一聲道:“程純生一個局長都敢帶頭腐敗吸毒,他底下的人能好到哪兒去?我不放心這片的片警,你調幾個機靈點的兄弟過來。”
齊副隊長是個寬眉大臉的漢子,他仔細一想夏思菲的話,頓時也覺著沒錯,他點點頭,甕聲道:“放心吧隊長,這裏就交給我了,我老齊給你拍胸脯保證,以後這家開元酒吧不會再有吸毒嫖娼的了,如果有,你撤了我的職!”
“你辦事,我放心,去忙吧。”
短短的三言兩語看似平平淡淡,可是不遠處聽在耳朵裏的雷老虎卻是心裏冰涼。
天塌了。
當齊副隊長拍完胸脯帶著程純生上了警車的時候,雷老虎就知道他完了。
程純生是雷老虎的靠山,也是雷老虎在城北區那麽囂張霸道最重要的底氣,因為有了程純生這個當局長表哥罩著他,有了局長的保護就代表雷老虎在城北區基本上算無人敢惹。
如今呢?
如今程純生被抓了,十有八九要判刑,城北區還能有誰罩著他?
雷老虎突然感覺有些蛋疼,更有些對未來的恐慌。
自從上一次在他的賭場遇到那個來砸場子的秋天,雷老虎的心裏就產生了些許的恐慌,但雷老虎很快穩定了心神,他認為他背後有程純生作靠山,哪怕秋天能打又能如何?隻要有程純生在,雷老虎天不怕地不怕。
雷老虎感覺到了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人在暗中正磨刀霍霍的準備砍了他,這種不好的感覺讓雷老虎的後脖子發涼,渾身冰冷。
隱約中,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正在一點點碾壓到雷老虎的頭頂。
雷老虎心驚膽戰,渾身冰涼,可貌似卻又無可奈何。
程純生突然被抓住讓雷老虎感覺到了絕望。
雷老虎為人雖魯莽,但並不愚蠢,更不傻,雷老虎分明看到抓走程純生的人不隻是警局的人,更為關鍵的是還有紀委的人。
若是隻有警局的人抓了程純生,雷老虎還不會覺著事情有多麽嚴重,畢竟程純生怎麽著也是警察分局的局長,在警察係統裏也算是個老人兒。
抓人的市局就算想要秉公執法,但也得顧忌一下警察的麵子不是,如果讓程純生嫖娼吸毒的事兒傳到社會上,民眾一聽一個警察局長還幹這事兒,肯定會對警察產生偏見,偏見很有可能演變成為流言蜚語,有汙警察的名聲。
所以市局抓到程純生之後,頂多就是內部通報一下,該批評批評該教育教育該寫檢查就寫檢查,可搞完這一套虛頭巴腦的東西之後,市局估計也會把程純生給放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讓這件事在社會上留下太多的流言蜚語。
可紀委不一樣,紀委是什麽部門?
紀委的全稱是華夏天海市紀律檢查委員會,專門查官員中那些貪汙腐敗違法亂紀分子,紀委中的人看到貪官一個個的都像是見了血的蚊子,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因為抓住貪官紀委的人也能立功,也能升值,也能加薪。
在紀委的人來看,程純生可不僅僅是一個貪官,他還代表著升職加薪。
被紀委的人抓住的官基本上沒有什麽好下場,更別說像程純生這樣的了。
程純生,貪汙腐敗,收受賄賂,包庇黑社會,嫖娼吸毒,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都夠程純生在裏麵吃上幾年牢飯的。
再加上,黃海監獄裏麵有不少的人都是經由程純生辦進去的,現在他這個警察局長去了監獄,再遇到那些他曾經辦過的犯人,你想那些犯人要是在監獄裏看到了程純生還不得玩死他?
程純生,完了,徹底的完了。
雷老虎也完了,幾乎是完了。
雷老虎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緊張,他隻覺著腿肚子發軟,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的力氣,到最胡還是雷老虎的手下扶著雷老虎步履闌珊的回了家。
一回到家,雷老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洗手間了接了一盆涼水澆在自己的腦袋上。
涼水冰涼,凍的雷老虎硬生生的打了好幾個冷顫,於此同時,雷老虎的腦子也終於清醒一些。
雷老虎在想一件事。到底是誰查的程純生?為什麽會在這個節骨眼程純生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呢?又是誰報信告訴紀委的人程純生在他的開元酒吧的?
雷老虎的腦袋裏突然蹦出了一個人的影子。這個人,是個滿麵笑容但卻身份神秘的年輕人,是他前兩天在他的賭場贏了錢還贏了賭場,緊接著沒兩天程純生就被查了,難不成這裏麵有那個年輕人在搗鬼的緣故?
雷老虎越想越覺著不對勁,當他把所有的事情縷清了線索之後,他頓時發現這些事的背後好像有人在暗地裏操縱。
是誰?
是那個在賭場裏的神秘的年輕人嘛?
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