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羅雅醇背後的男人就是他
她殘忍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一樣地數給她聽,“現在的你三十歲,一個剛剛醒過來的植物人,思想意識和這個世界已經完全脫節了,除此之外,你還雙腿殘疾,一輩子都不能再生育,就算以後還會有人愛上你,還會有人願意娶你,他能承擔起你現在昂貴的醫藥費嗎?他的家人能接受你現在的一切嗎?我的寶貝,你不要再那麽傻那麽天真了,這是程家欠你的,這是程習之欠你的,你為什麽不讓他們還?你憑什麽不讓他們還?”
……
河文意真心覺得劉素芬已經走火入魔了,她好像就是吃定了程家,吃定了程習之一樣,完全覺得沒有了程習之她就再也不能好起來了。
事實上,她現在有一點半點的好嗎?雖然每天晚上是跟程習之躺在一張床上,可是更多的時候,程習之連看都很少看她一眼。
更別說他會不會,願不願意和她做那種親密的事了。
她是悄悄問過醫生的,雖然她現在身體各方麵機能還很差,但做那種事也是沒什麽影響的。
程習之今年三十歲,正是一個男人需求正旺盛的時候,她每晚就躺在他的左邊,可是她從來沒有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過他想要她的一點意思。
她認命了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決定說出那一個殘酷的事實,“媽,你是不是一直以為當年我肚子裏流掉的孩子是程習之的?”
這個問題……
劉素芬心裏咯噔一跳,隱約覺得這可能不是一件什麽好事,她有心想阻止河文意讓她不要說,可又發不出聲音來,因為她對這件事也實在好奇,明明當年程習之就是和河文意走得很近啊,甚至很多圈裏的人都在傳他們倆個在談戀愛,而她也問過倆個人,但是他們都沒有明確地否定過啊!
“媽。讓我來告訴你九年前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又是怎麽樣懷的孕。”河文意失笑著搖搖頭,強逼著自己陷入了那一段她最不願意回想如今卻不得不回想的日子。
她想也隻有她說出了那些不堪那些的往事,劉素芬才有可能考慮放過程習之,放過程家,不然依她的性格,和她現在的偏執,最後再鬧出什麽事也不一定。
而她也實不想將自己和程習之多年的情誼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耗光了。
她想留給程習之的,還是多年前她美好燦爛又驕傲的一麵,而不是因為愛他,做一味讓他失望的事。
……
程習之進別墅的期間,鄒昊一直坐在車裏等他,其實也不能說是等,因為這半天他也實在忙得夠嗆,光是電話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個,此刻他正拿著艾派登錄著自己的私人郵箱。
程習之坐進車裏的時候,他剛好登陸上自己的郵箱,看到手下的人發過來的照片時,他氣極地一拳打在方向盤上,恨不得現在就去澳州將羅雅醇這個女人撕個稀巴爛。
“程總!對不起!”他將艾派拿給遞給自己抽煙的程習之,嗓音裏透著濃濃的悔意,“是我手底下的人疏忽了,羅雅醇找的那個江衡果然問題很大。”
程習之很少看到他這麽失意的樣子,他接過來艾派翻了翻那些照片,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程總。”鄒昊疑慮地看向他,“難道您不奇怪這些照片嗎?”
“之前就想到的事有什麽好奇怪的。”程習之麵色深沉地睨他一眼,磁性嗓音裏有絲嚴厲的味道,“上次我在他婚禮上見到那個江衡的時候就覺得他很不對勁了,鄒昊,你說是不是我平時太信任你了,還是你根本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我……”鄒昊張嘴,卻又狡辯不出來什麽,“對不起程總!這件事上確實是我大意了!”
當初程習之參加完羅雅醇的婚禮回來,曾提點過他說,那個江衡看起來不像是個男人,讓他有空讓手底下的人查一查他的老底。
鄒昊放是放在心上了,但當時程習之的語氣裏也有那麽一絲不確定,所以他就想著可能是程習之敏感看錯了,畢竟江衡當初演的那麽好不說,就連羅雅醇也是,他以為羅雅醇這個女人終於能徹底離開程氏,徹底離開程家了,怎麽著也該算是一件大喜事,再說人家倆人就算是心有鬼胎,但也舉行了婚禮了,應該沒什麽錯不了的,哪曾想到……
他哪曾想到那個江衡居然是一位同誌,他對這種人是沒有歧視的,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事,他無權幹涉或是說一些什麽,可這事要是跟羅雅醇牽上什麽關係,那擺明了就沒那麽簡單了。
現下,程習之能想到的問題他也能想到了,隻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了,傷害已經造成,他鄒昊對陶樂樂的愧疚又多了好幾分。
不過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他擰眉看著正在大口吞吐雲霧的男人,字字斟酌般開口道,“程總,您為什麽就那麽肯定給劉素芬寄照片的人是羅雅醇呢?就因為查出來她嫁的那個江衡是個同性戀?”
“嗬……”程習之冷嗤了一聲,“鄒昊你出門帶腦子了嗎?江衡明明就是個同性戀,可她卻偏偏編造出她懷孕了,現在的形象是個孕婦,你說她這麽大費周章的想做什麽?”
鄒昊怔住,好半天才摸了摸鼻子道,“程總,我的想法是,雖然她嫁的那個江衡是個同性戀,但不代表她懷孕的事是假的啊,這年頭,隻要跟男人睡過,女人都有可能懷孕的啊!”
程習之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圈,湛黑的眸底掀起了一陣風暴,“所以,江衡隻是一顆棋子,讓她懷孕的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BOSS!”
“讓她懷孕的那個男人?”鄒昊聽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隨即搖搖頭道,“羅雅醇啊,真是,她到底想要什麽?一個勁兒地用這種迂回的方式和我們周旋,她到底想要什麽?”
“她?”程習之若有所思地放下車窗彈了彈煙灰,似笑非笑地,“她能要什麽?怕是她背後男人想要什麽吧!”
“程總。”鄒昊疑惑地看向他,“聽您這話裏的意思,是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程習之將煙叼在嘴裏斜他一眼,“之前公司裏有個爺爺的心腹叫謝東的你知道嗎?”
“這……”鄒昊思索著點頭,腦海中很快鎖住這個名字,“倒是聽財務的人提過那麽一兩次,不過他不是早在您上位以後就被您開了嗎?”
“嗯。”程習之頷著,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當初我開他的時候他很不服氣,加上那時候爺爺很看重他,所以他在公司鬧了很久都不願意離開,最後還是我把他肆意地玩他手底下那些新來的女員工的照片甩到他臉上時,他才願意走的,我知道當年他走的不甘心,顧慮到他的麵子,我並沒有要把他開除的真正原因說給爺爺聽,但是,我聽說他最近常在澳州一帶活動。”
“澳州?”鄒昊驀然瞳孔放大,“程總的意思是羅雅醇背後的男人就是他,羅雅醇懷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可是,”鄒昊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想著就一陣惡心,“可是依那個謝東的年紀他應該都能當羅雅醇的父親了吧。”
“不是他!”程習之抿唇搖搖頭,磁性的嗓音裏帶著篤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謝東有個兒子,他的兒子比我還大幾歲,聽說當年在京都也算是風雲人物,不過因為他爸的事被牽連,一家搬去了美國!”
他都已經說得這麽直白了,鄒昊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馬上讓人去查這對父子。”他想了想又說,“程總,這都距您上位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他們要謀劃用得著這麽長時間嗎?還有,您無端端的怎麽會想到這對父子身上呢?”
程習之衝他抬抬手,示意他先開車,然後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我不是無端端想到這對父子的,是前段時間去大哥那裏的時候,他無意間提及的。”
“大少爺?”鄒昊就更納悶了,“大少爺不是一向不喜歡理公司裏這些事嗎?他為什麽會關注那對父子?”
程習之望著眼前的擋風玻璃,慢慢悠悠地說道,“因為謝東當年看中的人是大哥,他想讓大哥做程氏的接班人!”
鄒昊,……
其實說起這個謝東,鄒昊知道的真不多,就是聽說這個人當年挺有手腕的,程老爺子也被他哄得很開心,所以才會將財務總監這個核心位置給他坐。
不過據說這個人極其好色,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幾乎每一個都被他威逼利誘地陪睡過,程老爺子那些年身體不太好,舊疾總是反反複複地複發,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了,也就沒怎麽理過這些事,偏偏那時候的程習之還有遙遠的美國讀書。
而這時候已經畢業多年的程習愷呢!他一來不得老爺子的歡心,二來性格軟弱,一看就不是什麽成大事的料,但也正因為如此,謝東才會覺得他更適合當程氏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