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本質是個熊孩子
流年理所當然的說：“當然看得到了。神修功法就是上古鬥法而來的法門，都不能離體，都看不到，那要怎麽打？”
功法就是打架打出來的，當然能打架。
為什麽要給別人看？悄咪咪的發大招不行嗎？為什麽要搞那麽高調，又不是拍電影，做什麽特效！
方舟驚悚，打架？要把神界扔出去？他的神界能扔出去嗎？得多大的場地能裝下他的神界？扔一部分？別人等著他發大招，結果他不小心扔了隻喜羊羊……
方舟趕緊把這詭異的畫麵搖走。
不怕不怕！他還有變型金剛！
他不怕！不行他還可以扔山頭！
可是山沒翅膀，也不會飛，怎麽扔？
要不做個巨人扔山頭？
修仙的能辦到吧，大乘期他有不少。
要不要給山頭造兩個翅膀？
方舟胡思亂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忙問：“那個，神，不是，觀想出來的手雷要丟出去，能爆炸嗎？”
流年被問懵了，好半天，他有些一言難盡的問：“你，觀想了，手雷？”
“嗬嗬，那個，就是，問問，就隨便問問。”
流年摸著下巴認真思考：“挺有想法的呀，現在的孩子果然就是不一樣。不過這上古傳下來的觀想圖裏據說有神兵利器，倒沒聽說過能爆炸的觀想圖。觀想圖互相攻擊對撞是主流，這手雷扔出去觀想圖不就碎了嗎？觀想圖碎了會受傷的。不對，這屬於特殊的觀想圖吧，本身就具有破碎屬性……”
流年站了起來，一邊兒踱步一邊兒不停的分析，這種高科技觀想圖他也沒見過，能有什麽效果誰也不知道，這玩意不親身試驗真不知道結果如何。
但是……手雷？
這玩意能試嗎？
真把觀想圖爆了那不就重傷了？
流年終於意識到麵前長得挺乖巧的少年，其實芯子裏就是個熊孩子，他嚴正警告：“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觀想境是非常脆弱的，甚至於完成封印境之前都不能戰鬥，要保護好自己的神相，一旦神相受損後果極其嚴重！”
“有多嚴重？”方舟有點兒好奇，張飛脆弱嗎？挺弱的吧，都被打扁了。
流年認真道：“神相破碎，重則神識破碎身死道消，輕則布室破碎功法盡廢。不要嚐試，神識傷不是那麽好治的。”
方舟開始認真思考：“碎了一個張飛對神界有影響嗎？這就像問地球上死一個人，地球會毀滅嗎？”
沒事的。
流年看他聽進去了，又道：“當然，你也不能因為前期弱小了點兒就跑去修體。記住，隻有神魂才是真正的你，身體如衣服，是枷鎖，是囚牢，是最終都要舍棄的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怎麽修也就那樣，最後都不屬於你。”
方舟聽明白了。
報我們培訓班！我們這兒最好！比天下第一武館好！比天一瑜珈好！
這一刻，方舟覺著，流年這家夥別看穿得花裏胡哨，端著高人範，本質上還是個培訓班招生老師。
從頭到尾他一直在堅持不懈的說競爭對手的壞話。
流年特別真心實意的說：“完全沒有必要跟這麽個牢籠較勁，你說是不是？畢竟你也不確定哪一天你就要脫掉這件衣服了不是嗎？”
去你的！
你才隨時會死！
老子肯定長命百歲！
流年聽不到方舟的內心吐槽，還在講道理：“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沒有誰是可信的，因為你連他們到底是不是人都分不清，即便今天是人，明天還是不是你也不清楚。”
方舟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有些冷。
你夠了啊。
不用為了抹黑對手連鬼故事都上來了。
方舟打了個哆嗦，幹笑道：“不是人，難不成還是鬼？反正神修最後都跟鬼差不多了，大家相親相愛不用分得這麽清楚是不是？”
流年的笑容溫暖，聲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發冷：“也許還真是呢。”
“那你是不是人？”
流年斜飛的劍眉輕挑，笑道：“與其研究我是不是人，不如先研究下你是不是人比較重要。”
你這就是人身公雞了。
方舟瞪眼：“我當然是……”
方舟忽然一頓，曾經看過的各種鬼片情節湧進腦子，他記得有這麽一部，主角跑去開導一個能見鬼的小孩，片尾小孩正常了，然後主角發現自己是個鬼……
方舟生生打了個冷顫。
不行！不能想了，腦補是病，得治！
可是……我心髒被打碎了呀，心髒碎了能活嗎？
我心口還有個白印，就像剛長好的。
我真的沒死嗎？
“哈哈哈……逗你的，怎麽還當真了。”流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驚醒了方舟。
方舟：“……”
好氣！
這家夥！
一個人欠不欠打真不在於他長得好看還是不好看。
流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特別語重心長的繼續抹黑武館，他說：“你看，跟那些傻子才呆了幾個小時，挺聰明個孩子就被帶傻了。別跟那些傻子學，遭罪不說，腦子還給弄壞了。他們那群莽夫，說的再高級也就天天挨打受罪的命。一不留神再給打死了，那多劃不來。
“體修吧，真不適合人族，你得下大功夫，還不一定破得了枷鎖境。”
方舟好奇道：“什麽叫枷鎖鏡？”
流年解釋道：“世間功法九重，人族功法十重，比族天萬界所有種族都多一重。這一重就叫枷鎖鏡。枷鎖鏡十二重。想突破這一重千難萬難。”
“這是什麽原因？”
“因為這裏是流放之地，用於流放諸天大罪之人，而人族就是罪人之後，身帶十二重先天枷鎖，阻住罪人的修練之梯。所以這枷鎖鏡不吃盡世間苦楚，經曆千難萬險，都不能突破。上古能量充沛萬物有靈的時候，多數人族修練幾十年，至壽元盡頭都不一定突破得了。當然突破了，就是天道留給罪人的一線生機。”
“突破枷鎖這麽難，是不是突破了就會變得特別厲害？”
流年笑微微的看著方舟，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搖頭：“罪人拿下枷鎖難道就能變成超人？拿掉枷鎖隻會變成普通人。枷鎖鏡之上是凡人境，突破枷鎖的人族跟諸天萬族的凡人一個境界。”
強大？
想什麽呢。
“不至於吧？”方舟驚歎，真的假的，辛辛苦苦練個幾十年，好容易突破十二重枷鎖境，然後發現跟別人家的老百姓一個樣？
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