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6章 到底活著

  感覺到小姑娘情緒有些不對，帝南風摟住小姑娘的腰身抱起來，嗓音柔柔的，身上帶著些香香的酒氣醉人，“怎麽了？嗯？”


  自然是聯想到了陌潯柯的，隻是佯裝什麽也不知道罷了。


  陌潯月便將陌潯柯來的事情一一告知，沒有絲毫隱瞞。


  很多時候，她信任帝南風，多過信任自己。


  聽了陌潯月的話，帝南風沉默了須臾，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小姑娘的背，說道：“非命給陌潯柯檢查過，治不了。”


  治不了。


  三個字宛若千斤鼎砸在心裏，小姑娘沒了聲兒。


  她現在的煉丹水平遠遠比不上非命的，非命治不了，她檢查了也是沒有絲毫頭緒。


  小姑娘情緒低落，帝南風自然感受到了。


  他揉了揉她的眉角，想讓小姑娘微微皺起的笑臉舒展。


  “治不了，並不一定是病了，對麽？”帝南風忽然輕聲說了這麽一句。


  陌潯月還有些怔忪，足足三秒，她才忽而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南風，你的意思是……”


  話未說完，帝南風的手指便是抵在了她的唇瓣，輕輕‘噓’了一聲。


  好半晌，小姑娘才點了點頭，原本那滴落的情緒一掃而空。


  她相信帝南風，若是沒有影子的事兒，他是絕對不會這般說出來讓自己空歡喜一場的。


  至於為什麽大哥要……裝瘋賣傻，在那半晌的放空時間裏，小姑娘也想了個大概。


  子書沲塵和鳳清溪的死，對陌潯柯來說，打擊真的很大。


  大到他沒有辦法清醒著承受，所以，他寧可將自己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永遠不出來，這樣，就能逃避現實，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陌潯月不知道自己改如何理解陌潯柯這樣的行為，要她去勸說，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每一個人都不是他，沒有辦法感同身受，沒有辦法體會他承受的痛苦便沒有資格去評說什麽。


  “真瘋也好，裝瘋也罷，到底還活著。”帝南風緩緩說道。


  是啊，到底還活著。


  活著就已經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了。


  “好啦，今日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別想這麽多，高興一些。”帝南風將小姑娘抱到床上，眼角餘光瞥見那小山堆兒似的紅棗桂圓，便是輕咳了一聲。


  “累。”小姑娘抱著男人的脖子撒嬌道。


  帝南風笑了笑，“這便累了？月兒，這隻是預演。”


  “什麽預演？”小姑娘有些懵地問道。


  “這婚禮太過簡陋，時間也太過倉促，自然不能是我們真正的婚禮。”帝南風正經地盯著陌潯月道。


  帝族人的婚禮，可比今日這些要繁瑣不知道多少倍。


  登九重階、天道降禮、心頭血立陣起誓……


  這些步驟都是帝南風的腦海中與生俱來的，像是刻在每一個帝族人的靈魂之中。


  與帝族的婚禮相比，這尋常人間的婚禮的確是再輕鬆不過了。


  陌潯月一聽便是苦瓜臉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是自己和南風的婚事，疲憊感便是很神奇地盡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