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當時我害怕極了!
宋元趕緊道:“你瞧瞧,這孩子就真的比牛還倔,我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都沒見過這麽頑固的孩子,您還是把他帶走吧,不然我真的擔心沒有人敢來我這看病了!”
薑玖玥覺得頭疼,實在沒法子隻想將他帶回侯府。
正準備離開,宋元卻暗戳戳地拉她去了內室,神秘兮兮道:“二當家,有一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但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說一聲。”
薑玖玥不解道:“什麽事?”
宋元左右看了下,確定沒人才從懷裏掏出來一包東西。
薑玖玥狐疑,拿起來聞了聞,沒什麽味道:“這是什麽?”
宋元低聲說:“這是穆大人給的藥,讓我晚點去給慕小姐看診,然後下到她的藥膳裏。”
薑玖玥心驚不已,看來穆府是擔心得罪尚書府直接想讓穆如情死在出嫁之前。
好狠的心啊!
寧願舍棄自己的孩子,也要保住所謂的體麵!
難怪慕容祁那麽生氣,太後這道聖旨就等同於要了穆如情的性命!
薑玖玥想了想道:“宋大哥會怎麽做,真的要給穆如情下藥?”
宋元麵露難色:“二當家,我是醫者,這是傷天害命之事又怎會樂意,可你也知道穆府並非我這等人可以得罪的,若是不做,隻怕不能在這京城立足了。”
“但做了你的良心能安嗎?”薑玖玥憤怒,宋元還是這麽膽小怕死,之前對梅姨娘就是如此,現在麵對穆封的威脅又變成了小人。
“你既然是醫者,那救人便是天職,若你敢對穆如情下手,你我隻能是對立麵的敵人,我不會跟這種罔顧性命之人同流合汙!”薑玖玥憤怒道。
宋元當下慌了:“別啊,二當家我也不想啊,但我沒有辦法啊!”
薑玖玥見他這副模樣就來氣,怒斥:“不是你沒辦法,是你慫!為什麽京城這麽多大夫都不找,偏偏就找上你了,還不是因為你慫你好拿捏!”
宋元無法反駁,一臉委屈:“二當家,你就幫我想想法子吧!”
薑玖玥氣憤不已:“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去解決!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你敢對穆如情下手,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大哥,從此一刀兩斷!”
宋元想死的心都有了,左右為難:“二當家,您……您這是逼我去死啊!”
薑玖玥義正言辭道:“宋元,你若是覺得這是別人逼你的,那誰也沒有辦法救你,因為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穆封之所以找上你那都是因為你身上具備被人收買威脅的性質!不然梅姨娘當初為何找你合作,還不是因為你心性貪婪所致!”
宋元怔住,一張胖臉凝固著從未有過的嚴肅,沉吟片刻道:“二當家說的沒錯,是我心性貪婪,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有人威逼利誘,是我自己活該!”
肥厚的手掌將藥粉緊緊攥在手裏,宋元抬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這件事你別管,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回春堂的二當家,我宋某與你薑玖玥毫無關係!”
既然要做出決定,那就必然是要得罪尚書府的,他自己所造的孽,由自己承擔不能牽連別人。
薑玖玥微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咽下肚子裏:“行,那你看著辦。”
宋元這個性子,要是不痛改前非,以後還是會舊病老犯,就得一劑猛藥給治治才行。
薑玖玥決定不插手這件事,尚書府雖得罪不起,但倘若一個醫者失去了應有的醫德那這個醫生當著也毫無意義。
帶著薑睿離開了回春堂,薑玖玥打算去去盛月堂看看塘堰傷勢如何?
因著去盛月堂途徑穆府,薑玖玥戴著麵紗鬥笠不想引人注意,特別貼著牆邊走。
走至轉角處,忽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薑玖玥險些被撞到,多虧了薑睿眼疾手快將她扯了回來才免於遭難。
“師父你沒事吧?”薑睿擔心道。
薑玖玥捂著胸口,看馬車停在了慕府的後門,車廂裏下來一位男子,麵如冠玉彬彬有禮的男子,身上服飾穿著非同一般,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子弟。
那人似乎有些匆忙,吩咐了下人幾句讓馬車離開,然後才抬手敲了幾下穆府的後門。
聽節奏似乎是約定好的暗號,有節奏地敲動著。
不一會,是穆如情的丫鬟前來開門,神色慌張地讓男人進去了,瞬間關上了門。
薑玖玥疑惑道:“那人是誰?”
薑睿順著目光看去,解釋道:“那是尚書府的大公子齊悅。”
薑玖玥看向薑睿驚奇不已:“你怎麽知道的他是尚書府大公子?”
薑睿有些尷尬:“師父忘了我以前是乞丐?這個京城有多少戶人家徒兒都知道,徒兒還知道很多大戶人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位大公子跟穆小姐交往甚是密切。”
這可是驚天大新聞,薑玖玥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薑睿之前是乞丐,所以要去什麽地方乞討最容易,當然是大戶人家最容易,哪怕是撿寫剩飯剩菜吃那也比窮苦人家要容易一百倍。
所以乞丐常駐的地方自然是這個達官貴人的門口以及附近,能夠目睹許多事情,簡直就是最好的狗仔隊,什麽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薑玖玥拉著薑睿小聲問:“你說穆如情小姐跟尚書府大公子交往密切?”
薑睿點點頭:“何止是密切,他們還經常在郊外的三裏塘私會。”
天!這新聞已經是爆炸性了!
薑玖玥覺得心髒有點增速,抓著薑睿的爪子都不僅加大了力度:“好徒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要知道,這古代的女人名聲關乎一輩子的命運,非同小可!
薑睿坦言道:“三個月前,徒兒討不到食物,想要去穆府碰碰運氣,看見穆小姐鬼鬼祟祟地離開了,我好奇心重就跟了上去,結果看見穆小姐跟齊悅公子抱在一起,他們還親嘴了!”
說到這,薑睿的臉已經紅得瘮人,低著頭小聲說:“他們不僅親了,還脫了衣服!還發出一些很難聽的聲音,當時我害怕極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