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慕容祁代替她入獄,這是薑玖玥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此刻,腦子一片空蕩蕩,覺得不真實,許久,薑玖玥才回過神來,弱弱地問了句:“三妹妹呢,她怎麽樣了?”
薑氏笑容就此僵住,似乎難以啟齒,老臉都發紅了:“別提了,那死妮子這次真的把薑府的臉都丟盡了!”
薑玖玥不解地望著她,太醫是個懂眼色的老頭,知道母女有話要說主動退出,而且薑心蕊那事已經鬧得整個百花匯的才藝比試都無法進行下去,眾人皆知!
薑氏揪著帕子,恨極了道:“薑心蕊那死丫頭,趁著當時人多不知怎的就跑了,當時娘擔心你要緊就沒有跟出去,等事情都差不多平複下來,心蕊那丫頭就出事了!”
說到這,薑氏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糊上,太丟人:“那死丫頭竟然跑到男眷休息的地方去了,當時齊悅公子被人弄髒了衣服就在房間裏換衣服,據說心蕊那丫頭瞧見齊悅就跟蜜蜂了見花蜜似的撲上去,兩人衣裳不整地纏在一起,真的羞死人了!”
薑玖玥心頭顫了顫,果然,齊悅最後還是根據原著的劇情走成了她的妹夫!
“那穆如情怎麽辦?”薑玖玥脫口而出,薑氏愁的眉頭都展不開了,“還能怎麽辦?一塊娶了唄,但心蕊那丫頭也隻能是個妾的身份。”
不知怎的,聽到這,薑玖玥反而鬆了口氣。
薑氏說了一大堆,總算是回歸了正題:“你快說,肚子怎麽回事?”
薑玖玥有些心虛,低頭含糊道:“什麽怎麽回事?”
怒極了的薑氏,輕輕戳了戳薑玖玥的腦門:“你少給娘裝蒜,你可是在我肚子裏呆了十個月出來的,你心虛的樣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薑玖玥聳肩,無話反駁,薑氏左右瞧了幾眼,湊到她耳邊開門見山道:“你肚子裏這孩子,當真是二爺的?”
若是不知道自己的閨女先前出事,她或許還高興得起來,可心裏頭跟明鏡似的豎著,聽了懷孕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萬一不是小二爺的,那這不就是成了……
薑氏已經不敢往下想,可薑玖玥沉默的表情卻證實了她的猜測,當下大怒:“造孽啊!你怎麽會就……”
實在是說不下去,薑氏捶胸頓足哀哭切齒:“原想著小二爺對你放下了成見,待你也不錯,而今更是願意為了你舍身入獄,他日沉冤得雪歸來定要好好相處,沒想到卻……”
為人父母,瞧見自己兒女馬上就要步入正軌了,突然開了個急轉彎,能不氣才怪!
薑玖玥無力歎息:“娘,你別管那麽多了,他知道我懷孕了,也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薑氏瞪大眼,更是難以置信:“他知道,還對你這般好,願意為你入獄?”
是個人都難以理解的事,薑氏也不列外,薑玖玥更是不懂:“先別管他是什麽用心了,想想辦法把案子給破了,我可不想背負不白之冤!”
說著,薑玖玥就要下地,房門口傳來薑淮暴喝聲:“逆女!”
薑氏被嚇得渾身一抖,疾步上前阻攔:“老爺息怒!”
薑淮怒極了,當即把薑氏推開,闊步走了進來,跟隨而來的還有薑萍萍跟梅姨娘。
梅姨娘看她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陰狠至極!
“老爺,你說心兒是造了什麽孽啊!好端端就這麽失去了清白,出門前妾身可是千叮囑萬叮囑斷不可人前失態,姐姐也是拍著胸脯保證會看好孩子們,結果卻……”
一番哭訴,已然將薑氏的不是與失責坐實了!
梅姨娘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劈裏啪啦往下掉,看得薑淮的心都碎了:“陳大姐更是淒慘,待我如同姐妹般親近,更是老爺與妾身的媒人,這些年都來往密切,就算沒有血濃於水但人心乃是肉做的呀,怎的就這般狠心下得去手呢?”
薑玖玥懂了,這是來指責她們母女的,不管是薑心蕊被下藥還是陳夫人死亡,都把帽子都扣到她的頭上去了!
薑淮橫眉怒眼,食指指向薑玖玥,厲聲怒斥:“今日,我非要教訓這個逆女不可!”
薑氏心驚膽跳,撲過去抱住薑淮的腿:“老爺不可,這件事不是玥兒的錯!”
薑淮一腳把薑氏踹開,怒意盎然:“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陳氏盡管有百般不是,也罪不至死,她竟然膽敢趁著百花匯之日殺人,這等極惡之徒必須得到懲戒!”
薑玖玥怒了,快步下床去攙扶薑氏,發現薑氏捂著肚子痛的額頭都冒出冷汗!
當下心涼,好歹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他怎的就下得去腳呢!
生平最討厭就是對女人動手男人,薑玖玥扶著薑氏起來,眼眸沉了沉道:“父親,要教訓女兒也要給個理由不是?”
薑淮當下大喝:“你還要理由?你做的那些事全城人都知道了,我薑府的臉都被你這個不孝女給丟盡了!”
“女兒做了什麽事讓父親覺得丟臉了,還請父親明示?”薑玖玥從容淡漠道。
薑淮心頭一堵,總算是反應過來薑玖玥的眼睛,竟然可以看得見了!
“你的眼……”
不僅是薑淮,就連梅姨娘也為此感到震驚不已:“你的眼睛好了!”
薑玖玥冷笑,緩緩勾起嘴角,抬手輕撫眉眼:“對啊,我的眼睛好了,是不是讓你們很失望了,我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是誰陷害都看不見的瞎子了!”
梅姨娘心虛地低下頭,後怕地扯了扯薑淮的袖子:“老爺,你看看她。”
薑淮撫摸梅姨娘的手說:“放心,這個家她還翻不了天,老爺我絕不允許她動你一根寒毛!”
“嗬,好一部郎情妾意,父親大人若是想秀恩愛,大可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好好秀,犯不著來這堵眼。”薑玖玥心下冰寒,因她感受到薑氏揪著帕子的手節骨都發白了。
女子的悲哀便是如此,愛了多年的男人,最終心還是向著別的女人,能不心寒嗎?
“心兒是被人下了要才會做出那些不知羞恥的事情,定是你這惡婦動了善妒之心,想要毀掉心兒的清譽,你當真是惡毒至極啊!”薑淮見薑玖玥跟進入戰爭的公雞似的,便將矛頭指向毫無戰鬥力的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