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褲子上為什麽會有血?
薑玖玥心裏並沒有多少動容,因為不知道薑淮此刻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暫時低頭還是真心認錯:“薑大人何錯之有,還請明示。”
薑淮咬牙,這輩子從未如此低微過,而這個人還是一直被自己所唾棄的草包女,有什麽比跟自己看不起的人道歉更難堪?
等不到答案,薑玖玥覺得也無需多說,反正該怎樣還是怎樣:“薑大人不必如此,今日我來不為別的,隻是想替我娘清理一下數目而已,相信薑大人心中也有數,我就不去翻賬本一一對照了,而今,就給薑大人兩個選擇。”
薑淮抬頭道:“什麽選擇?”
薑玖玥豎起一根手指:“第一個選擇,宅子歸薑大人,但是薑大人要把生活的賬目給補足了,礙於時間過於久遠不好算賬,就隨便給個五百兩黃金意思意思一下好了。”
薑淮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就算是賣了這條老命他也拿不出來這些錢啊!
這座宅子是他最後的尊嚴,說什麽都不可以被奪走!
“我要見容燕,讓她親口對我說!”薑淮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薑氏身上,這麽多年,他知道她的性子向來不會駁了自己的意思。
盡管感情不在了,情分也是有的。
薑玖玥冷笑道:“薑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娘都失蹤了一天了,您這個時候才想起要見她,這臨時抱佛腳也得看時候啊!”
薑淮語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薑玖玥來這,就是要讓這個所謂的父親好看,讓他認清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別仗著有薑氏捧著就不知身在何處了!
“這樣吧,若是薑大人舍不得這座宅子,然後手上又沒有這麽錢的話,就給我打個借條吧,我不介意薑大人賒賬的!”薑玖玥笑笑,指了指桌麵放著的紙筆。
薑淮麵色難堪,給自己的女兒賒賬,這傳出去他還要做人嗎?
“曆來從無為人父者給女兒賒賬的道理!”
薑玖玥噗嗤地笑出聲,薑淮更是難堪:“你笑什麽?”
“這沒有先例,但也沒有說不可以開創首例,薑大人應該為自己成為首例而感到慶幸才是。”
“薑玖玥,你不要太過份了!”
薑淮臉紅脖子青,再度發怒的趨勢。
薑玖玥全然不再拍的,繼續嘲諷:“論過份,我又怎能比得過薑大人您呢?”
梅姨娘臉上掛著淚痕,儼然沒有底氣,像隻鵪鶉似的躲在一邊不敢作聲。
薑淮梗著脖子,最終還是軟了下去,他愧對薑氏,可卻不能真的不管身後的女人死活,最終心一橫,咬牙握筆在紙上寫下了五百兩黃金的欠條!
重重地擱下筆,薑淮全身軟弱無力,如若虛脫般撐在桌麵,低聲道:“這下行了吧?”
薑玖玥走過去,仔細地確定欠條沒有問題後,吹幹紙上的墨汁,然後收了起來:“放心,我會把欠條交給我娘的,等我娘回蓋了指印再拿去給府伊大人備個案,這張欠條才會正式生效!”
薑淮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能說什麽?
就如同穿新衣的皇帝,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新衣根本就不存在,這等打擊對於男人的自尊而言是致命的,不是一時半刻可以重新站起來,薑玖玥瞥了一眼沒有半點同情,轉身離開大廳。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薑淮淪落至此,全都是自作自受,但凡他能夠對薑氏稍微有點良心,都不至於變成這副模樣。
青岩見證了一場大義滅親的作法,就差拍大腿叫好,心底對薑玖玥的看法又多了不少:“那個,咱現在要去哪?”
薑玖玥沒有回頭,直直往東苑走去:“這是我家,我困了。”
青岩撓頭不解:“你爹剛剛不是已經簽了欠條,怎麽還是你家?”
薑玖玥駐足,不爽:“你有意見?”
青岩哪裏敢有意見,狗腿地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薑夫人的女兒,有氣勢,夠狠,我喜歡!”
薑玖玥是真的疲憊了,回到東苑的大門下意識地覺得薑氏會欣喜地從屋內走出來迎接她,可惜,走出來的隻是一臉失望家落寞的嫣婆:“小姐,你回來啦!”
“嗯,我累了,想去娘房間睡一會。”薑玖玥語氣淡淡的,聽著就有些心疼。
青岩不經意看過去,才發現她的眉頭緊鎖愁容滿麵,額角還滲出細碎汗意的樣子,心微微一抽,竟有些不忍:“你沒事吧?”
薑玖玥沒說話,回了房間關上門,掀起外麵的裙擺露出白色的裏褲,屁股上染了一些紅色。
是滑胎的跡象。
從袖中拿出藥箱,翻出一些安胎的藥,不想驚動他人便就著涼水了吞了下去,還好她上次在手術室裏多放了一些保胎藥,不然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接著又拿出一次性針筒,以及黃銅體藥水,不需要稀釋直接進行臀肌注射,因為給自己紮針不是那麽順手,不僅需要一些勇氣,還因為視覺的問題需要用手量出下針的部位。
利用大拇指摁著胯骨的位置,順著食指落下的部位便是可以下針的部位,下手迅速注射緩慢,一氣嗬成拔針消毒。
薑玖玥扔掉針管棉簽,解開衣裳,換下帶血的褲子。
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正想臥床休息一下,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低沉:“怎麽回事?”
驚得她心頭一跳,扭頭,竟是慕容祁一手捏著那條帶血的褲子,麵容冷清地站在床邊盯著她。
“你怎麽會在這?”不是應該在大牢裏蹲著才對嗎?
慕容祁一步步走過去,將帶血的褲子伸到她麵前,無視她的提問,重複方才的問題:“這是怎麽回事?”
薑玖玥腦子當機,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地有些心虛發慌:“什麽怎麽回事?”
慕容祁眯了眯眼,發出危險的信號:“褲子上為什麽會有血?”
“就……呃……可能是來月事了吧?”薑玖玥不敢看他的眼,心裏頭直打鼓,還不知道慕容祁對她肚子裏的孩子看法到底幾個意思,之前就說過要弄死她的孩子,現在要是告訴他有滑胎的跡象,都不知道會不會高興到去放鞭炮慶祝一番。
大掌一伸,下巴被他死死地扼住,迫使抬頭對上他冰冷的眼。
“說實話,孩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