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前麵有坑

  十二月初五，宜出征。


  午時三刻（11:45），葉羽破襲桃城塢堡，大勝，斬首匈奴兩千，築京觀。


  未時四刻（14:00），葉羽突襲雍鄉塢堡，勝，斬首匈奴一千，築京觀。


  酉時一刻（17:15），張遼攻克胙城塢堡，勝，斬首匈奴一千，築京觀。


  戌時五刻（20:15），張遼追擊從胙國塢堡逃竄的匈奴，勝，斬首匈奴一千，築京觀。


  亥時七刻（22:30），劉備率軍來援，攻擊平陽亭塢堡殘敵，勝，斬首匈奴一千。


  子時兩刻（23:30），葉羽遭遇瓦亭塢堡匈奴千人隊，勝，斬首匈奴一千，築京觀。


  至此，進攻東郡的匈奴胡人被徹底消滅，其中近九千被壘砌京觀，剩餘一千埋入平陽亭塢堡外的大坑內，防止發生瘟疫。


  並州鐵騎就駐紮在縣城南麵的平陽亭塢堡外。


  大軍營地內，燈火通明，崗哨林立。


  燕縣縣令崔瑾、豪強田氏、棗氏、劉氏帶著牛羊豬、糧食、美酒等物資前來犒勞軍士，更有上千兩黃金奉上。


  劉玄德笑著出來接待，備下酒席請崔瑾入座，謀士杜襲、繁欽、武將曹休在一旁作陪。


  一番商業互吹過後，縣令崔瑾才說明來意。


  原來，崔瑾守衛燕縣縣城失利，幾欲敗亡，他想跟在劉備身邊征討入侵的匈奴人，好混些軍功，減輕失土的輿論壓力。


  如果能打幾場勝仗，經過崔氏家族吹捧宣揚，會從縮頭縣令變成一位赤膽忠心、智勇雙全的儒將。


  這樣一來，等劉辯返回洛陽，大封群臣，崔瑾就有了從升遷的資曆。


  劉備問他，為何不去投奔上司東郡太守王肱。


  崔瑾卻一臉憎惡，說王肱在濮陽屯兵一萬，在燕縣陷入危機時，並沒有派出一兵一卒來救援，還命令他死守縣城，違令則斬。


  “要不是陛下派兵南下救援，吾等隻能戰死在內城。”


  說到這兒，崔瑾還是一臉唏噓。


  不提劉備陪人喝酒，葉羽在軍營主帳召開緊急會議，關羽、張遼、田豐、戲誌才列席參加。


  大帳內，氣氛有些凝重。


  葉羽從口袋中拿起一把椒鹽黃豆，看著兗州的沙盤，凝視良久，最後才幽幽說道。


  “袁本初給的情報不準確，擄掠陳留的董卓軍是匈奴人，並不是涼州軍、飛熊軍或並州狼騎的任意一支。”


  關羽握緊拳頭，棗紅色的臉更加漲紅，脖子上的青筋四起，眼睛裏閃著一股不可遏製的怒火。


  “這群匈奴人是從河東過來的，我認識他們的旗幟。


  當時，我們跟隨曹征西追殺白波賊，卻被他們從側方包抄。


  為了保存實力，我們和西園護軍留下來斷後，被六萬匈奴人圍住。


  我和二弟拚死搏殺，卻眼睜睜看著同袍死在了匈奴人的屠刀之下，鮑將軍也隕落在戰場。


  等我帶著同袍殺出重圍，幽州突騎僅剩下三百人，曹征西的主力也隻剩五千人，其中兩千多受重傷。”


  張遼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杯清茶放在他眼前，看他將茶一飲而盡，才接過話題。


  “先生，我跟匈奴人打了十幾年的交道，這群胡人屬於南匈奴部落，應該是於夫羅的部下。”


  田豐聽到這裏，眼睛突然一亮，連忙打斷張遼的話。


  “等等，張將軍是說，這群人是前匈奴王子於夫羅的部下？”


  張遼點點頭，田豐捋了捋胡子，朗聲笑道。


  “我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說完，還向坐在一旁喝蘭陵美酒的戲誌才挑挑眉頭。


  “先生，我曾聽聞於夫羅的軍隊寇河內，被王匡用幾十車財物給打發了，可有此事？”


  葉羽停止咀嚼黃豆，點點頭表示確認。


  田豐見狀，繼續說道。


  “我猜測，於夫羅和白波賊早就投靠董卓了，所謂的河東剿匪就是一個陷阱，曹征西能全身而退，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了。”


  眾人俱是一驚，他們怎麽會忽略這些潛在的細節呢？

  要知道，數千匈奴騎兵縱橫河內，僅僅被董卓使者勸了幾句，拉著幾十車財物就退回了河東，要是沒有貓膩，就不是殺人如麻的匈奴了。


  唯一的解釋就像田豐說的那樣，於夫羅跟董卓存在默契，南匈奴被限定在河東活動，不可以抄掠河內郡。


  但是這一次，於夫羅的南匈奴出現在了燕縣，這種暗地裏的從屬關係就被挑明了。


  如此算來，南匈奴的六萬人和白波賊的十幾萬人，董卓軍數量超過四十萬，是一股可以橫掃天下的軍事力量。


  除此之外，眾人還想到了更為可怕的事情，身上的汗毛不由倒豎起來。


  假如抄掠中原的董卓軍是南匈奴人、羌人、月氏胡人等偏師。


  董卓卻暗地裏帶著涼州鐵騎、飛熊軍、並州狼騎北上去找小皇帝劉辯決戰。


  於夫羅再派一支騎兵出河東，埋伏在河內郡的山穀間。


  四萬冀州精銳在兩麵夾擊之下，就是砧板上的一塊大肥肉。


  葉羽站了起來，在大帳內不停踱步。


  最後，他眼前一亮，快步來到了沙盤前。


  “諸位，我們的戰略不變，還是優先吃掉虎牢關以東的董卓軍，會盟天下諸侯，逼迫董卓與我們決戰。


  倘若董卓不管關東聯軍，依舊率主力北上去找陛下決戰。


  那麽，我們就直接攻打虎牢關，威逼洛陽。


  倘若董卓派出偏師來防守虎牢關，頂住我們的攻勢。


  那麽，我就讓他們嚐嚐工程營製造的新式武器巨石炮，讓他們親身嚐嚐花兒為什麽是這樣紅！”


  戲誌才細細聽後，迷離的雙眼開始變得清澈透明，不由上前勸道。


  “先生，我建議取信給陛下，就說前往河內的山路崎嶇難行，請他先派出民夫修路，大軍再緩慢西行。


  另外，陛下可派出替身，讓他帶著帥旗移師南下，親自主持會盟事宜。


  這樣，董卓探子想得知陛下的具體動向，就要花費較長時間，方便我們做成許多事情。”


  田豐也走上前來，用手指著沙盤裏的中原郡縣，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先生，既然袁本初提供的情報有誤，我們需要派出探馬，去陳留、陳國、潁川搜集更多詳細情報。


  而且，我們也要把南匈奴寇略燕縣的消息發給劉岱、袁紹、袁術，給受到荼毒的中原百姓帶去希望。


  等到會盟時，我們才能在聯軍中占據主要地位。”


  葉羽點點頭，不由發出感歎。


  “陛下能有你們相助，重振大漢指日可待！”


  說完，他手中凝結出兩團乳白色的光芒，分別融入戲誌才和田豐的體內，修複他們的暗疾。


  “誌才，你過量飲酒會英年早逝，以後你就少喝點，我可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


  “田公，你整天操勞思緒過度會減少壽命，今後可以把事務派發給手下，我也不希望看你消瘦下去，成了春蠶吐絲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兩人感覺到生命能量在體內運轉，精力格外充沛，仿佛回到了年輕時期，心裏不由狂喜。


  在聽到他深情的關懷後，兩人互相看了看，俱是躬身一禮。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