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涼州軍的殺手鐧
廣武山上有兩座城，東麵的叫東廣武城，西邊的叫西廣武城。
兩城中間有一深澗，叫廣武澗，澗深200多米，澗口寬達800米，南北走向。
這兩座城都是三麵城牆，西廣武城東西長2530米，南北寬2190米，城牆寬30米，高5米，最高處10米。
東廣武城東西長2400米，南北寬2340米，城牆寬38米，高10米，最高處15米。
兩城北緊靠黃河，東麵有汴渠水流過，西邊和南邊山巒起伏，群峰連綿，地勢十分險要。
200多年前楚漢爭霸，漢帝劉邦和霸王項羽就在此處對峙。
在西廣武城之西還有一座城池，城牆用夯土構成，名叫子房城。
黑衣如夜的賈詡就站在城頭，遙望著追擊張遼、張飛的涼州鐵騎。
眼前的一切令賈詡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三十多歲的李肅見他的臉色不好看，小心翼翼地問道。
“賈先生，有什麽不對嗎？”
賈詡皺著眉頭，歎道。
“的確有問題，你見過有跑得這麽快的騎兵嗎？”
李肅微微一愣，有些搖搖頭說道。
“除了太師的赤兔寶馬，我還第一次見到跑得如此快的戰馬。”
賈詡見他有些愚鈍的腦袋，冷哼道。
“就一盞茶的功夫，這群騎兵從東南麵的敖倉城跑過來，一輪衝陣就將我們的兩千匈奴誘餌全部斬殺，絲毫沒給我們留出反應時間。”
賈詡看著李肅還是茫然不知的樣子，繼續冷冷的說道。
“倘若兩軍正在廝殺，這支騎兵趁我們不備，直至衝擊中軍主帥，你覺得會是什麽結果？”
李肅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冷汗連連。
一旦兩軍陷入膠著的廝殺之中，這支騎兵再突襲中軍，擊殺主帥，就會導致整個部隊陷入慌亂而崩潰，敵人再銜尾追殺，他們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他想到種結果，不由連忙上前，急切問道。
“賈先生，我們要讓徐榮將軍渡河，繼續追擊嗎？”
賈詡轉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李肅，臉色越發冰冷。
“傳令下去，讓徐將軍暫停追擊，向敖倉城運動，圍殲城內守軍。”
李肅努了努嘴，不情願地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小皇帝劉辯的嫡係軍隊才是相國的心腹大患，隻有殲滅他們才會震懾住袁紹等人，讓聯軍躊躇駐足。”
賈詡把兜帽套上，跟在護衛們身後，向敖倉城進軍。
此時，曹操已經組織人把重型巨石炮架設到縣城西北兩麵的城牆上，依托處在半山坡的高度向山下敵人發起投射。
重型巨石炮可以發射150斤的石塊，射出接近400米，足夠給山下敵人造成重大殺傷。
城內有弓弩手一萬人，曹操帶來四千河北勁弩兵，鮑信麾下的六千太守弓箭兵，配上三棱鋼箭，射殺敵人不要太輕鬆。
除此之外，城內還有一萬多步兵、五千騎兵，抗住七萬涼州軍的攻擊，應該不成問題。
唯一的弱點就是，城內水井僅能提供五千士兵的飲用，想要喝水需要去北麵或東麵汴渠提水。
為此，曹操組織民夫緊急挖了四五百口水井，希望能夠獲得充足的淡水。
當他們在東側、北側城牆附近挖井時，意外發現了十多條通往城外的地下運兵洞。
於是，這些運兵洞被全部填埋。
他還派出更多人加入挖井隊伍，尋找地下運兵洞。
果然，在西側城區也發現了暗道出口。
有軍士來報，他們在南城區的房舍內發現了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詢問如何處理。
曹操沉著應對，吩咐士兵將這些引火物運到西城牆上，用於防守即將到來的涼州軍。
很快，涼州軍出現在城北，直接向敖倉城壓了過來。
蒼茫的牛角號被吹響，曹操登上城牆，看著城下像黑雲般的敵軍，眉頭緊皺。
這是一場硬仗，他們在河東安邑交過手。
當時的曹操帶著敗軍剛剛逃脫南匈奴人的突襲，卻又在河東安邑城前相遇。
一個涼州軍的萬人方陣向他們壓了過來，直接殺掉征西軍三分之一的兵力。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使出什麽攻城手段？”
曹操在心裏默念，冷眼看著涼州軍的整個攻城過程。
五千名弓騎兵率先衝出軍陣，沿著牆頭開始拋射弓箭。
漫天的箭雨劃破天空，向城牆上的士兵飛來。
士兵們舉起盾牌，把身子蜷縮在後麵，聽著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手中的力道更加重幾分。
曹操也是個有火氣的人物，看到騎兵們已經射出六輪箭雨，胳膊有些脫力，就命令四千弓弩手開始反擊。
河北弓弩手用的是鐵胎弓絞盤十字弩，射程遠，精度高，對準那群騎兵進行射擊，都會帶走數百條生命。
十字弩唯一的缺點就是，上弦速度慢，士兵們需要用力拉動弓弦，固定在彈簧上，經過王珊瞄準後，扣動扳機。
弩箭帶著巨大的動能呼嘯而過，直接穿透戰馬的皮膚，穿透涼州軍的脖頸，收走他們的性命。
第一輪試探性的攻擊，涼州軍以付出一千具騎兵的屍體為代價，摸清了北城牆的防禦。
第二輪攻擊馬上到來，五千湟中羌兵穿著皮甲，手握盾牌與長矛，排成散兵陣型，慢慢向西麵城牆靠近。
西麵和北麵的城牆隻有五米高，湟中羌兵頂著鮑信軍的箭雨，緩步到城牆約十幾米的地帶，紛紛投擲出長矛。
長矛穿透了木質盾牌，連人一起釘在城牆上，讓這群農夫感受到了戰場的殘酷。
鮑信眼睛裏冒出一陣寒光，揮揮手讓手下打開城門，放出兩千騎兵向湟中羌人發起攻擊。
這些羌人每十人結成一個小陣，組建起半月形防禦陣形。
當戰馬上的騎兵拿著長刀砍向這群羌人時，從盾牌陣的空隙處探出幾支長槍，戳在騎兵身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騎兵很快從戰馬上掉了下來，受驚的戰馬繞過盾牌陣，倉皇逃回城內。
這一輪試探，涼州軍獲勝。
徐榮有些濃重的臉色舒緩下來，隻見他大手一揮，又有五千涼州軍衝出軍陣，民夫們抬著組裝好的木梯向城牆奔去，滿身皮甲的刀盾兵跟在後麵。
當梯子靠到城牆上，刀盾兵就在投矛手的掩護下，踩著梯子攻上城牆。
城牆上開始了肉搏廝殺，短刃相交，激蕩起無數鮮血。
徐榮再次大手一揮，十個千人隊結成方陣，猶如獵食的螞蟻，裹成黑毯向城牆快速跑來。
下一刻，城內傳來陣陣破空聲，無數的石塊從城牆飛出，重重砸在了涼州軍陣中。
這些石塊都有幾十斤重，在巨大勢能的加持下，砸在人的身上，撞斷了肋骨、胸骨。
他們身上穿的鎧甲，根本就無法抵禦石塊的衝擊，一個個涼州士兵都被砸成肉沫。
屍體躺滿一地，鮮血匯聚起來形成一灘灘小水坑。
這才是鮑信真正的殺手鐧。
之前，重型巨石炮沒有發動，就是因為涼州人的隊形分散，砸不死幾個人。
現在，他們蟻附而上，陣形必定密集，重型巨石炮就會砸死更多敵人。
這時，賈詡已經趕到陣前，看著遍地屍骸的修羅地獄，看著城牆上孤軍奮戰的涼州嫡係，示意可以發動地下的攻擊了。
但是，手下士兵來報，地道已經被堵死，城內的引火之物也不見蹤影，讓他的計劃有些落空。
賈詡點點頭，讓藏在敖倉城東麵的山穀內的精銳士兵發動攻擊。
這也是涼州軍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