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臨戰前的試探
虎牢關是一座建立在丘陵高地上的重型軍事堡壘。
它的前後丘壑林立，兩側山巒起伏。
大軍要安全通行，就必須攻克這座天下第一雄關。
巍峨的城牆建在丘陵高處，沿著山巒呈不規則的鋸齒狀。
虎牢關東牆長約3公裏，有三顆像鋸子的利齒突向東麵的泗水，弓箭手可以從正麵、側麵兩個方向對敵人發起射擊。
同盟軍想要攻擊城上守軍，不光要跑過一段兩百米的緩坡，攀登25米高的磚石城牆，還要麵對兩側射來的密集箭雨，傷亡會非常巨大。
所以，張飛、關羽愛惜部下，就讓手下的大嗓門士兵不斷叫罵，就想引出虎牢關上的涼州武將。
如果敵軍忍不住，打算出門迎戰，就是完美的計劃。
很可惜，張飛任憑手下士卒如何叫罵，城頭上的胡軫就是不出虎牢關。
日頭逐漸到了中午，關羽捋了捋胡須，眯著眼睛看向城頭，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計策。
他就把三弟拉到一旁，悄悄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兩千騎兵趕回同盟軍營寨。
張飛脫掉盔甲，讓旁邊侍衛給他撓癢癢，也讓其他士兵下馬休息。
不一會兒，城外平坦的黃土草地上坐著兩千名士兵，多半困乏，就於地上睡臥，隻剩下幾十名大嗓門的傳令兵還在不停叫罵。
胡軫看到這一幕，就要帶兵下關廝殺，並州軍主簿王方再次勸諫道。
“主帥，這是敵人想要激將廝殺，切不出戰！您如果不信，可等一段時間觀察看看，再做決定。”
胡軫想了想，也點點頭。
王方還不放心，也讓傳令兵大聲叫罵，就說同盟軍的誘敵之法太低劣，涼州軍堅決不上當。
張飛剛剛躺下，聽到這句話，豹眼一瞪，剛想起身，卻想到了兄長的囑托，就翻個身子繼續睡去。
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都脫下鎧甲睡起了午覺。
兩個小時後，關羽帶著兩千騎兵再次出現，就讓張飛帶人回營寨休息。
胡軫看到這一番情況，不由哈哈大笑，握住王方的手說。
“主簿，同盟軍的武將智謀低劣，還是你一眼看破！若此戰勝利，我必在相國麵前為你請功。”
王方曬曬一笑，心想要不是怕族長怪罪，自己早就奪了胡軫的兵權，還哪能輪到這個涼州武夫大放厥詞，收攏人心。
“將軍，卑職不敢邀功！這一切都是為了朝廷，大戰還沒展開，我們還要沉下心來做好防禦。”
胡軫聽著點點頭，把一切工作都教給了王方操辦。
他回到了大帳，去給相國寫奏報，詳細敘述滎陽會戰的具體經過。
很快，虎牢關外又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打斷了他寫奏報的思路。
帳外士兵來報，說有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出現在戰場，王主簿請他上關去看看。
胡軫點點頭，跟在士兵身後上了城牆。
隻見一支如同山呼海嘯的威武之師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讓胡軫不由呼吸急促。
精壯的戰馬、整齊的鎧甲、鋼製的長槍，衝滿殺意的眼神，每個人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死神。
不可力敵。
這是胡軫的唯一感受。
這支軍隊比飛熊軍還要精銳，比並州狼騎還要鐵血。
他手中的兵馬跟對方相比，就像雞蛋碰石頭，不堪一擊。
難怪呂布的並州鐵騎都會折在了同盟軍手裏。
有如此精銳，誰能與之抗衡？
並州軍主將王平、王方、王規三人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極為驚顫。
滎陽會戰。
他們遠在戰場西側，根本看不到戰場另一端發生的戰鬥。
現在，他們看到了這一支青州軍隊，也對同盟軍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認識。
卻見一名身穿銀甲、手提銀槍、騎著白馬的年輕武將出現在軍隊最前麵，他來到了一箭之外的距離（約300米），朗聲對著關上眾將喊道。
“我是青州刺史太史慈，虎牢關的主將是誰，請出來答話。”
胡軫戴上鐵盔，按住手中長劍，探出城樓說道。
“我是涼州大都護、東郡太守胡軫，不知道太史慈將軍有什麽事？”
太史慈哈哈大笑，握住手中長槍，斜著指向天空。
“胡將軍，董卓是亂臣賊子，氣數已盡，你又何必為他陪葬？”
“隻要你開城投降，我可以在盟主麵前為你美言幾句，也能在陛下麵前為你求情，保住你等性命。”
“如若不聽，李儒、呂布、李傕等人就是你的下場。”
他剛一說完，旁邊的關羽也捋著胡須哈哈大笑，氣得胡軫臉色漲紅。
“住口，你們這群關東鼠輩，禍亂大漢的叛賊！”
“我胡軫就是戰死、累死，也不會投降！”
“你們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我會讓你們嚐嚐雕翎箭的滋味。”
說完，他就命人射出一輪箭雨，給關下的同盟軍一個下馬威。
不得不說，有的弓箭居然能夠飛到太史慈麵前，被他用長槍撥開，這完全超出了胡軫的預料。
隻聽見背後王方焦急大喊，讓左側弓箭手繼續放箭。
原來這是在西北風的加速下，城牆上射出的弓箭能夠多飛出一段距離，這才給太史慈造成了一些影響。
胡軫也是哈哈大笑，對著關下的同盟軍繼續叫罵。
“關東鼠輩，你們盡管來攻，你胡爺爺就在這裏等著呢！”
說完，他就看到太史慈撥馬回營，其他士兵也跟在身後，如同靜默的機器。
關羽見狀，感覺今天的警戒任務已經完成，也帶人回了軍營。
此時，同盟軍其他諸侯也陸續到了泗水大營，士兵們加入到了砍伐樹木起立排柵的隊伍中。
泗水在虎牢關以東約兩三裏處，在往東兩三裏有層層疊張山巒起伏的丘陵，同盟軍的大營就安置在泗水旁的平坦地帶和東麵的丘陵上。
劉備在丘陵的山腰上建立了一座營寨，可駐紮兩萬人。
太史慈的輜重兵在泗水下遊河畔建立兩座軍營，架設寨柵，架起拒馬，深溝高壘，與劉備軍營列成一陣。
前營安排了一萬輜重兵和一萬混合步兵，後營安排了一萬輜重兵和五千重甲鐵騎。
前輕後重，非常適合遭遇突襲時打反擊。
孫堅在泗水上遊河畔建立了一座小軍營，可容納一萬多人，也將荊州主力弓步兵放了進去。
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心眼，將四千鐵騎藏到了側後方的軍營裏，隻會在危急關頭出動。
袁術的豫州軍、劉岱的兗州聯軍、袁紹的西園軍則駐紮在了丘陵與泗水中間的平坦地帶，被三大同盟軍精銳團團護衛。
營帳內，一身甲胄的盟主袁紹氣勢驚人，眼睛爍爍放光，正在興高采烈指著虎牢關的沙盤揮斥方遒。
“諸公，我們下午去虎牢關，發起一次試探性進攻，看看敵軍的兵力布置和武器裝備，能不能找到某些破綻，早日攻克這座雄關。”
劉岱在一旁點點頭，也笑著說道。
“盟主，我們繳獲了一萬多蹶張弩，讓敵人也嚐嚐三棱鋼箭的威力。”
張邈、張超也出聲附和。
“是呀！在上次的大戰中，我們有很多西園軍士兵的盾牌都被射穿，身體也遭到重創，這次一定要還回去。”
喬瑁、袁遺、吳資也心有戚戚。
他們就在一旁，親眼看到手下士兵被董卓軍的蹶張弩士不斷射殺。
幸虧有仙人相助，才反敗為勝。
想到這裏，他們不由看向劉備、曹操等人，湊到兩人麵前笑著說道。
“孟德、玄德，我們開了好幾次會議，為何沒有見到仙人本尊呢？我們也想親自致謝仙人救活了兩萬兗州戰士，為同盟軍挽回了不小損失。”
太史慈、袁術、孫堅、袁紹也兩眼放光，把話題扯到了仙人身上，弄得劉備尷尬不已。
最後，還是曹操出麵打圓場，笑著對他們說道。
“咳咳，仙人外出偵查敵情，看看有沒有山路，適合小規模精銳饒過虎牢關，方便來一個前後夾擊。”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又開始竊竊私語，討論這種戰術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