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禍不單行
和C國基於其科學院形成的外星知識鑽研體係相比，國外的科研機構最近一個個腦袋都腫了。
在“市場人均理性人”的指導框架下，推動科技發展的主體，由當年太空競賽的國家隊變成私人公司。
私人公司為什麽會主動推動科技發展？
答案很明顯：期待著獲取壟I斷暴利。
公司與公司之間，互為潛在競爭對手，基本隻在邊角料上存在合作研發的可能。實際上哪怕是邊角料，更多的也是公司和大學合作研發。
以A國為例，以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RAPA為首的幾個官方科技指導機構，並沒有多少下屬研究機構。
此類機構有兩個科研推進方式。
第一類，某個人自己折騰出一個無人小戰車，覺得在未來戰場有用武之地，就可以像DRAPA提交研究資金支持的申請，複核後撥錢。
這種模式涉及資金一般隻有幾十萬到幾百萬A國幣不等，DRAPA每年會投一堆永遠都上不了戰場的項目，至於中間有沒有裙帶關係因素外人就很難知道了。
而且個體項目最多也就是把現有成熟技術拿來做個創意組合，本身並不會推動科技發展。
第二類，DRAPA覺得未來空戰形式如何如何，各軍火公司做出概念書來討論，最後選擇其中之一撥款研究，造驗證機進行實驗。這樣的項目，不是軍火巨頭，最好有多遠死多遠。
可以看出來，此類指導機構最終對接的都是幾個巨頭企業，軍火有軍火的對口公司，醫藥有醫藥公司的電話簿，大家互不統屬，自然也難以形成合力。
大學負責推動基礎研究，指導機構負責撥款給巨頭們推動應用研究，正常時期，這樣做問題不大，具有明確目的性的研究，一定程度上還節省了經費。
可現在並不是正常時期，怪獸襲擊的頻度不斷提高，時效變得極為重要。
最早參與C國連線討論會，UC大學的漢森教授，最近一段時間就被折騰的心力憔悴。
當時漢森教授從會議上下來，就讓自己的研究生去弄遊戲裏的學者賬號。
別說，七轉八轉的外包了幾輪，還真被他們弄到了。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要錢開項目啊。
到這裏就出問題了。
學校有錢，但學校又沒有生產能力，研究出來成果都是利好別人的，當然找別人要錢。
可這錢誰出呢？
航空航天總局、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等等，都打了電話。
要麽就回複說可以支援一點點錢，要麽就是“哎呀今年項目排滿了，沒有額外預算”。
私人公司還大氣一點，不過給錢可以，有獎杯也歸大學，但專利必須屬於公司。可這件事是漢森教授做了前期工作，之後的研發主力也是學校，怎麽看都是個技術入股的事，學校要盈利的，不可能白打工便宜都給你公司占去。
反正不管找誰，或者錢不夠，或者分贓不均，多多少少都有問題談不攏。
媒體報導了幾輪C國對外星知識本地化的情況，光是涉及到的專業研究人員和教授、研究生就超過十萬，把漢森教授的頭發都急白了，最近十天坐了十二次飛機去各地接觸，但也隻是接觸接觸，距離簽訂協議拿錢還遠得很。
最後還是UC大學的董事們意識到不能這麽拖下去，先批了兩百來萬，讓其他教授把這事先做起來。
兩百萬A國幣夠幹什麽？
大概夠做十來次超導體材料合成實驗，或者幾次更廢錢的其它尖端實驗。
這點錢根本不可能推動實質發展，隻是讓教授和研究生們多看看書，做點實惠小實驗，租一會超算，先把理論吃透。
可仔細想想，整個A國那麽多世界排名前列的大學，怎麽可能隻有UC大學一家在打這主意，大家現在都尬在錢上麵呢。
至於這之間會不會出現重複研究……不知道，研究什麽都是商業機密，能隨便說出來嗎？
各大學合作？
很難，他們的研究體係發展到今天，由公司主導才更容易達成大學間的合力。但外星知識本地化的事，是大學裏學術造詣較高的那批學者，開國際在線會議後想明白的，公司已經失去了先導的機會。
總之就是誰也不服誰，那大家就坐下來談吧，看誰熬的過。
官方倒也不是完全沒動靜，國會老爺們正在開會討論撥款，不過等他們出章程，少說也是三個月後的事了，媒體也就這個事天天在罵呢，反正罵國會也是傳統節目了。
該說不說，A國這個軍工聯合體裏，還是軍火商給力。
某軍火商搖一搖旗子，DRAPA的錢已經在路上，用大家的稅錢做自己的專利，那絕對開心！
由軍火商主導，聯合幾家有相關研究實力的院校，進行電磁炮的技術攻關。其他的？那就不歸這家軍火公司操心了。
選電磁炮的目標也很明確，因為電磁炮本身就是個趨近於成熟的技術，性能完全可以達到實戰要求，隻是移動電源存在問題，超導體什麽的哪怕無法推進，也就是使用成本高一點，並不妨礙把電磁炮賣出去。
不僅僅是A國，很多最近幾十年“學習A國先進模式”的國家，也麵臨著差不多的問題，隻是更糟糕的在於這些國家連個軍工聯合體或類似的利益集團都沒有，到現在還沒找到著力點。
西中洲包括E國在內的那一群則有好有壞。
E國這種一個月還沒解決怪獸化人類擴散問題的就不提了，說都沒意思。
表現較好的是之前失蹤的大力號貨輪所屬的F國，以及死了一百多人當場幹掉怪獸的G國。
這兩個國家還保有國家主導的科研係統，雖然議會上鬧個不休，研究機構已經先動起來了，實質推動外星知識本土化的進度僅次於C國，屬於第二序列。
其他和這兩位同屬於西中洲共同體的，一個兩個都是廢物點心，隻是它們碰巧沒遇上怪獸襲擊，不然表現隻會比E國更爛。
提到怪獸襲擊，最新為人類經濟下坡緩衝立功的，是黑洲大兄弟。
Eth國，是早前遊戲公司調查中《星球戰略》玩家數量排名第七的國家，不過這個人口超過一億的國家，排名隔著人口隻有八百萬的Isr國中間還有三個國家呢，絕對數量很低。
Eth國是個完全不臨海的內陸國，國內以海拔兩千米以上的高原地形為主，按理說現在沒有陸地上冒出來的怪獸，它完全跟怪獸扯不上關係。
問題是她東邊，是個完全海盜化的無序國家，怪獸一上岸直接給它擊穿了，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結果就是Eth、Ken兩個國家，在三國交界的位置迎來了擊穿Som國的怪獸攻擊。
本來為了防止海盜越境的邊境部隊，剛剛好手裏有坦克，剛剛好地形不利於怪獸移動，兩夥大兄弟借著地利，用一大堆老式武器，把怪獸群給幹掉了。
損失兩台坦克，十幾個兵，考慮到邊境部隊手裏缺乏最新進口的裝備，都是幾十年前的貨，戰損已經比相當不錯。
消息爆出來，黑洲人一片歡呼。
但仔細想想，這真的是好消息嗎？
有不怕死的記者，到隔壁Ken國租到帶輕裝甲的越野吉普，越過邊境線深入Som去探秘。
怪獸穿過Som到三國交界處，最短距離也有三百公裏，過程中死了多少人？產生了多少人化怪獸？為什麽沒有向外界求援？
車開過去不到六小時，攝像機拍到十二場交火，其中有八場似乎是在打人化怪獸。
用似乎這個詞，主要是因為這裏的人開槍姿勢比較奇妙，很多是把槍身側過來舉到頭頂上方開槍，有可能打上幾萬發子彈才死兩三個人。沒有目擊目標的情況下，很難通過亂飛的彈道判斷他們到底在攻擊什麽，隻能依據對麵有沒有用槍械回擊，進行推測。
情況過於火爆，在吉普車身中十幾發流彈，一名記者耳朵受傷後，決定撤退。
“無序”這個詞很適合形容Som國，軍警也有可能隨時跟平民登船做一把海盜過癮，部分地區十來歲的小孩已經開始扛槍殺人，原本混亂都集中在更接近黃金運河的北方，似乎怪獸一上來，南邊突然就崩了。
這裏的混亂程度，連最喜歡幹涉他國的A國，都不願意踏足，茲由皿煮就不需要寫了，那隻能讓白左上趕著來送死。
報導重點放在整理時間線上，怪獸的移動能力，在有人聚居的地方會停留多久，通過這些線索，推測怪獸上岸應該是上個月月中的事！
像這樣的報導，除了增加恐慌一點用沒有，有能力做海防和警報傳訊係統的早就做好，沒能力做的再刺激也不會動彈。
但記者就是吃這碗飯的，隻要真實報導，問題都不大，起碼對一些還活在夢裏的人起到個警鍾作用。
可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喜歡借著一些由頭樹立敵對關係。
比如E國。
它自己國內那攤子事還沒解決呢，Som的報導一出來，居然無中生有變出一口黑鍋，往中洲最北、全球土地麵積最大的R國頭上扣去！
R國對這些家夥無中生鍋的本事已經習以為常，外交發言人直接說：對，怪獸就是我們放的，你來查吧。
有人敢去查嗎？人家R國可是真的有大規模殺傷武器的呀。
下一位直麵怪獸的，是A國的瘋狗，Au國。
前麵的Eth和Ken既然是最新立功的，這位當然是反麵教材。
關於Au國，最著名的笑話是它每年花兩千億軍費，確保它與C國的貿易航線不受C國攻擊。
一個人口兩三千萬的國家，一天天抓著世界上人口最多、工業實力最強、與自己貿易排名第一的國家去咬，不是瘋狗是什麽？真狗都不敢幹這種事。
這個正在和大中洋小島國扯皮移民事宜的國家，突然發現家裏有怪獸。
從哪裏上岸的，不知道，Au國有太多無人地帶。
什麽時候上岸的，不知道，理由同上。
路上有沒有人死掉，也不知道。
總之當怪獸衝進一個位於沙漠邊的小鎮或者說小村莊後，整個Au國都蒙了。
這個國家包括文職、預備役，整個軍事體係人數不到十萬，在役軍人占六成多，其中有不少還跟著A國在世界各地咬人，一部分要駐守離岸島嶼。
麵積超過七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分布著幾萬人，怎麽集結部隊就要先想一想！
另外Au國是個大島國，坦克裝備主要用途配合A國，留在國內的基本都是裝甲車。隻能用空軍做主力，少量坦克負責收尾。
發動民眾？民眾當然是先跑路啊。
不過這些都先等等，總理正在外島度假，等他老人家回來再談怪獸的事。
結果兩天後總統回來時，怪獸又找不到了！
都怪事發地區人口密度太小，連個目擊報警的都沒有……其實也不是沒人報警，隻是金錢控製的環境下，人口密度不夠，當然就沒有公司去鋪設信號基站。
軍方的人力物力不足，也不可能做地毯式搜索。
沒辦法，等怪獸下一次出現在民眾視野裏吧。
有人希望怪獸死在沙漠裏，有人希望趕緊解決了，還有人幹脆二話不說，移民去啦。
正所謂禍不單行，內陸沙漠地區的怪獸還沒解決，之前隻存在於心中的恐懼，小怪獸閃亮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