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變態天使
準備的餐點，十分豪華。
他甚至看到了螃蟹和龍蝦，還有他說的餃子。
還一再地跟他說：“這是送你跟女朋友的，希望你們喜歡。”
那香味雖然不那麽濃烈，但是白悠悠的鼻子確實動了動，跟著嘴巴合上了，然後睜開了眼睛。
母先明忙說道：“吃飯吧，再餓就該低血糖了！”
白悠悠皺眉，香味更明確，感覺就近在眼前，便掙紮著起身，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眼睛也沒全睜開，開始吃起來。
她不動螃蟹和龍蝦，就吃餃子，那遠處暗中觀察的小萍忙再往廚房跑去，讓廚師再煮一盤餃子。
“你不吃龍蝦嗎？”母先明看著她吃得很香的樣子——近來，他很少看到她吃得這麽香，從劉孝遠家出事，然後到韓啟波離開，然後……
事實上，她隻有吃燒烤的時候，比較積極。
“不要，吃了會有罪惡感！”白悠悠搖頭道。
“沒關係的，是免費的。”母先明大概明白她的意思：“而且我選的樓層很好，你來之前，我也看過，房子確實不錯。隻是光線可能沒那麽好。”
“啊，免費的……那你肯定花了最高的價格買到了最差勁的房子！”白悠悠將最後一顆餃子扔進了嘴裏，看見那業務員恭敬地再端了一盤餃子來，當下更確定了，這家夥肯定沒怎麽講價。
不過，算了，她也是個不會討價還價的人。
隻是這房子實在貴，她突然就覺得，應該計較一下，安慰一下自己被震撼到的心靈。
兩人吃完，走出那裏，業務員們立刻聊起來：“哇，這都什麽男人啊！”
“看多了《醫生》類的恐怖片，根本覺得醫生這個行業，都是變態，沒想到這個，更變態！”那小萍感歎道：“不太不正常了，女朋友長那樣，他還那般溫柔對待……
哇，我總覺得，他接下來就會把她解剖了……”
“你幹嘛這樣說啊？怪滲人的！”接待員跟另外一個女子都有些顫抖。
“不合情理，必然有問題。男才女貌，都那麽多悲劇，何況這……”小萍搖頭撇嘴，一副看破紅塵模樣：“反正，我看著實在恐怖……”
“那你跟他簽約的過程，有發現他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那兩人問道，都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自己。
“就是順暢配合得要命，像我跟他買房子一樣的配合。”小萍說道：“而且，一邊簽約還一邊看他女朋友……天呐，難道他擔心他長那樣的女朋友跑掉嗎？
哎喲……
我當時除了感激，畢竟有很高的提成，還有更多的恐懼，總覺得他在看她身上的器官。你再看看，他們一起吃飯的樣子，女朋友隻吃便宜的餃子，他自己吃龍蝦跟螃蟹……
而且他吃東西的樣子，是不是像在翻屍體？
哎喲，我感覺好惡心，我要去一趟廁所……”
倆接待員已經不敢往下想象了，忙打開手機，看起搞笑節目來。
那母先明跟白悠悠步行回到診所，那李青海也一邊放下聽診器一邊打招呼道：“噢，你可算是回來了！
他們今天好多病，都不是我擅長的，全都推薦到了市醫院去，大家都很失望很難過。
既然你來了，我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來吧！
”
李青海說完，脫下白大褂。
“下次，可不要這麽任性了！
你可以叫我站在外麵替你當保鏢，也不要把你的病人推給我，這樣他們會對你對我們診所的信譽跟服務質量徹底失望的。
不過，這次，他們應該會原諒你，因為你的那位偉大的母親大人，已經來鬧過了，大家……因此對你表示理解和支持。
好了，再見。”
李青海說完，直接走人。
白悠悠站在對麵的街上，李青海想直接衝到自己的車上，然後離開這裏，但是他的餘光確實有瞄到那個女人，想起自己還欠她一句謝謝，所以便隻好轉身，走到她身旁，微笑著說道：“謝謝，能找到他，且將他帶回來，你就是我的恩人。
今後你有事，我力所能及，供你驅遣。”
白悠悠點點頭說：“好，再見。”
“再見？”那李青海一呆，覺得她接話怎麽仿佛跳了好幾個步驟，他可說了那麽多……
“怎麽？你想聊天？你既然連班，必然很累，所以不必跟我應酬，回去休息吧！我也好困，拜拜了！”白悠悠說完，轉身就往自己宿舍方向走去。
李青海看著白悠悠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坐在診所裏的母先明，轉身走向車子。
他開車追上了白悠悠，摁了一下喇叭，白悠悠回頭，看著他。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不要推遲，我們快速完成這件事，因為這是那家夥希望我做的。”李青海說道。
白悠悠上了車，坐在後座。
到了白悠悠宿舍外麵，李青海停車，白悠悠下車，到了宿舍，然後開門，關門，然後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
“我回去了，他的媽媽，喜歡這樣鬧，而他無法離開這個城市，所以通常都是妥協。”李青海的聲音有些疲憊：“我不知道他消失這半天去幹嘛勒，但是若你是從車站把他抓回來的，那麽我隻能說，他應該很喜歡你，很喜歡你。
隻是，這個城市所有喜歡他的女子，都害怕他的媽媽；
而他，也絕對不會跟任何女人說喜歡，總抱著一種天然的虧欠，去善待他身旁的女人。
他是個變態。
但是他回來了，我希望你明白，他心裏的曲折。”
“路上小心點。”白悠悠掛斷了電話，直接躺下。
“哇，真是薄情啊！”李青海看著那毫不猶豫就被掛掉的電話：“難道是個情感淡漠的女人？哎喲，這小子的口味還真是變態！
”
白悠悠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收到公司的命令，要去下一個工地。
她收拾了行李，趕到工地。
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認真工作，有時間去山上，看看母先明的父親母工。
母先明也照常，給她送些小東西，也都是些常備藥之類的。
她自然還記得李青海跟她說的話，但是她知道，看待別人，都是自己的立場，他話的語境，根本就是未求證的推測。
某天，她照常到了山上，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味道，她忙跑了上去。
她進去一分鍾後，母先明到了。
他是看到她的背影的，因為她今天難得穿了淺色的衣衫，在複綠的山間，倒是顯眼。
沒有叫住她，是因為他並不想跟她一起去見父親，因為他自己感覺，父親最近跟他說起白悠悠，語氣裏有很多明顯的暗示，是他很抗拒的。
然後，他聽到一陣巨大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