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風平浪靜
她感覺到他的眼淚,然後他將她放到了床上。
…………
她睡著了,他卻醒著。
他看著她的肩膀,拉起被子遮住,然後手從被窩裏,悄悄地樓住了她,她像貓兒廝的貼在了他的身上,身體的溫度,讓他意亂情迷。
他是被氣瘋了。
劉信函送她回來,那種姿態,他知道,是決定追她了。
他們之間,本來隔著很多的迷霧,但是大概因為謀些事件,被打破了。
他看見劉信函看她的眼神,是勢在必得,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而她,看劉信函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
所以他直接走到了廊下,跟她對看。
她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質問著什麽,所以,他被氣瘋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他一直等著,他甚至希望有別的人介入,但是……
他終究不是佛主。
自然,他本不是佛主,在看見她的時候。
“你不去診所?”女人的聲音從他脖子上傳來,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在他臂彎裏伸了個懶腰。
“再去診所,女朋友就要跑了。”他無奈地回答道。
“我一輩子不跑,你就一輩子不回應我?”白悠悠轉身,屁股對著他:“那好吧,你繼續呆在原地,我反正想睡一個男人……”
她話沒說完,便被翻過來,嘴巴被吻住了。
他迅速起來的欲望,讓她臉通紅,但是她實在喜歡他這個樣子,所以隻是熱情地回應。
“你……我們本應該一起成長,陪伴,然後再……”他歎息說道:“雖然我們是成人的身體,成人的欲望,但是我們的心裏,那個孩子會經常出來搗亂……你做好了準備嗎?”
白悠悠安靜了一會兒,開口道:“大概這個世界的倫理,在這個時候,產生了普遍的混亂,所以我們的心裏,住著老人,女人,男人,孩子,才能應對這個秩序混亂的世界。
若我們成長為你嘴裏或者儒家嘴裏所謂的成人,大概看待這個世界,會十分不順眼吧……
雖然內心一致,但必然會收獲很多的紛繁的外來信息,也有失落,煩躁,愛情是內往外的感情狀態,但是也會受到外來的信息的映射,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嗎?”
他將她摟緊一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所以我願意打開自己,你看,我不是撐到現在,才開始不安嗎?”
白悠悠掰開他的手,坐了起來,想了一陣,然後起身往浴室走去。
“再休息一會兒吧,今天鋪子上也沒有人來取畫……”母先明跟著起身,看著她脊背的風光,嘴角不覺揚起——她的屁股曲線,實在是利落又性感。
初見時,他看見她脫襪子,腳踝的曲線,也十分利落。
佛心起在色字上,隻是他並不著急罷了。
“我還是回去吧,免得大家覺得我縱欲。”白悠悠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他對著浴室門吹了一聲口哨——大概如今,她是學會了關門這件事了。
他牽著她的手回到鋪子前,他們做好了被眾人質問的心理準備,但是,並沒有人問起這件事,甚至打架的眼神都沒有半點的異常。
母先明回到位子上,繼續坐診,連病人都沒有問什麽。
白悠悠回到鋪子裏,開始畫訂製作品,看了下那個智能手機,上麵有好多信息:“白老板,怎麽又不開門?
我們來你店裏,買本書,還要看黃曆……”
她統一回複道:“已經回來,歡迎來看書。”
天快黑,大家下班,母先明公布:“如今人手已經充足,大家從明天開始,希望能準時下班。隻每天留值班護士,大家輪流值班。”
大家一陣歡呼,然後散去。
李蕭言也不鬧著要吃飯,直接走人。
白欣媛站在書店門口,有些糾結,但是又不敢開口。
“去隔壁睡吧,如果實在困的話。”母先明開口道:“我已經消好毒了。”
白欣媛看著那家夥臉上的表情,想了想,也沒多問,到隔壁睡覺去了。
夜裏,劉信函回來,一走進巷子,就看見母先明站在書店門口。
他站在白悠悠的書店門口,他從不覺得奇怪,但是這一次,他看一眼,就知道了,那與往日不同的地方。
——他的姿態,在宣布他的地盤。
雖然,這個地盤裏的女人,未必遵循這一套規則,但是她喜歡這家夥,這家夥興起的規則,她多半不會反對。
所以,他應該是徹底失戀了,雖然他今天中午才決定,要正麵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走過去,站在母先明身旁,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卻仿佛隔著楚河漢界。
“有什麽事,來問我就好。”母先明先開口說道:“是我出爾反爾,挑起了事端。”
“嗬嗬……”劉信函冷笑一陣,然後說道:“我幹嘛來問你?是我的愛情,我自然問自己,問她,不必問你。”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怪她……”母先明看著他的側臉,眼睛裏沒有半點愧疚:“我勒,所有的崇高的疏離的自私的糾結,在看到她看你的眼神之後,就消散了。
終究,我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有情無欲。
成全並非我真實的心意,我很抱歉。
當初說這樣的心境,我並非在故意放煙霧彈。”
“我知道。”劉信函聳聳肩:“雖然還無法跟你冰釋此嫌,也無法重新像往常那樣完全信任你給出的信息,但是我對你這個人的認知,沒有太大的改變。
你當初說的成全,自然是對她的成全,基於她不變的心意,才能那般自在自信地說出你的喜歡。
畢竟,她看我的眼神,沒有任何熱別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旦決定認真追她,你必然不會如你所說的那般慷慨成全。
但是,我依舊要這樣做。
我打破我們的關係,刺激了你們,但是我也依舊要這樣做。
我沒什麽好回避的,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也沒什麽好懼怕的,更沒什麽好委屈的。
所以,你不必安慰我,不必道歉。”
母先明聞言,自然知道,自己這些舉動,實在多餘。
大概是大家都沒問,包括李蕭言,所以他倒是無法確定自己做這樣做,是否侵犯了朋友的道義以及別的倫理,所以他想說些什麽,得到一些回響。
牽白悠悠的手,無論如何做,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他足夠安心的事。
他歎息一聲,然後開口道:“我隻是,自己不自信罷了。”
“隻有坐在監獄裏的那個家夥,對這種事,能夠做到絕對自信。”劉信函表情冰冷地說道:“我進去跟她說一件事,放心,我自會正大光明地追她,她同意了,我當仁不讓;她不同意,我絕對不會逾舉。”
母先明讓開,退到自己的門前,繼續站著。
劉信函走進去,白悠悠正在鋪床,她扭頭,看著他,表情倒是自然:“哦,你不必追我了,我跟他睡了。”
他聽見心裏的某根弦斷了,然後迅速多出一絲激烈的尷尬,但是又感覺瞬間鬆開了,然後他依舊開口:“我追不追你,不取決於你跟誰睡覺。
性在我這裏,隻代表性。”
白悠悠聞言,將被子攤開,點頭道:“性確實隻是性,別的,要用在別的事件發生的時候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