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獄之火
“對,初戀。”男人說道:“所以你的直覺是對的,她就是劉信函的鑰匙。”
…………
“自從住進了那裏,你很少給我打電話。”魏律師說道:“在他的房子裏,是不是重溫了過去,忘記了所有的傷痛,所以我這個現任男朋友,就可以一腳踢開了?”
秦小範不知道說什麽,她確實是想起了劉信函以前對她的各種照顧跟遷就,也想起了自己的各種瞎搞,所以不想跟魏律師聯係。
“看在你我好過一段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位白悠悠,是他的高中同學,是他的初戀,他啊,大概率是不可能跟你複合的。”魏律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還好,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跟白悠悠一個樣。
白悠悠騎著電瓶車在路上走,一輛車子突然右轉,擠上了白悠悠的電瓶車,白悠悠忙急轉車頭,但並沒有逃過劫難,她眼看那車子壓上了電瓶車,自己忙從車上跳了起來,往後一躍,躲過了那車子,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她的電瓶車車頭消失在了車輪下。
車主是一個大美女,下了車,用一種很冷靜的語氣說道:“呀,大媽,你在幹嘛?騎個電瓶車,這麽大意勒?我右轉的燈打了幾次,喇叭摁了幾次,你有看見有聽見嗎?
不會是想碰瓷,所以故意無視的吧?
我告訴你,我這輛車,並不值錢,能不能換輛車碰瓷啊?”
大家本來一陣譴責,但是聽了那美女一說,也覺得好像有理:“對,對,對,最近碰瓷的人很多,這小車沒必要壓這電瓶車……”
“我是律師,我的事務所在前麵。”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拿出自己的證件,對著眾人亮了一圈,然後說道:“這個事情很簡單,不是憑誰的嘴皮子利索就正義的。
我已經報警了,美女,我們一起等他們過來吧!
希望你麵對交警的時候,也能把方才的話,原封不動地再說一遍。”
白悠悠扭頭一看,那律師正是魏律師。
“我知道, 你並不想我幫你,所以我也給劉信函打了電話,他應該用最快的速度往這邊趕過來了,他一到我就走,好嗎?”魏律師說道。
劉信函跟交警同時感到,那魏律師果然立刻離開了。
劉信函先檢查白悠悠有沒有受傷,然後再跟交警細談,交警各種拍照,查行車記錄,然後定性為惡意撞人事件,將那美女給帶走了。
劉信函將白悠悠載著回去,一路麵色發白,也不發一言。
“怎麽了這是?”李蕭言遠遠看著那劉信函,就覺得不對勁,但是一看他身旁的白悠悠,跟往日沒什麽兩樣,所以開口問她。
“出了個奇怪的車禍,人被抓走了,他有點緊張。”白悠悠說道:“看那人的狀態,大概率是會被送醫院的。”
“什麽?”李蕭言皺眉,母先明也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走到白悠悠身旁,查看她的狀況。
“我沒事,也沒被嚇著,那個女孩,外麵穿著正常的衣服,但是裏麵的衣服,應該是市精神病院的病服。”白悠悠說道。
“你被精神病人撞了?”李蕭言驚叫道:“這醫院是怎麽管理病人的?”
“自然是有人幫她跑了出來,且她還認識我。”白悠悠說道。
“魏律師剛好在那裏,還給我打了電話。”劉信函的語氣十分深冷,眼神裏突然殺氣密布。
“他不會想要我的命,應該還有別的招等著你。”白悠悠看了他一眼道:“那個車速,是壓不死我的,而且他立刻跑了出來,還叫了你過來……雖然他的律所就在旁邊,雖然他可能經常出現在那家麵店,但是一切的巧合,比寫故事還精彩,我想這裏麵的故意,已經是他故意讓我們看見了……”
“他要讓我們看見的故意,是什麽?”白欣媛問道。
…………
“她沒事?”男人問道。
“對,沒事。”魏律師回答道。
“這……可惜了。”男人有些遺憾地說道:“那女人出手,竟然會沒事……不過,你怎麽剛好在那裏?等著英雄救美?讓她賣畫給你?
結果如何?有沒有很失望?”
“我剛好出現在那裏,不是你的意思?那幹嘛選擇我工作的律所,而且是這家麵店?分明是希望我出手,然後跟她搭上關係,對吧?
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夠錯過勒?
而且,你想必也看見了,劉信函那小子,見了那女人的表情,那哪裏是初戀情人啊!
那簡直就是命!
我看啊,這下他肯定跟我死磕了!
所以啊,我不知道是改感激你,還是該揍你一頓了!”魏律師說著,開始吃麵。
“律師也喜歡動手?你跟他之間,不是從來都是你占上風嗎?不過是那小子走運,能夠拿到投資,所以開了這麽一家律所!
你若是有同樣的機會,早不知陣仗多大了!
現在啊,就是資本的時代。
不過,那些投資人也真是的,他們也不看看,當初你那個案子,分明是將那家夥贏了個徹底,他們卻執著於書麵的審判,哎,這也不是什麽有眼光的投資人!”男人很不屑地說道。
“後麵的事,你都處理好了?”魏律師問道。
“自然,她自己跑出來,在治療的過程中,直接毆打帶隊的醫生,然後搶了別人的衣服,衝了出來,自己回家,跟家人一個大驚喜,然後開車直接到了案發現場,她的家人接到醫院的電話,追了過來,也是她加速逃逸的原因之一,總之,就是你一起事故造成的事故,自然沒有任何破綻。”男人說著,笑得有些溫柔:“呀,要不是出了那樣的事,她還真是個完美的女人勒!”
…………
白悠悠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正好是休息時間,那個女人正在畫畫。
她之所以能進來這個封閉式管理的醫院,因為她身旁跟著個李蕭言,而這裏的有位醫生,是李蕭言在國外留學的同學。
白悠悠看著她畫畫,發現那線條紊亂,帶著激烈的攻擊性,但是線條色彩豐富。
白悠悠想開口說什麽,李蕭言製止了,他在旁邊,靜靜地觀察,然後帶著白悠悠走了。
兩人回到診所外麵,病人已經散去,劉信函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五人就坐。
“什麽情況?”劉信函率先發問。
他的主動,讓白欣媛很意外——這位律師哥哥,一直都比較安靜,比起她這位未來姐夫,甚至更被動。
但今天突然主動起來,還帶著某些激烈的情緒,讓她很意外。
“她不認識白老板。”李蕭言說道:“如果說,那位律師,對女人的利用,是PUA,所用手段是男權,是別的焦慮。
那麽這個女人所遭受的,應該是PDST,她有明顯的創傷應激症,而且,她還在迷宮裏,出不來。
她的情況,比秦小發的嚴重很多。
而兩個女人,在原本的精神層麵上,都是健康的人。
一個是愛情的坍塌,被有心利用;一個是誌向的坍塌,被鑄造成了地獄,讓她活在裏麵。
”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母先明問道。
“她原本是個畫家,在城東開了一家畫館……”李蕭言說道,看了眼白悠悠道:“在白老板來這裏之前,她曾經是 拍賣場上,最搶手的畫家。”
眾人驚駭。
“什麽?你們都不知道?”李蕭言很意外,看著劉信函:“你不是陪著她處理了交通事故嗎?你怎麽會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底細?”
“誰告訴你,她是畫家的?”劉信函麵色蒼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