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暗殺
小男孩突然身體一偏,直直地摔倒在人行道上。
好險!
張凡快步走過去。
隻見小男孩躺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那個男子撲過去,抱起小男孩,急切叫道:“小勇,小勇……天哪,又抽了!”
作為醫生,張凡職業的本能驅使他想要幫忙施救。
“這位大哥,需要幫忙不?”
男子抬頭,沒好氣地道:“幫忙?要是有人能幫上忙就好了。”
“孩子經常抽風嗎?”
“癲癇!三天抽一回,抽起來就是這個樣子,嚇死人了。”
“沒去大醫院看看?”
男子懷疑地掃了張凡一眼:“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因為我看出這個孩子不是癲癇。”
“不是癲癇是什麽。”
“是陰病!”
張凡此時已經從小男孩的前額上看見一縷常人看不見的陰氣,而在這陰氣之中,時隱時現地,有一張猙獰的骷髏臉,而從骷髏的眼眶裏,慢慢地往外滴血……
這正是《玄道醫譜》“鬼病錄”中所說的“三壓症”之一。
三壓症乃是鬼壓床、鬼壓頭和鬼壓腳。
而小男孩得的正是三壓之中最危險的鬼壓頭:有一個陰魂,居住在他的大腦裏。
如果不及時驅走陰魂,一般活不過兩年。
“陰病?”男子半信半疑。
“是的。這病不需要吃藥,隻要把他身上的邪毒驅散,他立馬就好。”
張凡即使沒直接說陰魂,隻含糊地說了“邪毒”,也還是引起男子的反感,認為張凡是一個行走江湖的神棍。
他狠狠地白了張凡一眼,道:“我是國家幹部,受過高等教育,你這套江湖最好去騙騙沒讀過書的人才好。”
張凡弄了個大沒趣,雙手一攤,“我隻是看孩子這麽小,怪可憐的。”
男子反而提高了聲音:“我煩著呢,離我遠點!不然我叫你吃苦頭!”
張燕跑過來,拉著張凡便走,一邊勸道:“哥,你把自己當雷鋒,人家把你當糞坑!何必呢!以後少管別人閑事。”
張凡不斷回頭看著小男孩,心中十分不忍,唉,挺好個孩子……
張燕不由分說,生生地把張凡拽回到車上。
開車送張燕回到江清大學,張凡和涵花剛要出城,忽然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心中格登一下。
他萬萬沒有想到打電話的竟然是孟三的夫人。
上次賀峰潛逃之前,前來找張凡,捎來了孟三從拘留所帶出來的囑托,托張凡照顧看好自己的妻子。
張凡事後打過一次電話問候孟夫人,雙方在電話裏客氣了幾句,但並沒有實質性的交往。
今晚孟夫人突然打電話來,看來,一定是遇到什麽大事了。
“孟嫂,我是張凡,你好嗎?”
孟夫人那邊還未說話,“嗚嗚”地先哭了起來。
“孟嫂,到底出了什麽事?”張凡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孟哥……他……他走了!”孟夫人泣不成聲地說。
“啊!”
張凡一驚,手中的方向盤一偏,汽車差點撞到路邊一棵大梧桐樹上。
“到底怎麽回事?孟哥不是在押嗎?”張凡停下車,急切問道。
“你抽空來一趟吧,見麵再細說。”
“好,我正好在城裏,你在家等著,我馬上過去。”
張凡本來打算帶涵花一起去,忽然覺得畢竟是喪事,涵花與張凡天天睡一個被窩,不知此時是否雙身子,萬一已經懷了孕,沾了喪事的惡氣不好。
於是,便給涵花打了個出租先回張家埠,而他自己開車來到了孟家。
孟家在城郊,一處深宅大院,高高的院牆,院牆上拉著電網,看起來既森嚴又威風。
保姆出來開大門,張凡隨保姆繞過長長的簷廊,拐過一個荷花池,來到後院一個幽靜的小院裏。
一張圓茶桌擺在丁香樹下,孟夫人坐在桌前,一身皂色服,左前胸峰高點之處別著一朵小白花。
大約有三十歲出頭,長得小巧柔順,修短合宜,五官招人喜愛,尤其是從皂衣深開領處露出的奶油般的肌膚,可以猜出這是一個女性氣十足的迷人女子。
因為張凡要來,孟夫人早已經沏好了香茶等待他。
見張凡跨進小院,她忙站起來身來,腰肢款款迎上來,一身香氣,淚光閃閃地握住張凡的手,未語先哽咽:
“張先生,老孟他……三天前去世了。”
“怎麽可能?我孟哥身體棒得像牛,怎麽突然說沒就沒了?”
“他們說,他是急性心梗。”
“心梗?以前孟哥有過這病嗎?”
“沒有。你孟哥以前心髒沒問題,可是,現在法醫已經下了定論。”
“法醫下了定論?引起心梗的原因本來有很多,這些原因都一一排除了麽?孟嫂,你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嗎?”張凡怒氣衝衝。
“我心裏比你清楚。”
“直說。”
“老孟是被人暗算了。”孟夫人說畢,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張凡不知如何安慰,隻好愣愣地站著。
過了幾分鍾,見孟夫人情緒平靜下來,張凡才問道:
“嫂子,你是否了解一些內情?快告訴我,我要替孟哥報仇。”
張凡對孟三一直懷有感激之情。
在拘留所裏是孟三使得張凡免於吃苦,在張凡遇到困難、妹妹無法上大學之際,孟三主動提出資助,雖然張凡並沒有接受資助,但孟三積極幫他推銷益元藥酒,使他跨過了那道坎兒。
雪裏送炭之情,讓張凡難以忘懷。
孟夫人掏出手絹揩幹眼淚,然後請張凡坐在桌前,一雙白白的玉手捧過茶杯,柔聲道:“張先生請先用茶,我慢慢跟你說。”
張凡一邊呷著香茶,一邊聽孟夫人講述。
原來,孟夫人在丈夫所在的拘留所裏埋伏一個線人,孟三出事後,線人向她透露,就在孟三猝死的前夜,拘留所突然進來一個嫌犯,住在孟三同一監室。
當天夜裏,監室裏的人犯正在睡覺,猛然聽見孟三嘶聽,大家被驚醒時,發現孟三捂著胸口掙命,而新來的那個嫌犯則站在孟三的床前。
據那個嫌犯自己說,他聽見孟三叫喚,才過去看看。
有一個嫌犯悄悄向線人反映,那天晚上他失眠沒有睡著,看見新來的嫌犯悄悄走到孟三床前,對睡夢中的孟三胸口摁了一下,估計是用強大內功將孟三心髒擊得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