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血色蜈蚣
張凡警覺地四下觀察,確認周圍沒有錄像鏡頭,低聲道:“麻地,開挖!”
“我有生以來,是第一次掘金。好嘞!”鞏夢書樂嗬嗬地答應一聲,跑過去,從不遠處的花工房裏取來一把鍬和一把鎬,兩人甩開膀子便開幹。
掘金不是掘墓,掘金有的是力氣。別說張凡了,就是鞏夢書,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小夥子一樣能幹。
大樹下周圍留有一圈鬆土,未被路磚砌死,所以挖起來還算容易。何況張凡力氣相當大,一鍬下去一尺深!
兩人幹了不到十分鍾,就挖下去約有半米深一個大坑。
很幸運,在挖的過程當中,沒有碰到粗大的樹根,隻有一些細細的根須,用鍬一砍,就斷了。
挖著挖著,裏麵露出一隻黑匣子的一角。
用鎬敲了敲,當當地響。
有貨!
“小凡,你今天沒白來。”鞏夢書笑道。
“鞏叔也沒白來。”張凡很義氣地道。
又往下挖了幾下,黑匣子露出一半了,兩人把鍬和鎬伸到它的底邊,用力一撬。
黑匣子從土裏鑽出來了。
在陽光下細看,才發現是銅製的匣子。
因為鏽蝕斑斑,看上去黑乎乎的,有些暗綠色。
張凡掂量掂量。
“不重呀!”
從重量上判斷,裏麵不像是金子。
“不是金子是珠寶也成呀!”鞏夢書笑道,“快打開,我都急得受不住了。”
“好嘞,看看運氣怎麽樣!”
張凡笑了一聲,用小刀輕輕撬開條疑縫,用力把蓋子打開。
一股腐臭撲麵而來。
“晦氣!”張凡叫了一聲,急忙向後一躲。
過了一會,最初的氣味散了,兩人重新湊上前去細看:
匣子裏麵,赫然端放一棵人頭!
確切說,是一顆骷髏頭。
骷髏頭骨麵枯裂,看樣子年代很久遠了,從形狀大小和牙齒來看,是顆女子的頭骨。
挖寶沒挖著,挖顆腦袋出來,有意思嗎?
兩人苦笑不己。
“不可能呀,明明感覺下麵有金子!”張凡十分不甘心,他心裏明鏡著呢:金星骰不可能搞錯!
“繼續挖,說不上下麵有貨呢!”鞏夢書道。
兩人又往下挖了一會,果然……
鎬尖上發出“當”的一聲。
碰到東西了!
“有了有了!”鞏夢書笑道。
“不會又是一顆人頭吧?”張凡苦笑著。
兩人心情激動,又加緊挖了一會。
結果一隻金燦燦的盒子從泥土裏呈現出來。
它約有一尺見方,六棱角形,盒蓋是用一把金鎖鎖在上麵的。
張凡把盒子雙手托出來,抹去了上麵的泥土,露出表麵一些鐫刻的奇怪花紋。
上麵那把金鎖,裏麵沒有鎖頭的機關,隻是個擺設,用手一提,就摘了下來。
掀開盒蓋,張凡不禁笑出聲來:“鞏老師,你看你看,又是宮廷內鬥。”
鞏夢書探一看,也笑了:“厭勝術嘛!”
張凡拍了拍金盒子,道:“不過,這個施厭勝的雇主,肯下大本錢。我還第一次聽說用金子製作盅盒。”
“級別高的妃子吧。”
原來,盒子裏麵端正地躺著兩隻小金人,一男一女。
它們身邊,散落著一些碎紙屑,看來這些紙屑是咒符,已經年久腐掉了,不知上麵的符咒是什麽。
男的胸前刻著“四王爺端載”,女的胸前刻著“烏拉氏”。
“端載是哪位?”張凡問。
鞏夢書對於前朝曆史了如指掌,道:“端載是前清一個貝勒王爺,當過上書房大臣,烏拉氏是他最寵愛的妃子。”
“他是不是死於厭勝呢?”
“史上記載,端載死於瘋癲,在一個夜裏,投湖自殺。很蹊蹺,看來,和厭勝有關係吧。說不上就是這個起的作用呢。”
張凡拿起一隻金人,打量著。
金人約有巴掌大小,製作很精致,眉毛鼻子清晰可見,連衣服上的紋路,都是流暢柔和,顯示出這位製作工匠一定是金工大師。
不但從古董角度,就是從考古角度,這對金人也應該是有極高價值了!
張凡和鞏夢書對視一眼,眼裏都發出不約而同的神情:這古玩……
“東西是無主嬪妃的,誰發現歸誰。”鞏夢書道,“不必通知園林局。”
張凡一想,也對呀!
如果傻乎乎地交給園林局,園林局再如何如何,這東西轉來轉去,最後說不上落到哪個人手裏呢。
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自己留著。
金人和金鎖可以裝在挎包裏帶走,但這金盒子,今天是如論如何也無法帶出去了。
想到這,張凡便提起金盒子,抬手一拋。
金盒子“嗵”地一聲,落入湖水中一座假山之下,不見了。
“鞏老師,金人咱倆一人一個。你要男的要女的?”
鞏夢書笑著搖頭:“我不要!你發現的,當然歸你。”
“一起來的,見麵分一半嘛!這是民間老規矩。”張凡笑著,把男的往鞏夢書手裏塞。
鞏夢書把手裏的金人在湖水裏洗了一下,重新送到張凡手裏:“我來這裏無數次了,也沒發現它。今天你一來就發現了,說明它跟你有緣!”
張凡想了想,這裏不便於爭論,便笑道:“哪天我抽時間過來這裏,偷偷把金盒子打撈上來,賣到的錢一定要分你。”
“那是後話,後話。”鞏夢書一邊說一邊忙著把土往坑裏填,道,“別被他們看出端倪!”
兩人急忙開始回填泥土。
就在這時,張凡身體一冷!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冷!
不對呀?哪來的涼氣?
急忙四下裏張望。
樹靜風止,湖麵平靜,哪有一絲風?
正要繼續填土,忽然感到危險來自頭上。不由得扔下鐵鍬,抬頭看去。
“快閃開!”
言罷,伸手一推,把鞏夢書推了出去。。
鞏夢書像皮球一樣,一直滾草坪裏,才停住。
張凡兩眼直直地看著檜樹。
樹丫上,一隻長約二尺的血紅色蜈蚣,正在慢慢向下爬來。
它兩眼黑亮,盔甲如鋼片,一節一節地仿佛兒童玩具小火車,又如一條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