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怎麽,嫌腥麽?
那是相框的碎片,劃傷得痕跡。
並且,還有著顧蘭清打傷他的臉,留下的痕跡。
淩泓心疼不已,大怒道:“你怎麽一點都不愛惜你的臉?你這張臉,可是我最得意得作品!要是弄壞了的話,我會心疼死得!”
“隻是小傷而已。”霍硯並沒有放在心上,擔憂的眸,一直都看向了顧蘭清。
可,他口中的小傷,在淩泓的眼裏,被放到了數倍大。
淩泓心疼得握著霍硯的下巴,拿出了手機,打給了陸淩風:“淩風,你快去我哥那邊去拿他那支剛研發出來的修複膏。對,就是那支造價數千美元的修複膏!我不管,哪怕你今晚去色誘我哥,你也給我把那支修複膏拿過來!”
霍硯奪過了淩泓的手機,打斷了他蹂躪自己特助跟自己耳朵的鬼哭狼嚎:“她什麽時候會醒來?不用再去檢查一下頭麽?”
“不用。她連腦震蕩都沒有。檢查什麽檢查?”淩泓根本不在乎顧蘭清傷得怎麽樣。
他隻在乎霍硯的那張臉。
他是知名的整容修複醫生,堪稱鬼手。
他放心不下,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不行,我去我哥那邊一趟。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的臉留下疤痕得。”
病房內,隨著淩泓的離開,變得安靜下來。
霍硯雙眸一直都沒有離開顧蘭清的臉。
……
顧蘭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睜開眼睛,映入眸中得就是雪白的牆壁。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傳入了鼻尖。
讓她確定,自己在醫院內。
頭,隱隱得傳來細碎的疼,就連指尖都是酥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提醒著她,昨晚她被霍硯強暴了。
在她父母過去所住的公寓內。
顧蘭清緩緩坐起身,眸底浮現出了冰涼。
腦海中閃過了那張沾滿她鮮血的相片。
不,不可能得。
霍硯才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蘇哥哥。
顧蘭清攥緊了拳頭,緩緩下了床。
腳尖剛觸碰到地麵,房間門被推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去哪兒?”
“我餓了。”顧蘭清麵無表情,趿拉上鞋子,剛邁動腳步,難以忍受的痛楚從雙腿間傳來。
她的臉蛋更白了幾分。
眼睛一花,身子被人打橫抱起。
她一慌張,抬眸,撞進了男人冷冽的眸光中,雙手抵抗性得抵在他的胸膛上,她試圖掙紮。
霍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內,盡是戒備驚恐的光芒。
眸底閃過了憐惜,他抱著她,將她放在沙發上:“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他坐在她的身旁,將放在茶幾上的保溫桶打開。
濃鬱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霍硯徐徐開口:“這是你最愛吃的魚羹,你嚐嚐看,還合不合你的胃口?”
說罷,他拿起湯勺,盛起一勺魚羹,遞到她的唇邊。
她睫毛一顫,低頭看著那奶白色的魚羹,握著湯勺的手指,修長白皙。
香氣直鑽鼻尖,那股香氣,卻像是無形的利刃似的,狠狠劈開了她的心髒。
哪怕她不去喝,單憑這個味道,也足以斷定這是她曾經最熟悉得。
曾經,她大病一場,不好好吃東西得時候,就是蘇哥哥給她做這樣的魚羹。
“怎麽?嫌腥麽?”霍硯見她不張嘴,以為她是嫌棄魚羹有腥味。
語氣更柔了幾分:“雖然我沒有放蔥薑,可是,我放了陳皮跟橙汁。相信我,不會有腥味的。常常看好麽?”
她對蔥薑過敏。
蘇哥哥和她生活過三個月,他知道。
那棟舊公寓,也是她和蘇哥哥一起住過得。
顧蘭清再也沒有辦法忍受,揮手,將霍硯手裏的湯碗打翻,猩紅著雙眸,厲聲問道:“霍硯,你知道蘇哥哥在哪兒是不是?你告訴我,你把他藏在哪兒了?”
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她的態度幾乎是咄咄逼人得。
“我就是他。”霍硯低頭看著她蒼白得臉,唇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他伸手輕撫著她的下巴:“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原本僵硬的身子,倏然間抖得厲害:“你怎麽可能會是他?蘇哥哥最疼我,什麽事情都會依著我,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見到我哭。你怎麽可能會是他?”
霍硯將她摟在了懷裏,輕撫著她顫抖得背脊,低下頭,不斷得吻著她的額角臉頰,眸底有著深深地愧疚:“清清,對不起。”
昨晚,他真是快要氣瘋了,嫉妒瘋了,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出來。
“我要得不是對不起。”她抬眸看向他,看著他的眼睛,這雙宛如黑曜石般的雙眸,跟記憶深處的雙眸,重疊在一起。
她一直以為霍硯偶爾帶給她的熟稔,是因為他和霍子晨長相相似的緣故。
原來不是。
“我要聽得是你的解釋!你既然是蘇哥哥,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我?還有,十三年前,你為什麽要不辭而別?你後來既然回到了A市,為什麽又不肯和我相認?”她激動得質問道。
霍硯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漲紅的小臉,他推開了她,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
顯然,他也早就料到,她會情緒激動,摔掉湯碗,是以準備了兩個。
將魚羹再度倒回了湯碗裏,他一勺勺得喂著她,他的眸光強勢又溫柔,她拒絕不了。
“我沒有不辭而別。當初,我出了車禍,在醫院裏麵昏迷了一個月。”
顧蘭清的心,幾乎揪在一起。
車禍?
他失蹤之後,她找他幾乎都快要找瘋了,去警局報警,卻發現自己連他的全名是什麽,她都不知道。
再度回霍宅,去求霍伯母,被霍伯母再度趕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出了車禍。
“傻丫頭,我現在不是好好得麽。”霍硯輕笑了一聲,伸手輕撫著她的眼角。
她大大的眼睛裏,怒氣消失得幹幹淨淨,被驚恐和擔憂取代。
“那你後來為什麽沒有找我?”她握住了他的手腕,看著他唇邊的笑,似乎就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得原諒了他。
她眨了眨眼睛,濕亮的雙眸看著他:“我知道了,你頭部受到了重傷,失去記憶了是不是!你是最近才恢複記憶得,對不對?”
一定就是這樣。
不然的話,他沒有道理不來找她。
更加沒有道理,會那麽殘暴得對待他。
“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失去記憶。”霍硯唇邊的笑,淺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