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她得了癌症,她了不起
霍硯鬆開了顧蘭清,看著她通紅的裹著淚的眼睛,“就連這束花,還有這些唇膏,我都沒有資格在送給你。剛才我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我們之間,就這樣吧。今晚過後,以後不要再見了。”
隻有這樣,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霍硯說完之後,再也不敢去看顧蘭清的眼睛,他想要站起身,可身子卻被人撲倒在地上。
顧蘭清跨坐在他的小腹上,眼睛裏麵的淚,流個不停。
“霍硯,你混蛋。明明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讓我怎麽當做沒有聽到?”
她哭得整個人都在發抖著,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打著霍硯的胸膛,將自己這陣子心中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為什麽你姑姑一定要反對我們在一起?就因為我沒有好得身份背景,沒有辦法幫你報仇嗎?她一定要把你的婚姻,當做是複仇的棋子嗎?甚至,連我們的錦洋,她都不在乎,甚至可以去利用!一想到你曾經被她下藥,推在莫婉瑩的床上,一想到錦洋胸口那一刀,我就想要殺掉她!在病危,讓我們必須離婚的時候,我真得很想要跳腳罵她,想要打她!可是,我不能那麽做。她不隻是你的姑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她馬上就要死了,如果我不同意和你離婚的話,你會難過,我不想你難過……”
那種滋味,她懂。
就像是當初霍子晨為了救她,成為植物人,她欠霍子晨一條命,所以不得不聽從霍老爺子的任何吩咐,包括用孩子嫁給霍硯。
包括沈碧珠一見到她,不管是什麽場合,想要扇她耳光,她就必須得受著。
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兒,漆黑的眸子裏麵的悲切,霍硯隻感覺自己的心頭,像是插了一把刀一樣。
他再也忍不住,大掌按住了顧蘭清的後腦,顧蘭清在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就張開了唇瓣。
粗暴的吻,帶著苦澀和絕望的氣息。
兩個人就像是兩隻受傷的野獸,為彼此舔舐著傷口。
這個吻,像是鋒利的兩麵刀,將她和他兩個人都刺傷了。
顧蘭清緊緊抱住了霍硯,抬起了雪白的下巴,感覺到霍硯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鋒利的牙齒輕咬著她的頸動脈,帶來些許刺痛的感覺。
那疼,提醒著她,她就在霍硯的懷裏,她還是霍硯的。
顧蘭清聲音帶著哭腔:“現在就給我。”
白皙顫抖的手,解開了他皮帶的卡扣。
“別鬧!這樣你會受傷的!”霍硯聲音粗重,知道她根本沒有準備好。
可是,她卻將他再度推到在沙灘上,直接吞沒了他。
雪白的手指,緊緊得掐著他的肩膀,蒼白的小臉上,全部都是淚痕。
每一顆淚,都像是火炭一樣,落在他的心上。
霍硯心口生疼,再也忍不住,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在沙灘上,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多溫柔。身下的動作,就有多狠。
這一場纏綿,帶著訣別的意味。
他和她都明白,今晚過後,兩個人再也沒有機會見麵。
……
深夜,飛機在A市降落。
一路上,顧蘭清一直都在霍硯的懷裏,幾乎沒有睜過眼睛。
霍硯抱著顧蘭清,朝車子走去。
陸淩風打開了車門,看著霍硯將顧蘭清小心翼翼得放在車上,暈黃的燈光裏,顧蘭清臉色蒼白,雙眸緊閉,漆黑的睫毛上點綴著點點的水光。
她在哭。
霍硯的心,針紮一般的疼。
這一路上,她沒有睡,他知道。
霍硯下意識得伸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淚,可,動作僵住。
他想要站直身體,卻發現顧蘭清的手,一直緊緊抓著他的襯衫。
今晚過後,她和他沒有機會再見麵。
這個認知,像是冰錐一樣,被人用力破開了他的心髒。
霍硯再也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顧蘭清的下巴,用力得吻上去。
口腔裏麵,彌散著濃鬱的血腥味道。
目睹這一幕的陸淩風移開視線,眼淚險些落下來。
他跟在霍硯身邊,比誰都清楚霍硯和顧蘭清能夠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
半年前,兩個人複婚之後,他以為從今以後,除了死別,他們之間沒有生離。
沒有想到,幸福卻像是泡沫一樣,輕易得破碎。
關明烈抱著睡過去的韓無憂,而梁文修的懷裏抱著也因為疲倦,撐不住的霍錦洋。
關明烈看著霍硯站直了身體,俊美的臉上,蒼白一片,隻有嘴角蜿蜒著一縷紅。
全身上下,蔓延著的絕望,讓關明烈也紅了眼眶。
“霍硯和蘭清就一定要聽那個老妖婆的話嗎?她得了肝癌,她了不起啊!非得拆散霍硯和蘭清!霍硯也是,那個老妖婆難道還要在他身上放竊聽器嗎?跟蘭清辦理了離婚手續,那又怎麽樣?私底下背著那個老妖婆和蘭清見麵,她能知道嗎?”
梁文修看向了關明烈:“你口中的老妖婆不隻是霍硯的姑姑,還是霍硯的救命恩人。現在她命不久矣,霍硯和清清隻能任由他擺布。”
梁文修歎了一口氣:“恐怕等到蘇倩死後,霍硯和清清也不能複婚。”
關明烈明白了梁文修的意思。
蘇倩死後肯定會逼霍硯發誓,不許和清清複婚。
“草!”關明烈不由得爆了粗。
“關叔叔?”睡得迷迷糊糊的韓無憂被吵醒。
“寶貝兒,繼續睡哈。叔叔現在抱你上車。”關明烈趕緊哄韓無憂。
韓無憂小嘴打了個哈欠,再度睡了過去。
關明烈抱著韓無憂,朝著陸淩風的車走去,梁文修跟在他的身後。
“我來吧。”霍硯從關明烈的懷裏,接過了韓無憂,小心翼翼得將韓無憂放在兒童座椅上,係好安全帶。
霍錦洋同樣如是。隻是在霍硯從梁文修的懷裏,接過霍錦洋的時候,他像是受驚一般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霍硯弧度優美的下頜之後,眼睛裏麵的警惕,消失得幹幹淨淨。
小腦袋在霍硯的懷裏蹭了蹭,抓住了霍硯的襯衫,輕聲呢喃道:“爸爸,別走。”
霍硯的身子一僵,眸子裏麵登時浮出一層薄薄的水光。
他久久得抱著霍錦洋,像是蠟像一樣,直到霍錦洋緊抓著他襯衫的手,慢慢鬆開,他才小心翼翼得將霍錦洋放在兒童座椅上。
“送清清和孩子回家。”霍硯關好門,沙啞著嗓子,對陸淩風道。
“BOSS,你不一起回去麽?”陸淩風看出了霍硯的不舍,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