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梁溪雨,你還活著?
“糟了!”李昊敏銳得聽到那道聲音,立刻轉身,想要開門。
可是這道門是鐵質的,一旦落了鎖,單憑人力,不可能打得開。
“媽媽!”小九淒厲的哭聲響起,李昊望去,見到得便是小九撲倒在放在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麵前。
李昊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剛想要開口對顧蘭清說,房間門反鎖,讓顧蘭清一定要小心小九這個小崽子的時候,小九已經冷笑著開口:“幸好,這具屍體不是你。也幸好你沒有死。今天,咱們就為外公報仇!”
小九的話音一落,他的手,倏然撩起了蓋著屍體的白布,白布下方,所謂的屍首,根本就是假的。
在他撩起白布的瞬間,不知道按到那個開關,空氣中彌漫起濃鬱的乙醚味道。
房間狹小,密不透風。
沒有幾秒鍾,所有人全都暈倒。
包括李昊和懷柔在內。
……
“嘩啦”一聲,冰涼的水,潑在顧蘭清的臉上。
“啊!”顧蘭清驚叫一聲,醒了過來。
映入眸中的女人,臉蛋消瘦,頭發發根盡數全都是白的,依稀能夠看得出過去美貌的臉,映襯著身後的灰藍天幕,宛如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梁溪雨!你沒死!”顧蘭清的瞳,快速收縮,身子下意識得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
“你沒有死,我怎麽敢死?”梁溪雨將手中的杯子,砸在了甲板上。
海浪聲不斷得響起,顧蘭清望去,墨色的海濤,宛如滾動的黑綢一樣。
這是在一搜小型的遊艇上麵。
而霍子晨也被綁在椅子上,低垂著頭,漆黑的發絲落了下來,遮住了狹長的雙眸,胸膛不見起伏。
“你殺了子晨?”顧蘭清驚叫道。
“啪!”梁溪雨的手揚起,一記耳光,狠狠得甩在了顧蘭清的臉上。
“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你哪一點麽?”梁溪雨彎下腰,一把抓住了顧蘭清的頭發,強迫顧蘭清的頭抬起,消瘦的臉上,全都是赤果果的嫉妒,憎恨:“我最討厭得便是你整天一副對子晨毫無興趣的樣子,卻還是那麽關心他!
正是因為你這個曖昧不清的態度,才會讓子晨沒有辦法對你徹底死心!
才會讓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想著你!顧蘭清,你比婊子還要更擅長拿捏男人!
至少婊子還張開腿,讓男人草。而你呢?除了付出幾句輕飄飄的關心,你還付出什麽了?”
顧蘭清隻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梁溪雨扯下來。
她忍著痛,看向梁溪雨猙獰扭曲的臉:“是你無能。沒有辦法讓霍子晨愛上你。就算是你殺了我,霍子晨依舊還是不愛你。”
梁溪雨大怒,再度狠扇了顧蘭清一記耳光。
顧蘭清伸出舌頭,舔去唇邊的血跡。
她眯著眸子,看著梁溪雨對霍子晨愛不得的痛苦,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得落回肚子裏——子晨一定還活著,梁溪雨那麽愛霍子晨,那麽恨她,怎麽可能會先要了霍子晨的命,讓她先活著?
冷靜回來。
被反綁在椅背後麵的手指,試圖將麻繩掙開,粗糙的麻繩,磨損著她細嫩的皮膚,疼得厲害,她的動作不停,開口問道:“是誰安排你詐死的?又是誰為你找到這艘遊艇?”
如果沒有人幫梁溪雨的話,單憑梁溪雨自己,萬萬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梁溪雨詐死後,梁溪雨就偷偷和小九聯絡了吧?
才會讓小九又哭又賣慘的,讓她陪著小九去認屍。
梁溪雨詭譎一笑:“在A市能有能力放我出來,安排我詐死的人,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而其中最恨霍家的人是誰?最恨霍子晨的人又是誰?顧蘭清,你自忖聰明過人,難道猜不出來嗎?”
顧蘭清心尖泛起了寒氣,隻字不語。
不可能是他。
梁溪雨和顧蘭清多年朋友,顧蘭清臉上的細微表情,瞞不過她,她一笑,消瘦的臉,幾乎要貼上顧蘭清的。
眸中的惡意,像是陰冷的毒蛇,正在對她吐著信子。
“安排我詐死的人,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霍硯!”
“我馬上就要死在你的手裏。到了這個時候,不要在挑撥我和霍硯的關係。”梁溪雨將她和霍子晨抓到這艘遊艇裏,駛進大海,放她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正因為梁溪雨要置她於死地,她才會覺得安排梁溪雨詐死的人,不可能是霍硯。
霍硯很愛她,她知道。
“天真的女人。正因為你馬上要死了,我才不會騙你。南城療養院大火後,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霍硯。霍硯告訴我,小九被霍子晨虐待,活得簡直就像是狗一樣。小九是我的兒子,我的命。我哪怕再愛霍子晨,也忍受不了霍子晨虐待我兒子。我會想要霍子晨的命,在正常不過。
隻是霍硯萬萬沒有料到,我也想要你的命。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父母和二哥怎麽會被燒死?或者,霍硯也知道我恨你。但是,他自負能力強悍,能護得了你。他卻沒有想到,我和你是朋友,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是其中一個。小九跟你兒子長得那麽相似,小九去求你,讓你帶他去認領我的屍首,你怎麽可能不來?”
梁溪雨侃侃而談。
顧蘭清雪白的牙齒,用力咬著唇瓣。
不可能是霍硯,絕對不可能。
南城療養院的大火,死傷超過二十人。
霍硯即便在報複心強,他也不會肆意傷害無辜。
顧蘭清思忖間,梁溪雨鬆開了她的頭發,拿起地上的水桶。
“嘩啦”一聲,濃烈的汽油味道,將顧蘭清驚醒。
“你做什麽?”顧蘭清瞳孔收縮,看向梁溪雨正將十升裝的汽油,澆在她的身上。
梁溪雨將汽油全都澆在顧蘭清身上之後,她扔掉桶子,拿出了打火機。
她的腳下,同樣也是汽油。
濕淋淋的手中,捏著打火機,幽藍的火苗跳躍在梁溪雨猩紅的眸中:“我父母死得那麽慘,我也要你嚐嚐這種烈火焚身的痛苦!”
顧蘭清更加用力掙脫麻繩,麻繩被汽油浸透,摩擦在顧蘭清的手腕上,帶來火灼的痛感。
梁溪雨綁得太緊了,顧蘭清根本掙不開。
她看著滿臉獰笑,眸中閃爍著瘋狂的梁溪雨,她用力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