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然是他!
我呆呆的看著那暗紅色的地麵,久久回不過神。
宋超是個富二代,一向囂張跋扈,他和我告白被我拒絕後在遊泳池的更衣室裏就想對我霸王硬上弓,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因為我一句話就真的去死。
“死人了!”肉體與地方碰觸的巨大響聲驚奇了睡夢中的人,伴隨著一聲尖叫,一陣騷動。
我回過神,急忙跑下樓,就看到宋超的腦袋都幾乎要碎掉了,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紅色的鮮血,那場景,讓我隻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捂著嘴跑到一邊吐了出來。
救護車呼嘯著將他的屍體拉走,身為他臨死前唯一接觸的人,警察和學校的人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我緊緊地攥著手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他們也不相信有人真的會這麽跳下去,但走廊裏的監控誠實的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宋超的父母得到消息來到學校,哭著喊著罵我,讓我給宋超償命。
可因為監控,警察們判定宋超是自殺。
宋超的母親死死盯著我,那仇恨的目光讓我不寒而栗。
等警察說我可以走了以後,我迫不及待的急忙離開了。
外麵已經是中午了,帶著炎熱的陽光落在我身上,可我依舊覺得很冷。
太不正常了,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我是個很樂觀的人,可發生的這一切,好似一團陰雲籠罩在我的心頭,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食堂去打飯,大概是我臉色太難看了,一個穿著食堂工作服的大媽叫住我,主動幫我打了飯,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我受寵若驚:“謝謝您,但這也太多了。”
“沒關係。”她目光落在我的腹部,慈眉善目的一張臉帶著笑意,輕輕的說道:“懷孕了就該多吃點。”
懷孕?
什麽意思?
難道她認錯人了?
這一夜之間發生的太多不正常的事情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讓我足夠緊張,我對大媽笑了下,不敢多留,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楚雨蕁!”那個不認識的大媽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回頭,就看到那個大媽慢慢的勾起嘴角,她額頭那塊暗紅色的疤痕因為那個笑帶出了鬼魅的氣息,她一字一字,仿佛魔咒:“你跑不掉的。”
我渾身的寒毛幾乎是一瞬間全部都立起來了,轉身拚了命的向宿舍跑去。
“同學,同學。”我氣喘籲籲的小跑著,卻被一名女生拉住。她好奇的看著我手裏的包裝盒,“你去哪裏買的飯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手上的觸感溫熱,是正常人的溫度。
我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來,回答她道:“食堂。”
“怎麽可能?”她撇了撇嘴:“咱們學校節假日根本就不開。”
食堂節假日根本就不開?
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般落在我的頭上。
我呆呆的看著手中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一股冷氣一點點的從背部攀爬上來。
那我手裏的飯是怎麽回事?
那個詭異的大媽又是怎麽回事?
仔細想想,那個大媽說幫我打飯之後直接進了食堂,根本就沒有讓我進去,以至於讓我忘記了節假日食堂根本就不開。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了,那個女生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小聲的說:“學校最近不太平,昨天死了宋超,兩天前一個在食堂工作的大媽也出事了。今天又是清明,你不會是遇到什麽詭異的事件了吧?”
“那個大媽長什麽樣?”我急切的抓住她的手追問道。
“哎呀!你弄疼我了。”她不滿的皺起眉,發出一聲驚呼。
我急忙一邊道歉一邊鬆開她。
“那個大媽……”她想了想,“長得挺慈眉善目的。”
她一拍手,激動道:“對了,她額頭有一大塊紅色的疤痕!”
慈眉善目?額頭的紅色疤痕?
我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那不就是我遇到的那個大媽?
她不是人!
身處烈日之下,可我整個人卻仿佛浸泡在了寒泉之中。
“喂!喂。”她推了推我,“你沒事吧?”
我胡亂的搖了搖頭,將那些不知道是什麽來路的飯菜丟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先是那個詭異的春夢,然後是離奇而死的宋超,現在還來了個已經死了的食堂大媽,她……
我的手不受控製的捂住了腹部。
她還說我懷孕了!
這怎麽可能?我長到二十歲,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麽可能懷孕?
那個女生見我這樣放心不下,好心的把我送回了宿舍。
謝過她之後我將房門反鎖,鑽進被子裏,隻有這樣我才能找到一點安全感。
我急切的想要將這發生在我身上的一連串事情理出個思路來,可越想越是一團亂麻。
我隻能依稀的感覺到,大概從前那平靜的生活就要離我一去不複返了。
夜色一點點的籠罩大地,我擔心睡著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一直強撐著不敢睡。
窗外的風輕輕的吹進來,已經快要到夏日了,可這股風卻帶著一股沁入骨髓一般的寒冷。
我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想要起身去關上窗戶的時候,大腦一陣昏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龍鳳呈祥的蠟燭燃燒著,時不時爆出一下燈花,照亮了牆上貼著的大紅囍字,略顯破舊的房間因為每一處都用紅綢裝飾,竟也顯出幾分喜慶來。
我坐在灑滿了桂圓蓮子的床上,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這房間,這布置,分明就是七歲那年奶奶親手給我布置的喜房!
唯一的變化就是原本坐在床上的屍體換成了我。
一陣陰風吹過,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背對著我,身材高大而挺拔,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愈發顯的英姿蓬勃。
沒有穿鎧甲?
我心中剛冒出這個想法,一陣陰風刮過。我有些睜不開眼睛,等我的目光再次落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的身上竟然不知何時多了一身鎖子甲。
“你是誰?我在什麽地方?”我聲音顫抖的對著他問道,心中不可抑製的又驚又懼。
“時隔十三載,夫人可還記得我?”他說著轉過身來,我的瞳中映著他的容顏,劍眉邪肆,鼻梁高挺,漆黑的雙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散發著冷冽的光澤。
沒錯,他就是當年和我成冥婚的那個男人,那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