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校
他愣了愣，隨即冷笑道：“那又怎樣？他就是一個怪物，還想愛人？別可笑了。”
我怒急：“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經曆那麽多不好的事兒，依舊努力活著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說他好笑？像你這種，要依附別人的存在才能存在的東西不是更可笑？”
他看了我一眼，打趣的笑：“原來是你啊！小美女，你身上可是有不淺的靈力呢！如果我不是著了這女人的道，我一定會好好的享用你。”說著，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那雙一黑一白的瞳孔看的我一陣哆嗦。
我躲在臉色鐵青的男人身後，妖笑了笑，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輕一揮：“那就等你先活下去。”說罷，“啪”的一聲，辛若那張臉上已經浮現了五個鮮紅的手印。
“你知道嗎？我平生最恨你這樣惡心的人。”
“等一下。”男人開口。
我以為妖不會理會他，那樣嬌矜的妖，那樣怒急的妖怎麽會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而停下呢？可妖還是住手了，他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即就站到一旁，冷眼看著“樊成”。
男人猛地掐住“樊成”的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樊成”的臉已經憋紅了，我連忙去攔他：“別弄死了，辛若還在這副身體裏呢！”
男人瞪我：“你為他求情？”
“我沒有，隻是，這樣……”
“你為他求情？”男人又問。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一根筋的固執勁是怎麽來的？我看了一眼妖，就見他幸災樂禍的在旁邊笑，瞪了他一眼，無語道：“我要為他求情我腦子就進水了。但是，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咱們也別讓他侮辱人家鴻毛泰山了，隻是安倩倩，還有真正的樊成，紀陽的魂都還沒有找到。甚至，辛若和他共生。讓他死也絕對不能讓他死的這麽輕鬆。最好拿鞭子抽，一鞭子下去丟半條命，然後給他續命，再抽。讓他嚐盡十大酷刑之後，讓他連死也不成。什麽魂飛魄散都弱爆了，我要的不止是他肉體上的創傷，我還早重創他的精神。”
妖捂著肚子偷偷的笑，男人被我說的這一堆蒙住，久久的回不過神來。隻有眼前的“樊成”驚恐的盯著我：“……天呐！這才是惡鬼吧？”
“聽說可以訂個什麽契約，讓他給咱們做奴仆，平時要受傷要丟命的活兒都他來，反正這是隻鬼，又死不了的。”
男人終於回過神來：“好，就這麽辦。”
妖轉了轉眼珠：“其實你們可以把他送給巫醫，巫醫煉藥需要有東西來試。”
“唔，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我們三個，一人一鬼一妖聚在一起商量了千百條處置他的措施，最直接的也不過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樊成”的臉色已經白成一片，我轉過頭，看著他：“想不想要個痛快？”
他急忙點頭。
“安倩倩、樊成在哪兒？”
等他說出了他們的下落之後，男人又把他的魂逼出了辛若體內。我給那個男生發了條短信讓他來接辛若。看了眼辛若，頗有些感慨。
妖也說：“如果她真有良知的話，一定會去承擔自己的錯誤。”
我點了點頭。
順著那個假樊成說出的地址，我們找到了安倩倩和樊成的魂，甚至還有今天上午剛剛死亡的紀陽的。對視了一眼，才明白：那個所謂要幫辛若的，依舊是那個假樊成。
安倩倩和樊成依偎在一起，神色並沒有多害怕。當我們找到他們，他們也沒有流露出半點兒情緒。我看著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妖看著樊成：“你恨不恨我？”
樊成搖頭：“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我的父母要在那麽年輕的時候承受失子之痛，我也碰不到倩倩。所以我不恨你，雖然你一直在沉睡，但我知道你比另一個要好太多。”
妖點了點頭。
“你要不要看看辛若？”
安倩倩這才有了情緒，這才點頭。紀陽不驚不怒，其實她才是最無辜的一條生命。明明就隻是多看了一眼，卻因此丟了小命。我走到她麵前，問：“你有什麽我可以幫你完成的心願？”
紀陽卻一直看著妖：“我有一個問題要問，我喜歡上的那個是誰？”
妖抬眸：“問這個有意義嗎？”
“有。我要將他牢牢的刻在我的骨子裏。”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妖沒理她，隻看了一眼，就走出去了。
“你忘了他吧！不要再記得了。”隻能這樣幹巴巴的說一句。
辛若和安倩倩的見麵在第二天，地點是拘留所裏。辛若蘇醒之後，就去投案自首。將紀陽的死攬在自己身上，並說明當初安倩倩死了之後要求她把她退下樓。至於沒人看見的原因，用天黑搪塞了過去。
她想把所有攬在她身上，以此來聯係安倩倩和辛若。她們倆見麵的時候，我正在旅館苦口婆心的向小學妹、學弟解釋這兩天失蹤不見的原因。
在數次的再三承諾加上言語威脅之後，他們終於妥協了。隨即，我又給那個男生打了電話，邀請他出來吃飯。
小孩兒顯得非常驚喜，我笑著看著他身上的點點金光：“以後一定要多做好事兒知不知道？不要再那麽任性了，一定要聽老師父母的話。雖然可以有自己的主見，但大人們畢竟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
他不好意思的掏了掏耳朵：“姐，你怎麽比我媽還囉嗦？”
“呀！”我被氣笑了，揮舞著拳頭，“請你吃拳頭吃不吃？”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你要這麽傷感。”
我摸了摸他的頭，笑罵了句：“小屁孩兒。”
那人跟我說了，他的一生已經被注定好了。他會平安幸福長壽，享盡齊人之福。但是，楚雨蕁，這個名字，永遠隻出現在他十六歲一次不懂事胡鬧的記憶裏。
那麽，也就是說，這次告別，那就是永別了。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軟乎乎的。
安倩倩三人來跟我們告別的時候，我正在房間收拾東西。
我有些悵惘，看著男人：“他們來世會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