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對峙
“我也曾經以為這是最好的報複。”我扭過頭看著外麵很多顯得群情激憤的人，還有很多不明所以聚在一起你說這些她說那些的人。
她愕然的看著我。
“社會輿論會給人類帶來壓力，這毋庸置疑。但是，再帶來壓力的時候，又何嚐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或許，你們家的鄰居小妹也會被記者纏上，每天辛勤工作的清潔工阿姨或者叔叔，也會經常有記者來搗亂他們的生活。還有，對於這些事情，一般都隻會模棱兩可的給出所謂的事實真相，而這所謂的事實真相，一定會經過特殊的加工處理，潤色、修飾，披上一層甜美的外衣。”
“這些事情，一般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哪怕警察查出了真相，但是真實的版本和在社會上流傳的版本可能就是兩個樣子。因為科技發展，這些事情已經算不上什麽了，相反它還會給別人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
她若有所思。
“雖然你最終沒有成為我的學妹，但是A大是你夢寐以求的學校，我也沒有辦法幫你進入學校。這些話，還有你想要的這個結果，就算我作為學姐送給學妹的見麵禮。”我笑了一下，慢慢的退出爛尾樓，女鬼要走，我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她隻能放棄逃跑的機會。
“現在輪到你了，說說吧，你為什麽會在光天化日下出現在人的眼前？一般活人是見不到鬼的，但那天明顯許多人都看到你了。”
“我和……定了契約。”
“他叫你來找我的嗎？”
她搖搖頭：“不，他並不知道。”想了想，歪頭說，“他說會幫助我報仇，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們眼前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他有千百種方法幫我報仇。”
我掩著唇打了個哈欠：“然後呢？你覺得怎麽樣？”
“說不上來，有些古怪。”她歪了歪頭，像是在像什麽一樣。
我扭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的魂體已經變得很淡，頓了頓：“有沒有很想見的人或者很想去的地方？”
她愕然道：“為什麽這麽問？”
我低聲喃喃：“果然，除了報仇，其他都無欲無求了嗎？”
她聽不懂我在說什麽，湊近了問：“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笑，“隻是覺得有些不甘心罷了。”
“嗯？”
“如果有想見的人就去見見吧，出現實體也無所謂。還有，以前一直期望去而沒有去成的地方，你也去去吧！私定契約，你接下來會怎樣，還未知。所以，不管有什麽遺憾，先滿足了它再說吧！那樣，接下來不管要遭遇什麽，你都應該無怨無悔了。再過一個小時，地府的使者就會來接引你。我會再給你拖一個小時，讓你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無論是你愛過，還是恨過的人。”
她笑了笑：“我說了我沒有。”
“那麽，你很可憐。”我神色淡淡，不起波瀾。
她看著我，微微動容：“你為什麽這麽說？”
“除了報仇，再沒有其他可以掛念的人，觸動的地方，你不可憐誰可憐？”
她笑了一下：“果然，學姐這張嘴，挺招人恨得。”
我笑了下，沒有回答她。
“去A大看看吧，看看如果你沒出事，你接下來會是什麽樣的生活？”
她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放心吧，最起碼我還是個人，不會加害與你。”
“我信你。”她在原地想了幾分鍾隨後立刻消失。
我站在爛尾樓的最頂端，眺目遠望。
“你又救了一個生靈。”
我沒轉過頭去看他，正視前方，眼神不知道落在那裏，似乎沒有焦點，聽他這樣說，淡淡回答道：“隻是無意間幫了一個忙而已。”
“我不知道，在我走後，你又經曆了什麽樣的日子？按你這些日子的表現來說，你可能看到了一些不該是這個時期看到的事情。你甚至知道了一些不該是你知道的事情。小雨……”他認真的看著我的側臉，“現在，你已經下了決定嗎？”
“沒有。”我沒看他，斬釘截鐵的回答。“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了，我不能拿這些去賭。”摸了一下肚子，感受那個小東西在我肚子裏動彈，笑了一下，“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說的是如果，我孤注一擲做了決定，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照顧這個孩子。他爸呢，也麻煩你看管。”我看著遠方，微微笑開，“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搞笑。但是，總有一天，會發生一些不在我們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事先的保險我肯定是要做好。不過，我希望，永遠沒有用到的那一天。”
他靜靜的看著我，然後笑了：“好，我答應你。”
“對了，地府的接引使者什麽時候會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
“我還有事，你幫我再拖他們一個小時。我答應了那個叫梅苓的女鬼的。”
他笑了一下：“一開始你就打的這個主意吧？”
被他看穿，我絲毫不感到羞惱：“畢竟和一個剛剛踏進修道大門的新人比起來，還是一個早日成神的話，更有說服力，也更有威懾力。”我勾了勾唇角，“她那樣的無欲無求，沒有牽掛與羈絆，就無法踏過奈何橋，飲下那一碗孟婆湯。”
他歎了一口氣：“所以說，一切都在一念之間。無論成神成佛，一切的變幻如同泡影。”
“還有她私定契約，很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我不知道她要接受怎樣的懲罰，但是，如果在一開始，就了卻了自己所有的遺憾，說不定所有的孤苦寂寞都能硬著頭皮承受下去。還有……”我終於扭過頭，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他，“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我想知道，遠古時期，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創世神創世之初發生過的事情。”
“我不想再像個傻子一樣，任你們肆意欺騙。”
他沉默了片刻，看著我的眼睛：“我需要時間考慮。”
“沒問題，你要多長時間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