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尋找
冬去春來，已經很少有妖怪的消息了，我被妖禁錮已經七個月了，頭發不知不覺的瘋長，直到腳踝。妖憐惜我那一頭長發，每天都會拿桃木梳細心的幫我把頭發梳好。冥界使者的身影也已經很少見了，我越來越煩躁，尤其是再一次被妖攔住不讓出家門之後。
我徹底被激怒了，拿了一把剪刀我的一頭長發迅速剪短，挑釁的看著妖：“你看清楚了，我是楚雨蕁，不是褚蕁。”
然後就被突然而至的一個耳光打懵。
他也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心，然後說：“小妹……”
我捂著火辣辣的側臉，看著他：“知道為什麽你妹妹會尋死嗎？因為他不要你了，你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有人為你駐足。你隻能活在最肮髒的角落……”
他緩緩的勾起唇角，一步一步向我走來，身上釋放出強大的威壓：“你信不信你再說下去，我就在這兒殺了你。”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睜大眼睛瞪著他。
隨即他溫涼的手掌猛地襲上了我脆弱的脖頸：“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隻是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他突然鬆了手，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算了，你回房間去吧！”
“我要出去。”
“你沒資格向我提出要求。”
“你更沒權力禁錮我的自由。”我仰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都化成利刃，“對於我來說，你什麽都不是。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就算我死，你也管不著。”說著就要往外走。
他猛地拉住了我，我一著不慎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眼前一黑，隨即氣血翻湧，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愣了愣，隨即慌忙的來扶我：“你怎麽樣了？”
我使勁甩開他的手：“不要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他皺著眉頭扶我坐到了沙發上，把我抱到懷裏，一雙鐵臂格外有力，弄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說，“誰都不能搶走你。誰都不能。”
於是我明了，妖是徹底的陷入了魔怔。
妖魂也勸我，讓我不要跟妖對著來。我神色複雜的看了妖一眼，然後上樓回了自己的臥室。
“你沒事吧？”
我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硯生？”
“是我。”
“你沒事嗎？”
他虛弱的笑了笑：“你既然沒事，我怎麽可能有事？”
我頓了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突然變成這樣了？”
“跟你有關。”他靜了靜，然後說，“他失去自己的妹妹已經七百年了，心魔越來越重，然後到了一個不可估計的地步。他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你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惹怒他。”
我閉著眼睛：“為什麽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
硯生為難道：“不管他要翻出怎樣的天，最後也隻有一個覆滅的下場，而且與你來說，什麽都不知道才是好的。”
“又是這樣？”我憤憤的捶了一下床，“說是為我好，卻什麽也不告訴我。”
“再等幾天，再過幾天就沒事了。也會有人發現異常，你再忍忍。”
“我忍不了，我不想他把我當做他的妹妹。”
“那麽，你又在別扭什麽呢？”硯生突然開口，“平常隻要你不違逆他，就算你要天邊的星星，他也會給你摘下來。你在嫉妒吧？嫉妒褚小妹有這樣的哥哥？”
“那又怎麽樣？”我反唇相譏，“我不想讓他把我當做替身，這有錯嗎？”
“本身沒錯。但是你別忘了，他的魔化其實和你有關。”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瘋了？”
“就算他拿你做褚蕁的替身，那又怎麽樣？以前的日子，他不也是拿你如珠如寶的寵著、捧著。你好奇七百年前的事，但是你從來不去主動尋找那段記憶，你知道他經曆過什麽嗎？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他褚漣澄恨戰長巷入骨？”
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我怎麽沒看出來呢？妖無數次複雜的眼神，總是攥緊了又鬆開的拳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那段記憶嗎？”
硯生啞然，然後才說：“我隻是勸告你。畢竟，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我突然無話可說了：“那麽他可憐的我，我又怎麽辦？”擦了一把臉，“我他媽的被他囚禁這麽長時間了，不能一個人出去，不能不聽話，還要每天被逼著服用遏製靈力的藥，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的。”
“那為什麽你從來沒有試圖去尋找過事實呢？難道你就不像知道在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你究竟是不是褚蕁的轉世？”
“不可能。我有追溯石，我明明沒有前生。”
硯生冷嘲道：“別騙自己了，你隻不過就是受不了被記憶欺騙。你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他的身上，不是為了減少自己的負罪感嗎？你太偏執了，長此以往，一定會有惡果。”
“那又怎樣？”我惡狠狠的開口，“我自我毀滅好歹也是我的自由吧？你家要住海邊你就去管別人的閑事，不要想看笑話一樣來看我的熱鬧。”
他像是愣了愣，隨即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本來就是這樣，隻是你們眼睛瞎了，沒看清楚我的真麵目罷了。”
硯生愣愣哼到：“你的心魔也早已經被封了，他太強大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會是他的對手。是妖的時候尚且還可以全力一搏，而現在，你對上他，也隻是自尋其辱罷了。”
我突然就那麽冷靜下來：“所以，你還是決定什麽都不告訴我嗎？”
“我從來不會主動去阻擋你尋找真相。”硯生開口，他的語氣輕柔，竟輕易的撫平了我煩躁的心緒，“現在你需要的，就是平心靜氣，然後去找出真相。”
“你是追溯石的主人，它不會騙你。”
我閉上眼睛，握著追溯石的手鏈，心神一沉，沉入了追溯石。
“夫人生了，生了，是個千金。”
“大捷，褚將軍、戰將軍大捷。”
王曰：“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