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暫時的平和
門在下一刻被我推開了，我轉過頭，就看到帶著我看不懂的表情的妖推門進來。我默默的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整個世界在目光交匯的那一刻，突然靜了下來。
他問：“你又要離開我嗎？”
“我從來不屬於你。”我就著那麽詭異的姿勢神色淡薄的不像話，“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楚雨蕁，不管我前輩子是誰，我隻是楚雨蕁。我不是褚蕁，你們的悲劇永遠不可能在我身上重現。”
我永遠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幕像極了七百年前褚蕁在妖眼前決絕自殺的那一刻，他的眼裏有一滴滴的血淚溢出，一聲聲像是尋求解脫的囚徒，他像是聽不到我說話一樣，他偏執著一步一步的向我走過來：“乖，你先下來，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好不好？哥哥以後都聽你的。”
“哥哥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進宮。我以後都讓著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別亂來。”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不管你以後要走怎麽樣的路，我都會守在你身邊。你以後殺人也好，放火也罷，我都會守著你，隻要你別離開。”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意思了。窗外的人在催促：“你快點兒，我們要馬上離開。”
終究是狠了心，不去看妖絕望的表情，不去看那一雙清澈眸子裏的暗淡無光。轉過頭，一腳踏了出去。隻不過瞬息的功夫，我已經牢牢的落在半空。
“我們要走了，你抓緊我。”
我點頭。
他虛握著我的腰，問我：“要不要回頭再看一眼？”
“不用了。”我神色淡漠，凝視著夜空，這片土地上有太多未知的殺戮，在我們不知道的角落裏滋長，血腥似乎籠罩了這一方天空，月亮上都籠了一層血霧。
“為什麽要救我出來？”
他笑了：“一切都應該結束了不是嗎？比起別人，我更希望你來結束這一切。”
“魔族在暗中侵占人間的事，總有一天會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發現。比起他們，我更希望你來解決這一切。我相信，你和神族不同。”
我故意不去看他期冀的眼光，淡淡的開口：“你高估我了，我現在沒有任何力量，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何況是解決這一切呢？”
“你不要妄自菲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你身體裏卻是封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交手嗎？”
“怎麽能不記得？上次我連對付你一直手的能力都沒有。”看到他臉色不好看頓了頓，果斷轉移了話題，“所謂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我不清楚，族人記載的也沒有那麽詳盡。但我覺得，你肯定不是那麽簡單。不隻是一個褚蕁的轉世而已，你的身份肯定不止於此。”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承你吉言了。”
他轉過頭來，愣了一瞬：“你沒發覺嗎？”
“什麽？”
“你變了許多，原本長相比較普通，但是你現在越來越漂亮。魔族向來生產俊男美女，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一顰一蹙都是風情的女孩兒。”他頓了頓，又重新開口，“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一見到你，我都覺得我自己的心髒要停止跳動了。”
我笑了笑：“你現在是在撩我嗎？”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笑了起來。
他也顯然和我想到了一樣的事情，抿唇笑了笑。
“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的不要。我用生命向你起誓，生生世世永遠都不背叛你。”
我愣著，他的眼光柔和得不可思議，甚至比今天的月光還要柔和：“你不需要這麽做？”
“我以魔的名義向你起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會改變。背叛了你一次，我已經恨不得掐死我了，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隻是……”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別那麽輕易的說不要我，就算我做錯了什麽，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別不要我。”
“我幾乎沒見過你生氣的樣子，但是每次你漠視我的時候，我都特別難受，心髒被狠狠地捏在一起。”
“但是我經不起再一次被信任的人欺騙了。”我勾起唇角，表情一點點的柔和下來，“所以，你現在可以閉嘴了。”
他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我們最後在一個小樹林裏落了腳，我的衣服單薄，他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批我身上，我的頭發披散著，淩亂的垂在臉上。他沉默的抓起我的頭發，不知道做了什麽手腳，頭發就已經被簡單的束在了腦後。我抬起頭看著他，他撓了撓頭發：“冷不冷？我去找些樹枝，點上火。”
我裹緊衣服，點了點頭。
他很快就生了火，我冰冷的身體很快暖了起來，他抓起我的手搓了搓，忍不住皺了皺眉：“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我從他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沒什麽，天氣太冷了。”
他也不在意我的態度，又開口：“腳冷不冷？”
我的腳趾縮了縮，卻還是嘴硬：“我不冷。”
他笑了笑，雙手一揮，周圍的溫度突然升了起來。我周身暖了起來，看著他，開口：“謝謝。”
他搖了搖頭，坐在我旁邊，虛虛的抱住我。我掙紮了一下，卻掙不開，眼神驟然狠戾：“你在幹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可憐兮兮的祈求道：“我什麽也不做，我隻是想抱抱你。”
“放開。”
他直接抱緊了我：“我不放。”
我瞪起眼睛，他全然毫無畏懼。
“你弄疼我了。”
他鬆開我，緊張的打量著我：“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皺了皺眉：“算了，我沒怪你。”
他低下頭，有些傷感：“其實我什麽也不想做，就隻想抱抱你而已。”
“你不是小孩子，而我是有夫之婦，你懂嗎？不要老做出這麽曖昧的動作了，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話？就請你乖乖的，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衝他揮了揮拳頭，“就算我現在一點兒靈力也沒有，我也會想方設法的狠狠地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