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戰場(四)
“胡說,明明是她不會起名字,我一直說不要不要,她才給我取名不要的。”
我笑著照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不拆我的台會死嗎?”
他捂著後腦勺轉過頭衝我傻乎乎的笑。
我被他笑得沒有了脾氣,揉著他頭上的呆毛,一句一句無可奈何的喊著他。
“這麽大的事兒,妖界隻派了幾個小嘍囉來,你不覺得蹊蹺嗎?”
我頓了頓,暫時放下了好像急需要我安慰的不要,看著那些說話聚攏的一個小群體,又看向妖界來人聚集的地方,一開始的酸話就是從那兒發出的。
我沉默的看著他們,他們現在和一開始氣焰囂張的挑戰神界和魔界不同,反而臉上都流露出一點兒淡淡的不安來。
“聽說這次登上妖王之位的是一隻琉璃妖。”那人輕蔑的笑了笑,“琉璃妖天生有一副好皮相,不知道這次登上妖王之位的琉璃妖是不是出賣色相得來的王位?”
“你不要胡說,錦玹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妖界的一個小姑娘開始反駁,她看起來好像地位很高,她身邊的妖怪都在下意識的圍在她身邊,潛意識的給她做了一個保護圈。
“那是如何?要知道妖界以前的王都是女妖,女妖會是妖主後人的妻子,現在一個男妖上位,其中有什麽貓膩這不一清二楚嗎?我還聽說,這一屆的妖主後人也是男妖。先不說那些,你們妖族那些稀奇古怪的風格,男男成親就已經夠惡心了。現在,還來這麽一處……”他笑的有些下流,“不過我看你身段很好,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我府上做我的夫人,我和你們妖族不同,保準一年就讓你抱上大胖小子。”
“你……”那女妖尷尬的咬了咬唇,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激起了很多人的保護欲。
旁邊圍著他的妖臉色也十分不好看,但都是一聲不吭。我頓了頓,拽了拽頭上的兜帽,戳了戳看熱鬧看得正興起的不要,又看了一眼旁邊好像感同身受的楚年,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頭疼嗎?”不要小心翼翼的問我。
“沒有。但是他們太蛞躁了。不過好奇怪,來的雖然都是魚龍混雜的人,但是他們我為什麽看不出種族?”
“那是來自六界之外的。”不要的臉色有些凝重,“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千年來有很多從六界之外飛升回來的人,而且都擁有了極強的實力。有一次我和他們交手,不分伯仲。”
我頓了頓,隨即有些訝異的抬頭看著他們。那群人笑著,我不由得震驚:因為我竟然看不出他們的深淺來。
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主意,在不要不滿的眼神中緩緩的走了出去:“麻煩你閉嘴可以嗎?”
我一句話的音量並不高,但話音剛落,周圍都靜了一瞬。連那兩位一直在互相傷害的佛界之主和冥界之主都看了過來,感覺到周圍的沉默,我緩緩的勾起唇角:“你們應該沒有資格說這些吧?從六界之外爬上來的廢物,就算你們飛升了,現在依然是廢物。”
他不怒反笑,看了一眼我身後,猩紅的舌尖緩緩舔舐過唇邊:“你又是從那裏冒出來的人類小丫頭?”
“我從哪裏冒出來的並不重要,但你吵到了我。”
“一個丫頭片子哪兒來那麽大的口氣?讓爺瞧瞧,這張一直藏著的臉到底出落得是什麽模樣?”說罷,一道勁風就直接衝著我的臉撲過來。
我大略估計了一下他們的實力,忍不住大吃一驚:他們每個人都有不下與第三代神子的靈力。
我的瞬間遲疑給了那人可趁之機,在我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不要已經傻乎乎的擋在我麵前了。我一皺眉,雙手打印,把不要扯到我身後,直直的迎上了那人的掌風。
他的身影一僵,我們倆同時被對方震得往後退了幾步。他愣了愣,隨即有些不屑的笑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丫頭倒是還有兩把刷子,來,讓哥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
我擺開架勢:“那就如你所願。”
突然有人攔住那人,輕聲說:“不要輕舉妄動,難道你忘了我們今天來是幹什麽的了?”
那人才不情不願的收回了架勢。
勸人的那一個看著我,有些不屑:“今天我們都有正事在身,無瑕與你糾纏,你要是再不識好歹,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我頓了頓:“那你盡管不客氣試試,如果我怕你,我就不是女的。”
他愣了愣,像是沒經曆過這種場景。不要湊過來,眼睛一眯,氣場全開:“你們剛碰碰她試試。”
我拍了不要一巴掌:“誰讓你出來的?給我滾進去。”
不要委屈巴巴的捂著自己的頭,走進人多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幾個人被突然衝出來的不要吸走了目光,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在這個關頭,如果讓他們知道不要就是八荒魔獸的後代,那不要一定會危險。不說我和不要就連這個最後加入我們的小姑娘楚年也得受到牽連。
那人不善的看著我:“我活了這麽多年,到真沒見過上趕著找死的。不過你既然說了,那我就成全你了。”
“我也活了幾千年了,第一次見你們這樣的人。莫非……”輕輕的拉長音調,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你們其實才是來找死的,聽到我的名氣,所以才上趕著來找不自在。”
那人輕輕的勾起唇角,雙目泛著詭異的紅色光芒,我抬眸,銀色的瞳孔直直的盯著他:小樣,不就是精神威壓嗎?我一個活了這麽多年的怎麽可能會怕?
最後,兩個人無聲勝有聲的眼神交匯,在那人捂著眼睛抱頭痛哭的那一刻,瞬間消失。
不要輕輕的拉了我一把,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那位佛界之主佛緦正神色複雜的看著我,勉強穩了穩心神走過去,問:“你有什麽事嗎?”
“隻是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她的視線緩緩落到我的兜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