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回歸

  我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也大致清楚，以前的我是個什麽樣子雖然已經忘了，但在豔生的話裏以前的自己一定非常厲害。不像現在，我需要躲在別人身後才能保全自己。


  看了一眼豔生，他很瘦，腰身甚至比我的還要細，身上沒有半點兒肉，抱著的時候骨頭咯著我，讓我十分難受。這麽長的時間過來，他的臉色卻是好了很多，不複往昔蒼白，而那一雙手卻依舊是冰涼入骨的觸覺。


  我忍不住捏了捏臉上的肉肉。豔生笑著看我：“你在做什麽？”


  “我在想，什麽時候你能吃胖一點兒就好了。”


  豔生突然笑起來：“為什麽我要吃胖？”


  頓了頓，眨了眨眼睛：“因為什麽，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然後抬眸看著他，“你對我已經夠好了，偶爾也對自己好一點兒吧。”


  豔生微愣，隨即老懷安慰的摸了摸我的頭：“你終於長大了。”


  “呀！”不滿的搖了搖頭，試圖把他的大手搖下來，“你快放開，小心我不客氣。”


  “你怎麽個不客氣法？”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放開了我，我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站起來。


  “好了，不生氣了。”他哄我，“我去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待會兒我們帶在路上吃。”


  於是我就這麽沒骨氣的屈服了。


  吃貨麵對美食是完全沒有尊嚴的，我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吃完午飯。我就歡快的扯著豔生的衣服，不要逗我：“你這麽開心，要是他不帶你出去了，你會吃了他嗎？”


  我瞪他：“你要再逗我，我會吃了你。”


  不要笑著看了我一眼，不再像往常一樣，逗我逗個沒完沒了。


  雖然好奇他這突如其來的表現，但是我知道，與我與他，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忍不住笑，低聲嘟囔：“雖然沒了你鬥嘴，以後的日子很無聊，不過我忍著也就是了。”


  豔生沉默的握著我的手，向我一笑，似乎是在安撫我。


  “你真的放棄她了嗎？”


  他笑的雲淡風輕：“我很喜歡她。我喜歡的從來不是楚雨蕁。但是……”他笑，“她一直都是這麽以為的，那就如她所願。”


  “我從來不想她苦惱，雖然有時候她不知不覺，但我不是。太累了……”


  “我沒有放棄她，我永遠不會放棄她。但是……她需要的是我放棄她。”


  “豔生，如果可以，你也放棄她吧！當是為了她好，你放棄了她，她才能心安理得。”


  豔生隻是握著我的手，他笑：千萬年的執念，怎麽可能是說放棄就能放棄？


  他看了我一眼，我也應著他的視線，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他笑：“沒什麽。”


  縱使有一天我要放棄她，我也要看著她得償所願。


  我要護著她，完成她的夙願。


  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豔生或許知道一些，但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一些將來要發生的一切，所以他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所以，當我看著眼前的場景的時候，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明白我該冷靜下來，我知道我不能亂了分寸。


  “呼……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眼前的場景燒紅了我的眼睛。


  豔生艱難的走到我的麵前，認真的看著我：“待會兒，你記得一定要逃。去佛界，知道嗎？”


  “那你們呢？”


  他用染血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放心，我不會有事。”


  我握著他的手：“可我放心不了。我不想逃，我想和你們在一起。”


  “聽話。”他說，黑亮的眸子已經不像以前那麽亮了，這場經曆了兩天一夜的屠殺，他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看著我，眼神溫和的不可思議，“我向你發誓，我不會有事。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我不要。”我握住他的手，懇切的看著我，“其實，可以的……”我有些慌亂，“你看，我可以的，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我也可以保護你們……”


  “你想也不要想。”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淩厲了眼眸，嚴肅看著我，“我們這樣護你，不是讓你犧牲自己。”他淡淡的看著遠方，“不要讓我們的犧牲白費。”


  “我不要。”我的聲音隱隱帶了些哭腔，後腦勺突然發麻，豔生一把把我攬進懷裏，隨即溫熱的液體漸在了我的肌膚上，豔生捂著我的眼睛，聲音顫抖，“當我求你，離開好不好？”


  我還在哆嗦，那一刻死亡迅速籠罩了我讓我久久的回不過神。


  銀眸頓時黯然下來，我看不清眼前是怎麽樣的一個場景。隻恍惚感覺到，那個抱著我的人發出的幾聲悶哼，他在焦急的喚我的名字。他身上的血腥味都在爭先恐後的往我鼻腔裏鑽，讓我作嘔。


  “你怎麽了？”


  我揪緊豔生的衣服，咬牙切齒：“我不離開，我死也不離開。”隨即離開那個人的懷抱，雙眼不能視物卻硬是憑著直覺掏了一頭異魔的心髒。


  異魔壯碩的身軀到了下來，豔生愣愣的看著我，我轉過頭，微微皺眉，又迅速回到他身邊：“你看，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豔生喃喃：“我終究是什麽也做不了嗎？”


  我頓了頓，歪了歪腦袋，不懂他的意思。


  卻有熟悉的聲音在遠方想起，他顯然也是力竭：“就由她吧！誰說逃了就一定是安全的。”他說，“不管我們多強大，總有百密一疏的時間。如果她沒有自保的能力，那又當如何？”


  豔生悄然握緊了我的手：“記住……”他的聲音發抖，“量力而行。”


  我握住他的手，衝他嫣然一笑。


  豔生終究是釋懷了，控製我身體的那股力量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離開了，我握了握拳頭，滿是力量的感覺讓我整個人興奮起來了。


  我舔了舔唇角，似乎有一團什麽東西在我的身體裏燃燒。


  “我天戰……終究是回來了。”


  身體裏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該是我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