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九:未知變化多
沒想到,解安德沒想到這個春節會充滿著如此多的變數。
但變來變去,唯一沒有變的就是,解安德終究是決定了繼續在伊金市投資建廠。
其實骨子裏的解安德是不適合當一個商人的。
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養財,解安德這樣一個心底裏發善的人,就不適合當一個商人。
如果要是解安德沒有前一世的記憶,他也不知道未來的伊金市將會有煤炭的暴力時代。
那麽解安德麵對雲成飛、宋虎軍等人的請求,他會答應嗎?
會,解安德多半會答應。
因為解安德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他見不得別人對他掏心掏肺。
初二一大早,解安德並沒有和他的這些親戚們打招呼就離開了。
準確地說,他沒有和那些還在睡覺的親戚們打招呼就離開了。
昨晚解安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很多親戚都已經酒醉入睡。
解安德和那些沒有入睡的親戚們聊著天,聊天之中解安德再次將他願意借錢,給每個親戚做生意的事情重複著。
期間有不少親戚擔憂的的問道“安德,你說我們鬥大的字不認識一個,我們做點啥生意比較好呢?不然賠錢了怎麽 辦?”
這個問題解安德也的確想過,而且解安德想的比這還要多。
的確解安德的這些親戚們,都是種了半輩子地的農民。
當然這說的是解安德的那些長輩們,他們就是種了半輩子的地。
對於年輕一輩的和解安德同輩的人來說,雖然他們已經不再種地了,但他們加起來讀得書,可能都沒有解安德一個人多。
就拿典型的程小平來說,他雖然自稱是初中畢業,但他上小學的天數加起來也沒100天。
其次和解安德年齡差不多,從小一起長大的白周,他是解安德大姨家的孩子。
就算白周和解安德年齡相仿,可他也在上完初中就不讀書了。
至於現在還在讀書的則是年齡比較小,更不可能涉及到做生意。
所以就是一句話,解安德的這些親戚們,能靠自己能力做生意的人很少。
或者換一句話說,這些親戚們拿到從解安德這裏借來的錢,多大半的概率是打水漂的。
針對這個情況,解安德會在每一位親戚們借錢的時候,詳細的過問他們的計劃,並且根據計劃提出合理的建議。
其實這些親戚們和解安德借錢做生意,還有一招最穩定的投資方法。
那就是他們在借到錢後,把錢存在銀行吃利息。
因為這是最穩定的方法,畢竟解安德的借給他們的錢是不需要利息的。
除此之外,解安德最害怕和最擔憂的,也不是怕他的這些親戚借了他的錢後,做生意把錢賠了。
畢竟商場如戰場,而戰場上也沒有永遠的常勝將軍。
何況解安德的這些親戚們,還是頭一次踏上生意場。
解安德真正擔心的,是他害怕他的這些親戚利用他的影響力,然後在伊金縣乃至伊金市賺取不法的利益。
你想想,此刻的解安德已經是縣長親自來接、市長親自邀請的人物了。
那麽解安德的親戚們打著解安德的旗號,去和伊金縣、伊金市的政府要幾個生意做做,豈不是很簡單?
簡單,肯定很簡單。
我們可以很肯定的說,別說等這些親戚們上門要了,很可能伊金縣的人都主動上門去給解安德的這些親戚們送生意去做。
沒辦法,華夏是人情社會,這種情況根本就無法去避免。
但解安德卻要極力的避免這種情況,但這次解安德來去都是匆匆,他沒有時間去和這些親戚們說這件事情。
2月16日一大早,解安德就離家向著京都走去了。
離別前夕,解安德的母親張芬哭鼻子了。
看著解安德的車子越走越遠,眾人開始安慰著張芬。
但兒行千裏母擔憂,如今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著解安德。
這讓張芬瞬間覺得,眼前的這些親戚們不親切了。
解安德走了,但他給這些親戚中的某些人下了任務。
比如解安德讓自己的姐姐抓緊時間去買別墅,務必在解安德下次回來的時候,全家人都住進別墅。
解婉春麵對自己弟弟這個要求,開口問“那買了別墅,現在這套房子怎麽辦?賣了嘛?”
解安德搖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不賣,留著吧,以後你結婚給你做嫁妝。”
除此之外,解安德還給他大姨家的兒子白周留了任務。
可以說解安德給白周的任務最為艱巨,白周比解安德小3歲,過年後19歲,現在正在學著理發。
解安德極其嚴肅的對白周說“過完年去伊金縣高級中學去辦理入學手續,你去讀書,然後考大學。”
“哥,我初中都沒畢業,咋去伊金縣高級中學?”白周很明顯的不想去“再說了,我啥也不會,那也考不上大學啊。”
“好,我說的話你不聽,那麽日後別說哥哥不幫你”解安德歎口氣“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以後屁股下坐的車,就是我開的這種級別的車。”
解安德的一句話,讓白周不再反駁,甚至能從白周的眼睛裏看到光。
“入學手續這些我會給你辦,但你進去得好好學,到時候讀大學這些事情我給你弄,但你要是什麽也不學,那別怪哥哥了”
得了,解安德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對於早就出了社會的白周來說,他很明白解安德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2月16日,在解安德走後的半個小時後,白周拉著母親到了平時解安德住的房間。
“你二姨不讓人進這間屋子,你進來你二姨罵你”白周的母親張華說著要拉兒子出去。
“沒事,我有事和你說”白周拉住母親“就這沒人。”
張華趕緊催促著“那你快說,什麽事情?”
“我過完年要去伊金縣高級中學讀書,將來考大學。”白周一口氣說完。
“什麽?”張華的語氣極其震驚“你說什麽呢?你這想一出是一出,初中都沒畢業,咋上高中?”
“我哥都給我安排好了,讓我上高中,將來上大學”白周看了一眼門“媽,你小聲點!”
張華愣住了,過來片刻,她才開口“你哥?你安德哥?”
“當然了,除了我安德哥,誰有這本事。”白周點頭回答道。
接下來的一天,很多人發現張華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像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一樣。
但無論別人問張華高興什麽,張華都是回答道“過年了,當然高興了!”
沒錯,過年就是應該高興!
這一邊解安德在大年初二就出發離開家,另一邊身為英順藥業總經理的蔣安雄,在大年初二也從東丹市一家人返回了鄂東市的家裏。
這個春節可以說是蔣安雄一家過的最為特別的一年,因為今年的蔣安雄以一個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度過了離家的一個春節。
明天,蔣安雄將和解安德一起前往京都國際機場去接丁一誠。
對於工作上的事情,蔣安雄的妻子任婉秋很少過問。
但這次任婉秋能夠明顯的感覺出,自己的丈夫狀態似乎並不好。
這一次任婉秋見自己的丈夫,她感覺蔣安雄憔悴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熱血。
“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嗎?”回到家後,任婉秋給丈夫做了飯,因為蔣安雄是晚上8點鍾的飛機趕往京都。
蔣安雄愣了片刻,但很快搖頭“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就是看你無精打采的,似乎沒了鬥誌,這不像以前的你”任婉秋給蔣安雄夾著菜。
“不愧是我老婆”蔣安雄露出一個淺笑“的確,我的工作上的確是遇到了些挑戰。”
“怎麽了?”
“我越來越覺得解安德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了”蔣安雄放下筷子“這一次我去京都,就是接一個人,這個人是解安德花重金請來的。”
“請這個人幹嘛?”任婉秋也來了興趣。
“當然是管理公司了”蔣安雄停頓片刻“我能感覺出解安德對這個人很是重視。”
“請人管理公司?”任婉秋滿臉的疑惑“那你幹什麽?他幹什麽?”
“老婆啊,你老公的這點能耐,已經跟不上英順藥業的發展了”蔣安雄拿起了筷子“至於解安德,他是董事長,做的事情當然很多。”
“那解安德說了沒有,你去哪裏?”
“目前還沒說,但解安德說的對,我的確已經跟不上英順藥業的發展了。”
“那不會把你開除吧?”
蔣安雄看著自己老婆滿臉的驚慌,他笑了“開除不可能,且不說我還對英順藥業有用,解安德不是卸磨殺驢的人,隻是我以後會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這個解安德,年紀輕輕取得這麽大的成績,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捉摸透的。”任婉秋再次給自己的丈夫夾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
“不,走一步看一步,對於一個企業家來說,已經遲了。”鄧晨陽整個身體靠在沙發上“我覺得作為一個企業家,得走一步看三步!”
“我讚同”一個中年男人點頭,然後搖著手上的紅酒杯“嚐一嚐,這酒是意大利維森酒莊的酒,一年就產18瓶。”
“維森酒莊?就那個自詡不參加酒莊評選,被其它酒莊踢出行業的維森酒莊?”
中年男人點頭“對,看來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啊!”
“哈哈哈哈,當然知道”鄧晨陽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喝完“維森酒莊的老板不地道,大家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圈子,被他一個人給破壞了,人家可不是不帶他玩嗎。”
“這話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中年男人同樣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我印象裏,你是一個不喜歡守規矩的人啊。”
“人嘛,總是會變的!”鄧晨陽看向中年男人“年輕的時候總覺得創造規則,要比遵守規則好玩的多,但現在我覺得遵守規則才是最好玩的。”
中年男人似乎不解“為什麽啊?創造規則肯定要比遵守規則要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啊?”
“沒錯,在創造規則的初期的確是這樣”鄧晨陽把頭靠在沙發上,眼睛緊閉著“但你忽略了一點!”
“我忽略了創造規則的人,要更加嚴格的遵守規則,對吧?”中年男人直接回答了出來。
“你還是那麽聰明!”鄧晨陽依舊逼著眼睛“對於明天的見麵,你有什麽想法?”
“我在想我該如何解釋,我不會出現在京都國際機場”中年男人柔聲的回答“我有些期待見解安德了,畢竟能讓你們兄妹倆都看好的人並不多。”
“你錯了,不是不多。”鄧晨陽睜開了眼睛“是沒有!”
嗬,這話多麽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