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傷心事
何小羽隻覺一股熱流自手掌心沿著手臂狂湧入小腹,在體內狂衝亂撞,極不好受,急忙鬆手。
那彪形大漢撲嗵一聲,如爛泥一般軟倒在樓梯上,整張臉慘白無血,眼中盡是恐懼神情。
扁大公子一驚,麵露恐懼神情,縮身退後,他身後的幾個公子哥也忙挪到一邊,讓出了通道。
何小羽與徐三公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下樓梯,揚長離去。
扁大公子等人驚魂未定,不安的看著仍軟倒在樓梯上的家丁。
樓下的食客中,有個長相猥瑣的老頭眯著眼睛看著何小羽離去的背影,暈花老眼閃現一抹冷厲寒芒。
喝不慣稻米釀製的白酒,被風一吹,酒勁上湧,再加上體內那股熱流橫衝直撞,非常難受,何小羽在大街上嘔了個天暈地暗,連苦膽水都嘔出來了。
徐三公子叫了輛馬車,親自把何小羽送回杜府,這才離去。
嘔了個精光,酒精的後遺症本來就難受,加上那股氣流仍在橫衝直撞的,何小羽想到運行無名神功能消失疼痛與不適,當下倒在床上冥想行功。
自丹田處冒起的絲絲暖流如中和劑一般,一點一滴的把那股熱流中和消融,人也在不知不覺沉睡。
這一覺可是睡得天暈地暗,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昨天嘔得一塌糊塗,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全倒出來,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饑餓與困倦,龍精虎氣的,似乎要狠狠發泄一輪才爽。
才洗漱完畢,一俏麗女婢迎風擺柳行來,甜甜的叫道:“小羽哥。”
“哦,玉兒……”
玉兒可是三夫人柳月娘的貼身侍婢,不會是三夫人有什麽事找他吧?
“夫人請你去一趟,有事相商。”
何小羽遲疑的應了一聲,跟在玉兒身後,欣賞她纖腰擺動的婀娜身姿。
三夫人找我啥事?不會是因為打架的事,可是看玉兒喜滋滋的神情,似乎又不象是算帳的樣子……
隨著玉兒來到一間大廂房,玉兒替他推開房門,自已卻站在門口。
房間裏擺設的家什一應俱全,雖然不是富麗堂皇,卻也頗有情調。
這是三夫人的寢室,何小羽的心頭猛的跳動了一下。
三夫人的容貌雖說不上天下無雙,卻也算得上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三十來歲,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具魅力的黃金時期,那種成熟嫵媚的風韻,絕不是斐若瑄、杜白衣這等年青女子可比的。
人妻,才是最最具魅力的,嘿嘿。
汗,人才進房,腦子裏已盡是齷齪的念頭。
三夫人不在外間等他,難道在內間……
心頭又是呯呯狂跳不已,難不成會發生豔遇不成?
不過這似乎不可能吧?三夫人雖然厲害了點,卻沒有聽說過她半點不端的品行……
錚錚琴聲自內間響起,雖不及斐若瑄、水憐月那般彈湊得令人迷醉,卻也悅耳動聽。
原來……
三夫人在琴技上也有些造詣。
何小羽走進內間,一眼看到三夫人端坐錦墊上撫琴,呼吸不由得一滯。
三夫人青絲隨意披撒,外披一襲薄如蟬翼的粉色輕紗,裏邊是大紅色的肚兜,隱現如雪肌膚與絕美曲線。
都說隱隱約約朦朦朧朧比光溜溜更具誘惑力,這話絕對不假,至少何小羽感覺周身發熱……
奶奶個熊的,不會是色誘老子吧?
其實,這社會的風氣頗為開放,女性的著裝有些象唐代,在古代的封建製社會,這算得上比較暴露了。
三夫人的著裝很正常,加上天氣炎熱,穿得少也在情理之中,偏偏何小羽想歪了。
一曲湊畢,三夫人雙手按弦,嬌滴滴道:“請何管事賜教。”
何小羽一怔,眼珠子一轉,隨即想通,敢情留仙居的事兒,不是杜二公子便是旺財那家夥告訴了三夫人。
他猜得沒錯,杜二公子對他的熱乎態度,讓所有人都眼鏡大跌,也讓三夫人疑惑與好奇,再加上徐三公子突然登門拜訪,求見的何管事,而不是她杜家的人,這更讓她心中好奇不已。
把旺財叫來一問,便大至了解了一些,而何小羽“所作”的《怨情》與《生查子》早已在杜府內的侍婢中悄悄傳閱,雲兒這麽一說,更令三夫人驚歎,心中好奇越發強烈。
平日看他嘻皮笑臉,一副懶洋洋樣,原來竟有這麽高深的才識,深藏不露呀。
如此才識,竟然賣身杜府為奴,如果不是有什麽不軌的目的,那便是遊戲人間。
不軌的目的?杜府雖是大戶人家,但若論財勢,杜家財不粗,權勢更沒有,也許可能是想打杜白衣杜大小姐的注意吧?
不管是遊戲人間也罷,還是打杜大小姐的主意也罷,如此有才識之人,僅當個管零雜的小管事,實在太委屈他了。
她有心提升何小羽為內府總管,目的是籠絡他,大半也是與杜白衣鬥氣。
何小羽的目光依依不舍的從三夫人身上移開,咽了一口口水,笑嘻嘻道:“在下如今眼花繚亂暈頭轉向,夫人既便是亂彈一通,也讓人心醉神迷……”
三夫人俏麵微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心裏頭卻湧起絲絲甜意。
何小羽的話雖然故意避開問題,暗裏卻是讚歎她的美麗迷人,表明自已都被迷得暈頭轉向了。
對於自已的容貌,她素來頗為自負,被人稱讚美麗,心裏頭怎會不開心?
而且,這個何管事素來嘻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樣,了解了心裏頭也不甚反感。
十八歲雖已算成年,但大多數人都還是帶著稚氣,何小羽有時候看著,挺多象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
“何管事哪裏人氏呀?家裏還有什麽親人?”
隻是一般的拉家常,何小羽麵色卻倏然一白,現出悲痛異常的神情,把個柳月娘看得芳心一顫。
哇的一聲,何小羽伏案痛哭。
柳月娘被他的突然失聲痛哭嚇了一跳,想來是問及了他的傷心事,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一家老小……全被強盜殺……殺光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看何小羽哭得天暈地暗的悲痛欲絕樣,柳月娘俏目一紅,淚珠兒也跟著滑落。
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沒有了親人的依靠,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這孩子,太可憐了。
她以絲巾拭淚,一手輕撫著何小羽的後背,一手以絲巾替他拭去麵上的淚水。
此時,在她眼中,何小羽依然隻是個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大男孩,很可憐很讓人心痛的大孩男。
“嗚嗚……”
哭得傷心欲絕的何小羽突然用力抓著柳月娘的手,頭一側,竟趴在她肩上痛哭。
柳月娘渾身一顫,隨即釋然。
這舉動,實在有些唐突,不過人在非常傷心的時候非常的軟弱無助,確實需要別人的安慰。
唉,可憐的孩子。
她輕拍何小羽的後背,柔聲道:“孩子,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
讓人悲痛欲絕的傷心事壓在心裏頭,久了會讓人發瘋的,發泄出來,反倒好受一些。
她任由何小羽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輕輕撫著他的後背,柔聲說著安慰的話語,淚花閃動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絲絲母性的滋愛。
這多象遠鵬小時候的樣子,做了壞事,被相公處罰,便卷縮在她懷裏痛哭撒嬌……
回想著往事,越發感覺何小羽象她的遠鵬,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滋愛母性越發強烈。
幸好是在她的寢室裏,否則讓人看到,還以為是……
她心中雖有些不安,但何小羽悲痛欲絕的哭泣激起了她強烈的母愛,他隻是個讓人痛慔的可憐孩子罷。
不過,傷心欲絕的何小羽不知何時卷縮在她懷裏哭泣著,兩條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肢,這讓她心頭咚咚直跳。
年青男孩那種充滿青春活力的氣息讓她生出些許不安與慌亂,還有一絲絲莫明奇妙的悸動……
不過,不過……他終歸隻是個大男孩子罷了……
柳月娘隻能這麽安慰自已。
年青男人的氣息,充滿了青春活力與陽剛,更有種令人心神悸動的神秘味道,讓她麵紅耳赤,心跳加快。
想想相公,不僅年紀大了,體力不支,而且三天兩頭的在外奔波忙碌做生意,回到家來已是疲憊不堪,夫妻間的漁水之歡非常的少……
思緒越飄越遠,不知何時何小羽已經吻上來了
“小羽……不要……”
最終還是被他輕薄了。
玉兒軟綿綿的靠坐在門前的地板上,俏麵通紅含春,水汪汪的媚眼兒勾人魂魄。
她是柳月娘的貼身侍婢,也是通房丫環,服侍三夫人,自然也要服侍杜老爺子,早就經曆過男女之事。
難怪,第一眼看到何管事,就感覺他非同常人,反正這種紅杏出牆的事兒,三夫人肯定要封她的口,好處自然少不了她。
不過今夜,隻怕是沒她的份兒了,三夫人已鬧了好幾個月的饑荒,不吃飽吃夠,哪輪到她的份兒,唉……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柳月娘懶洋洋的卷縮在床上,昨天沒用晚餐,肚子雖感覺有些饑餓,而且全身有些粘乎乎,甚至床單還有一大片潮濕,讓她極感不舒服,可她卻不想起來,繼續躺在癡癡地望著身邊的人。
這冤家呀,看著好象隻是個不大懂事的大男孩子,可真是人小鬼大……
她現在的理智已完全清醒,身為杜家的女主人,又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與這可愛的冤家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小冤家還年青,將來還是要娶妻生子,隻希望還能夠記得她,偶爾偷偷摸摸的來看她,重溫舊夢……
柳月娘不禁幽幽歎息一聲,“冤家呀,你可害死人家了,沒有你,人家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