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
“關丫頭,你別誤會。我們就是來看看。”
岑老爺子皺了一下眉毛。
心底暗暗有些吃驚。
關心站在薛靜怡病床前,神色冷淡。
儼然是一副維護的姿態。
而且,從稱呼上,也能聽出親疏遠近來。
他一直以為關心和岑博關係不錯。
而且,她一直都是這樣冷淡的性子。
對誰的態度都是不溫不火的。
卻沒想過,她會為了一個戲子和自家人這樣對峙。
沒錯。
在他們眼裏,薛靜怡就是一個戲子。
他們是不會同意薛靜怡和岑博在一起的。
這個和薛靜怡受傷無關。
純粹就是身份。
他們容忍岑博在娛樂圈打拚,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反正他早晚都要回歸家裏的。
年輕的時候做些想做的事情,他們不會反對。
但要娶個演戲的媳婦回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自從岑博放出消息,他們就有點坐不住了。
當然,這次過來,也不是說難聽話的。
岑家不是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哪怕再不喜,也做不出在別人最痛苦的時候做出傷口撒鹽的事情來。
就算要反對兩人,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
隻是沒想到,這個姓薛的戲子,是個通透的。
他們還沒開口闡明來意,就被她一臉淡然的戳破了。
“看什麽?既然沒打算讓她當你們岑家的兒媳婦,有什麽好看的?”
關心眼底,有淡淡的嘲諷。
岑母臉上有些掛不住。
尷尬的摸一下鬢邊碎發,一臉慈祥,“關心,你真的誤會我們了。我和你岑爺爺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也知道。”
“所以,你們是接受她的,對嗎?”
關心打斷她。
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岑老爺子。
岑老爺子向來高高在上慣了。
被關心這麽咄咄逼人的質問,臉上有點掛不住。
對自家孫輩,他都沒有這樣和顏悅色過。
之所以對關心表露善意。
是因為她曾救過岑博,他也看中她的能力。
但岑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沒有什麽學曆,也不是什麽大戶出身。
說白了,就是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子。
性格也是極其暴躁。
隻是在上年紀之後,才稍微有些收斂。
但在家,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被關心這麽冷嘲熱諷,臉上也有點不太好看,“關丫頭,這不能混為一談。”
“岑爺爺,我敬您是長輩,還在這裏好好和您說話。
您也是上過戰場的,也知道人命有多脆弱。你們要管教自家孫子,盡管去拿捏岑博就是了。
你們看中什麽人給你們當孫媳婦,哪怕綁了岑博,逼著他結婚,逼著他給你們生孩子,那是你們的事情。
既然不打算接受薛姐,她就不是你家的人。既然她不是岑家人,你們憑什麽來指手畫腳,來說些傷人的話?”
關心抬眼。
語氣是漫不經心的。
眼神卻比岑老爺子的更加犀利。
岑老爺子什麽時候被人這麽不客氣的指著鼻子罵過?
但看著關心那還有些稚嫩的小臉。
胡子顫了顫,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
畢竟,關心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小輩。
就是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拽勁兒,也頗合他的胃口。
隻是關心以前是冷淡一些。
對待長輩,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
這樣不客氣,似乎是氣的狠了。
“關心,我們此來,是想給薛小姐介紹一個骨科專家。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眼看一老一小兩個對峙,岑母無奈上前解釋。
心裏卻有些後悔。
如果之前知道關心這樣在意薛靜怡,他們或許會更加慎重一些。
“岑伯母,病人需要靜養,不好打擾太長時間,你們走吧。至於專家,薛姐的手術是沃德教授做的,我想應該沒人比他更清楚薛姐的狀況。”
關心又動了一下腳步,徹底擋住薛靜怡和岑家兩人之間的視線。
她維護的意思很明顯。
對岑家的敵意也很明顯。
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岑母清楚,自己這次和老爺子貿然過來,恐怕惹怒了這個小丫頭。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情分,怕是也危險了。
無奈一笑,岑母看向老爺子。
岑老爺子目光沉沉,看不出什麽情緒。
片刻後,他才杵了一下手裏的拐杖,沉聲道,“關丫頭,今天是我們冒失了,你別往心裏去。”
岑老爺子甚少說這樣服軟的話。
就連岑母,眼神裏都忍不住浮現一抹意外。
身後的警衛員,更是驚掉了下巴。
不管旁人什麽神色。
岑老爺子說完,就轉身走了,半點也不拖拉。
如今關心已經對他們生了排斥和敵意,說的越多,隻會讓她心裏越反感。
不糾纏,或許反而能挽回一點形象。
岑母頓了頓,回頭歉然看向病床方向。
關心把薛靜怡擋的嚴嚴實實,看不到她什麽表情。
但她還是誠懇道,“薛小姐,如果今天我們的造訪讓你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如今醫學發達,你這樣的傷並非沒有恢複的可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盡量幫忙。”
說完,她從手包裏取出一本便簽,飛快寫下一串號碼。
撕下來,放在床頭櫃上。
才轉身快步跟上岑老爺子。
岑老爺子站在門口等她。
聽到她主動拋出橄欖枝,臉色沉了沉。
他是不希望岑家再和薛靜怡扯上什麽關係的。
哪怕因為關心。
如果關心能成為他的孫媳婦,他自然是千好萬好。
但因為關心和誰交好,就讓他改變初衷,接受一個戲子。
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關心在這兒,有些話不好說的太過。
倒不是他害怕一個小輩。
隻是這丫頭……
想到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芳療,他就沒辦法和這樣的一個人交惡。
上了年紀的人,沒有不怕死的。
尤其是他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傷了身子。
如今身體每況愈下,疼的厲害的時候,恨不能舉槍自戕。
若是關心願意費心,給個芳療的方子。
至少能緩解一些疼痛。
當下,便不說什麽。
隻是聽著兒媳的腳步聲逼近。
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