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廢人
“王叔叔看一下這個吧。如果還不夠清楚的話,我這裏還有視頻。我認為這孩子是我的,自然是有依據的。”
白鋒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密封袋。
袋子是透明的。
隻一眼,就能看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照片。
厚厚的一遝照片。
最上麵以上,是他的好兒媳時煙衣衫半褪的一張照片。
看得出來,這是視頻截取的。
像素不是很清楚,卻能看出她臉上的表情,分明不是被強迫的。
還,頗為享受。
而在她對麵,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即使看不見臉,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正是麵前的白鋒。
他劈手奪下照片,臉色鐵青。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多數都在時煙身上。
最多隻有人看到白鋒給了他東西,卻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白鋒,你到底想幹什麽?”
隨手關掉台上的麥克風,王敬科壓低聲音。
眼神凜冽如刀,恨不能將麵前這個蛇蠍一樣的年輕後輩給千刀萬剮。
自從時煙嫁到王家之後,王家就什麽都不順。
每次宴會,都要出點幺蛾子。
任何一個決策,都會對公司造成極大的打擊。
怎麽好像,時煙和王家八字不合似的?
當初明明是合了八字的。
“自然是,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白鋒斂下眸子,笑得一臉無害,“聽說王叔叔手裏也有親緣鑒定報告。這孩子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人的基因。那麽,我們其中一個人手裏的,自然就是假的。王叔叔。您應該也聽到過消息。我被人廢了,注定此生無後。這孩子是我的,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是我的,王家也不損失什麽。”
王敬科簡直想把白鋒臉皮撕下來看看到底有多厚。
什麽叫孩子是他的,就皆大歡喜?
他王家也是一脈單傳。
他就王冕一個兒子。
如今王冕死了,他自己也是廢人一個。
這孩子,自然是他們家唯一的血脈。
沒見過給別人戴綠帽,還敢這樣理直氣壯打上門來搶孩子的。
白慶義養兒子,怕不是從小就開始刷臉皮的吧。
“鑒定機構由我來找。”
不想在人前和他掰扯。
王敬科咬碎了一口鋼牙,才忍住吐血衝動。
也讓自己的表情勉強維持平靜。
白慶義讓人惡心。
他兒子更是青出於藍。
“得是業界口碑不錯的機構才行。王叔叔不要怪我小人之心,實在是關乎血脈,我免不了要在意些。”
仿佛沒看出王敬科現在有多想打死他。
白鋒一直都好脾氣的掛著笑。
輕佻又多情,偏偏讓人挑不出一點錯漏。
也是。
他是那個給人戴綠帽的。
得意還來不及。
兒媳出軌,王家才是顏麵盡失的那個。
看白鋒態度這樣篤定。
王敬科也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拿到的那份鑒定報告的真實性了。
此時,他反而沒心情去和白鋒生氣。
再開口時,語氣沉冷,人看著已經平靜了許多,
“決定在哪個機構做,我會通知你。”
白鋒嘴角彎起滿意的弧度,“那就等王叔叔的消息了。今天畢竟是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在這裏討人嫌了。”
說完,還對著時煙那邊勾起一抹曖昧的笑。
然後才施施然離開。
他才不相信時煙這個女人會真的尋死。
他就沒見過比時煙更惜命,也更自私的女人。
王敬科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
直到被人攙扶手臂,才觸電似的把手臂收回來。
第一時間把一直護在手裏的袋子揣進懷裏。
才看向扶著自己的人。
是王敬林。
他臉色變了變,皺眉看向王敬林,“你來這裏做什麽?”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作為一家人,我自然要和你們站在一起。”
被王敬科掙開,王敬林也不在意。
收回雙手,平靜的麵上,神情堅定。
王敬科好辛苦才忍住,不讓自己朝他投過去狐疑的眼神。
要說他對王敬林有多了解,那也未必。
但畢竟曾經是王家的準繼承人。
手段也沒有多溫柔過。
他要是這麽容易相信他,骨頭渣子都要被玩沒了。
一家人?
互相捅刀子的一家人嗎?
心裏戒備提防,王敬科麵上卻不顯。
隻是淡淡點點頭,沒說話。
隻是之前吃了藥,再加上自己為了形象勉力控製的嘴角,又不可避免的歪了歪。
待他發現嘴角有涎液流出來時,連忙從口袋裏抽出提前準備的手帕,背過身去擦了。
這一幕被王敬林看到,眼裏有暗色一閃而過。
“哥哥安排的,還有別的戲嗎?”
吃掉麵前最後一根小魚幹,關心隨意拍了拍手。
有些無趣的掩唇打了個哈欠。
慕湛塵把她的手從臉上拉下來。
在關心狐疑的眼神下,旁若無人的抽了紙巾,一根一根的擦她手指上的碎屑。
關心臉頰有些發燙。
微微挺直了脊背,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台上。
卻沒有焦距。
慕湛塵仔細擦淨了她的手指,指尖在她柔軟的掌心輕點了一下。
關心像是觸電似的,把手收了回來。
還回頭瞪他一眼。
滿意的見她耳根處的紅蔓延開來,慕湛塵唇角微彎,扯出愉悅的弧度。
“再等等,下一場戲也差不多該上了。”
沒繼續招惹炸毛的小姑娘。
慕湛塵轉頭看著台上的鬧劇,嗓音清潤。
關心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台上。
慕湛塵說的好戲還沒上,救護車就來了。
有醫生檢查了時煙的傷勢。
沒什麽大礙,就是看人迷迷糊糊的,打算拉到醫院去觀察一下,有沒有腦震蕩。
問到誰跟著去一趟。
王敬科和王母互相看一眼,誰都不樂意去。
現場一陣尷尬。
王敬科清清嗓子,正打算開口讓王母跟著去看看。
一旁的王敬林卻上前一步,“堂哥,我去看看吧。你和嫂子留下招待客人。”
王敬科嘴角抖動一下。
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卻沒注意到,一旁的王母臉色驀地黑沉下來。
看向時煙的眼神,竟帶了些妒意。
時煙被救護車接走之後,王敬科讓保姆把小孩子抱到樓上。
然後宣布舞會開始。
悠揚的樂聲剛起,就有身穿製服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誰是王氏集團的負責人?”
一道聲音貫穿全場。
場內瞬間寂靜無聲,隻有舞曲還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