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模狗樣
此時此刻,眾學子聽到盛玉玫這邊的動靜也三三兩兩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隻見新來的盛玉蘭坐在地上,麵色戚戚,一雙杏眼蓄滿淚水,緊咬牙關,一副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模樣。
她的親妹妹盛玉玫則是雙手叉腰瞪著容歡,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將坐在一旁的容歡給吞沒。
而容歡這個在她們姐妹二人口中的罪魁禍首,則是捧著醫書,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閃著笑意,仿佛盛玉玫口中說著的人不是她一般。
盛玉蘭見圍著的人越來越多,眼中寒芒閃動,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再次抬起頭時,眼中蓄滿的淚水恰如其分的滾落,滴滴掉在妃色的長裙上,暈出一朵一朵的淚花。
隻見她伸手輕輕抓了抓盛玉玫的衣袖,聲音柔若無骨,細若蚊聲,卻能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算了,玉玫…是我自己不小心,同縣主沒有關係…”
“大姐!”盛玉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別怕!這麽多人都在這裏,就算她是縣主也不敢拿我們如何的!”
盛玉蘭聞言,滿懷希冀的看了看眾人,最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容歡,在眼神即將觸碰到容歡眼神的那一刹那又迅速的低下頭。
肩膀微微顫抖,泫然欲泣,一看便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此時正是聖德書院學子下學的時間,來來往往的人見這邊圍著不少的人,更是好奇的朝這邊湧了過來。
甚至還引來了不少東院那邊的男學子。
容歡的跋扈名聲在聖德書院之中可謂是威名遠播,即使是東院的那些男學子,曾經也不知道被容歡整過多少次。
如今見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摔倒在地,另外還有一個嬌豔欲滴的美人指責著容歡。
再一問周圍之人發生了何事。
那些男學子紛紛對容歡投去了譴責的目光,更有甚者,忍不住為盛玉蘭出頭。
“縣主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你都將人無緣無故推倒了,難道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嗎?!
忠勇侯便是如此教導縣主的?!竟如此沒有家教!”
在眾人眼中,容歡向來便是跋扈任性至極,反而是這盛玉蘭,入學時間雖不長,待人接物卻也一直都是溫和有禮。
如今雖然隻有盛玉玫一直在說話,但眾人看見坐的好好的容歡,又見摔在地上,神容戚戚的盛玉蘭。
心中便已經篤定一定是容歡欺負了盛玉蘭。
容歡聽著這些人莫須有的指責,臉上一直帶著嘲弄的笑容,直到有人將矛頭調轉到了忠勇候府,容歡臉上的笑意頓時便冷了幾分。!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不在意這些人說自己的那些話。
卻不能任由這群人往自己父親的臉上摸黑。
她父親忠勇侯鎮守邊關十年,立下赫赫戰功,為南蜀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對南蜀國更是忠心耿耿,別無二心!
如她父親這般的國家重臣,何時輪到這群宵小之輩來評頭論足?
縱使自己有百般萬般不是,卻也不是他們拿來攻擊諷刺自己父母的工具!
容歡冷冷的將醫書合上,抬眼看了一眼方才出口為盛玉蘭說話的那男學子,似笑非笑。
“家父如何教導本縣主,恐怕輪不到孟公子來操心吧?孟公子若覺得忠勇侯門風不濟,不如將你的高見提出。
下次進宮之時,本縣主也好向皇上和皇後娘娘稟報,孟大人生出了一個好兒子,對於家教門風一事頗有見解。
若孟公子針對雍都城每家每戶的門風都能提出公子自己的見解,想來若是寫得好了,就算是要開書立傳,也未嚐是不可能之事。”
孟公子被容歡一席話說的麵紅耳赤,他哪裏敢真的插手忠勇侯管教兒女之事?
若是真的傳到皇上皇後耳中,他爹非的打斷他這雙狗腿不可。
他不過是看容歡欺負人,想到了自己從前在容歡手上吃的那些虧,所以有些不舒服,借機刺她一下罷了!
不過無論是從前或是現在,孟公子的心中對容歡可都是恨的牙癢癢,隻是如今的容歡在他眼中,變得越發討厭起來。
從前的容歡隻是一言不合之時就讓人動手打人,但現在的容歡,雖然動手不多,可那張嘴裏說出來的話,可真是將人堵的毫無招架之力。
隻是討厭歸討厭,孟公子還是不敢真的讓容歡告到皇後那裏去。
心中便生了幾分退縮之意,正打算不再言語之時,低頭卻突然對上盛玉蘭的眼神。
那楚楚可憐,眼中含淚帶怯的模樣,成功的激起了孟公子作為一個男子對弱小女子的保護欲。
說話的底氣更是多了幾分。
“長歡縣主!你無需顧左右而言他,本公子說的是你仗勢欺負同門之事,難道本公子說錯了嗎?!”
“看來孟公子是執意要替盛大姑娘出頭了。”
孟公子沒聽出容歡口中的幸災樂禍之意,一想到自己即將英雄救美,還頗有幾分洋洋自得。
“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敢連本公子一起打了不成?”
聞言,眾學子哄笑出聲。
如今容歡是孤身一人在此,身旁並未帶人,他們料定容歡不敢真的同孟公子起爭執,畢竟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容歡。
但容歡也隻是莞爾一笑,施施然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裙擺,繞有興趣的掃了所有人一眼。
“可惜了,孟公子長的人模狗樣,隻可惜卻是個眼瞎的。”
“容歡,你什麽意思?!”
孟公子聞言,狠狠的瞪著容歡,仿佛要在容歡身上戳上幾個洞。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如此嘲諷自己,難不成容歡真的以為她有個做了侯爺的爹,有了玄王爺的撐腰,便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成?!
但容歡卻懶得再搭理他,隻是淡淡的在盛玉蘭以及盛玉玫的身上掃了兩眼,忽而莞爾一笑。
“盛二姑娘還真是心疼自己的姐姐,一看到自己的姐姐摔倒了便迫不及待的找本縣主理論,好似本縣主真的將你們姐妹二人如何了一般。
怎麽盛二姑娘如此心疼盛大姑娘,還任由你姐姐坐在冰冷的地上?難道這是青州獨有的規矩,摔倒了不能站起?
還是說盛大姑娘摔得重了站不起來?若真是如此,本縣主倒也不介意做一做好事,就讓人將盛大姑娘送去醫館瞧瞧吧,本縣主不差那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