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琴棋書畫
司正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些身穿官服之人,便十分從善如流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將容薔架起朝著聖德書院門外而去。
容薔被司正這麽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腦子裏一直嗡嗡作響未能反應過來。
直到她被人架起來快要拖出去之際,容薔才如夢初醒般的想通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是容歡!
竟然又是她?!
原來她故意說出硯台的事情,就是為了引導自己親口說出琴和顏罐的事情!
當真是好深的心機!
自己竟然又一次的敗在了她的手上!
想到此處,容薔不知從哪裏生出來一股力量,趁架著自己的人不備之時,狠狠的踩了他們的腳。
這些人一吃痛便鬆了手上的力道,容薔便是看中了這個時機,用盡全力掙脫了這些人的桎梏,然後直接朝著容歡撲了過去。
容歡眼中寒芒閃現,腳下輕輕一動便移動身形到了另一處,容薔便這樣撲了個空,直直的摔倒在地。
笑話!
自己可是跟著君陌玄學了將近一年的武功,旁的沒有學會,可這輕功也是學了個七七八八,自保足矣。
若是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容薔給暗算到,那實在是會丟了堂堂玄王爺的麵子。
容薔暗算不成反而讓自己再次在人前出了醜,氣的眼眶通紅,豆大的眼淚顆顆滾落。
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
“為什麽?!容歡你為什麽總是要和我作對?你若是不插手這件事情我就不會被書院開除!
你為什麽總是要與我過不去?我究竟是何處對不住你?!
究竟為什麽?為什麽啊?!”
容歡看著眼前這個哭的如同淚人一般的嬌豔少女,心中談不上解氣,卻也對她沒有絲毫同情。
容薔若是能安安心心的做她的丞相府五姑娘,自己根本就不會主動與她為難。
是容薔自己,放不下自己心中那偏執可笑的念想,一心想要處處壓過旁人,尤其是自己,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她上前幾步,麵色平靜,無悲無喜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容薔,朱唇輕啟。
“這句話該是我問五姐才是。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卻自始至終都在同我作對。
你問我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
若是你不刻意弄壞我的琴,在我要用到的顏罐裏摻水,我自然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今我不過是將五姐你做的這些事情戳穿換自己一個公道,其餘的,我可什麽都沒有做。
比起五姐針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如今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五姐也是快要及笄的人了,早已不是孩提時候,有些事情既然決定去做,就要有承擔一切的勇氣。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無論好壞。
望你日後,好自為之。”
說罷,容歡也不願意再同容薔再多說下去。
她言盡於此,若是容薔能夠想通,以後二人還能相安無事。
若是容薔依舊執迷不悟,那自己也不是聖母,絕不可能站在原地任由旁人欺上門來。
她隻是懶得動手去收拾容薔,並不代表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那些對自己心懷惡意之人。
若有下次,她絕不會有任何手軟!
容薔就這樣,被人直接拖出聖德書院扭送回了丞相府,自此,聖德書院再也不會接納一個叫容薔的學子。
而在場的這些學子,一個個的麵麵相覷。
她們之中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如容薔一般,想要在結業考試之中耍些小心機小手段,以此來達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可此時此刻,當她們看到容薔的結局之後,心中的那些小心思頓時蕩然無存。
一個個恨不得在司正大人麵前夾緊了尾巴做人,更無一個人敢多言半分。
而容歡的琴和顏罐已毀,自是用不了了。
不過容薔已經被逐出書院,那麽原本屬於她的那一份器物自然也空置了出來。
是以司正便直接做主,將容薔的那套器物挪給了容歡使用。
解決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這有關琴棋書畫的結業考試便也正式開始了。
從琴開始,所有的學子依次彈奏自己準備好的曲目,由書院裏的兩位音律夫子以及雍都城中最善琴的素手娘子為考官。
由她們為每個學子共同給出分數。
琴之後便是書,所有的學子會拿到相同的題目,以此題目寫出一片策論。
其實這種要求對於養在深閨裏的大家閨秀來說,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畢竟這種談論朝堂大事的文章,一般女子又怎麽能做的十分優秀?
但聖德書院裏的女學子不同,她們平日裏學的便有這些內容,夫子亦不會對她們避諱朝堂之事。
是以這書的考試雖難,卻也不至於無人會做。
而這所謂的策論對容歡來說,更是小菜一碟。
想當初自己為了畢業,沒日沒夜的翻閱各種資料寫出來的優秀畢業論文能力可不是假的。
更何況二十一世紀的政治時題,她亦是接觸了不少。
是以在拿到這張策論試卷之時,容歡不過略加思索,便提筆開始寫了起來。
書之後自然是畫,而畫畫這一項在容歡看來可謂是最簡單的一個,是以這一項考試她過的亦是十分簡單。
而這最後要進行考核的一項,便是棋。
棋同琴書畫不同,後者隻需要一個人單獨完成即可。
可是棋的考核,可是要在一場又一場的對弈之中才能看出優劣。
首先便是由司正抽簽分組,將所有的學子分成二人一組。
兩兩進行對弈,勝出的人和輸掉的人再次各自分組接著進行對弈,以此類推,直到決出所有的名次為止。
而前十名的學子且會得到甲上的成績。
因著棋這一項極其耗費時間,是以琴棋書畫之中,它反而是被放在了最後一位。
而容歡抽到的對手,是容蕪。
容歡盤膝而坐,手執白子,而她的對麵,坐著同樣優雅自信的容蕪,手執黑子。
隨著長香被點燃的那一刻開始,二人也迅速開始在棋盤上依次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