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自保都成問題
好在他那時雖然失去了王爺的封號,手中的權利卻仍未被剝奪。
想要從死牢中偷龍轉鳳換下一個死囚並不是難事,隻是這司河日後不能再以真麵目示於人前罷了。
從那以後,君允湛便讓司河做起了暗衛一職,專職保護自己的安危。
這一次若不是這聖女出爾反爾實在引人不喜,他也不會出動司河。
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能夠一舉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絕對不允許再出現任何的變數!
既然這聖女要救君陌玄,那他就讓人先行一步去殺了他!
世人皆知高手司河已死,到時候就算是發現君陌玄是死在酷似司河的劍法之下,又有誰能有證據懷疑的到自己的身上?
君允湛這般想著,方才覺得自己心中鬱結的那口氣疏散了不少。
君允湛伸手將司河招至自己身邊,細細囑咐了一番。
司河宛如一座石雕一般,麵無表情的應下,身影隨機消失在夜色之中。
至此,君允湛那顆心才算是真正放了下來。
司河的武藝可是自己手下第一人,若是平時,讓他去刺殺君陌玄未必可以得手。
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君陌玄臥病在床,虛弱不堪,正是一舉擊殺他的絕好機會。
這一次,再也別想有任何人能阻擋自己取了君陌玄的性命!
而此時的君允湛尚且不知,在他認知裏那個虛弱不堪,刺殺隨時可以得手的君陌玄,早就喝下了容歡開的藥方。
……
三日後,經過這三日來的調養喝藥,君陌玄身上的水痘膿瘡,終於開始結了痂,內力也在慢慢恢複之中。
而結痂也恰恰意味著好轉,至少這說明此時的君陌玄已經不具備傳染性,可以不必日日待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房間之中。
沒了水痘症狀的幹擾,容歡此時再為君陌玄把脈,便能十分清楚的察覺到君陌玄脈象中的不對。
脈率失常,間歇停跳。
雖然十分的不明顯,可容歡還是捕捉到了。
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不過君陌玄中毒不深,加之自己開的藥方本就有一些解毒的功效,是以此時殘留在君陌玄毒素並不多。
若不仔細把脈觀察,興許根本無法發現君陌玄體內的毒。
或許這幕後之人的真正用意是讓江州城的百姓無一例外的染上這種毒,可誰知會正好碰上江州城內水痘爆發。
水痘來勢洶洶,症狀凸現,自然而然的幹擾了所有人的視線。
即便是自己如今開出了能夠醫治水痘並防止其進一步向膿毒症的藥方,可若不能發現藏在水痘身後的這種毒。
恐怕最後的結果依舊是治標不治本。
縱然是能治好江州百姓身上的水痘,卻也無法解開他們體內的毒。
容歡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告訴君陌玄之時,正好碰上雲千禦前來尋找容歡。
“師姐。我…”
君陌玄一看雲千禦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恐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但他一看到君陌玄,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此時的雲千禦並不知曉君陌玄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身為一個皇子,從小又是在那樣水深火熱的環境裏長大,懂的想的都比平常的孩子要多上許多。
即便君陌玄是容歡的未婚夫,即便南蜀國和北蜀國如今尚處在友好往來的關係之中。
可雲千禦也沒有忘記君陌玄最不能忽視的一個身份——南蜀國皇室玄王爺。
他不敢相信南蜀國皇室中人,即便這個人從未做過任何傷害過他的事情。
容歡的眼神在君陌玄和雲千禦的身上來回打量,最後伸手拉過雲千禦站到了自己身邊。
“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不必避諱他,他信得過。再者,我與他之間本就是沒有秘密的。”
除了她的來曆。
容歡想,除了這一點,她從未瞞過君陌玄任何事情。
而雲千禦聽了容歡的話,一張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抓著容歡衣袖的手也不自覺的用力,在她的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褶皺。
“那我的身份…師姐你不會也…”
“你這小子可不要冤枉你師姐。”
君陌玄懶懶的收起那把妖豔奢華的折扇,紫色的長袍搖曳生輝,一步一步朝著雲千禦走了過來。
最後拿起折扇輕輕在雲千禦的頭上敲了一下,施施然在容歡的身側坐下,一雙桃花眼中滿滿的都是容歡的身影。
連半分眼神都未曾分給一旁的雲千禦。
雲千禦看到君陌玄起身朝自己走過來,本來心中是無比的緊張害怕。
可誰知君陌玄並未對他做什麽,就連敲在他頭上的那一下就跟沒用力一般,倒讓雲千禦一瞬間有些懵。
站在原地未能反應過來。
容歡見雲千禦這副呆愣的模樣,還以為是君陌玄下手太重,沒好氣的伸手輕輕掐了一下君陌玄的腰。
“小千才多大,你堂堂一個玄王爺,和一個孩子如此計較,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然而這一次,君陌玄卻難得的沒有順著容歡的話將此事揭過去,而是頗有幾分正色的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站著的雲千禦身上。
“在皇室裏,八九歲的年紀已然不小了。你若是還將他當成一個孩子來對待,他便永遠學不會成長,又何談回去報仇?
我看恐怕連自保都成了問題。小歡兒,心善是好,但有些人生來身上肩負的責任便注定他一輩子無法像普通人那般輕鬆自在。”
雲千禦的臉色一白:君陌玄果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嗎?
君陌玄本無意去管北蜀國皇室的事情,但看在這小子是小歡兒師弟,小歡兒又如此在意他的份上,他便多提點兩句。
“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我對你們北蜀國皇室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你的身份亦不是小歡兒泄露於我。
難不成你當真以為,我在雍都城的勢力隻是個擺設不成?
早在餘太醫將你救進雍都城的那一日起,元風便已經將你的身份調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