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殺人滅口?
對著這二人,容歡倒也不再隱瞞些什麽,直接開門見山道。
“這些日子讓你們調查的那件事情,從今日開始就不要再查了。”
“為何?可是我們這些日子出了什麽問題?”
白露敏銳的捕捉到容歡眉目中的憂色,極其關心的開口。
“與你們無關,隻是聽了寒露和穀雨她們查到的事情之後,我更加覺得這背後的事情不簡單。
之前讓你們去暗中查探這件事情本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將有可能的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而如今不讓你們查,亦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你們兩個性子謹慎,所以我才會與你們說這麽多。
這幾年來穀雨跟著我確實越來越穩重了,平日裏將景月宮的事務交給你和她去打理,我確實很放心。
可穀雨到底還是衝動了點,寒露自不必說,那丫頭,什麽心思都擺在了臉上。
與她們說太多,反而怕弄巧成拙,被旁人瞧出些不對勁來。
是以這件事情我也隻能交代給你們。
你們四人是住在景月宮偏殿的,平日裏多提點她們二人幾句,對於刻意接近景月宮以及父皇母後宮殿旁邊的人,都多留點心眼。
還有……夏侯黎那邊,冷霜你讓影六他們暗中盯著點,隻要他不接近我們的人,就不需要對他采取什麽行動。”
容歡語氣中的謹慎與認真讓冷霜與白露都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是以二人都拿出了十分認真的態度去對待,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帝姬放心,奴婢們必然會好好記住帝姬這些話的。”
……
而後又這樣一連過了好幾日,宮中也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隻是容歡緊提著的心,卻始終沒能放下來。
她也不知自己派人私下裏去打探與夏侯集有關的事情,究竟有沒有引起幕後之人的注意。
敵在暗她在明,若是真的打草驚蛇,也不知那人究竟會不會暗中做些什麽?
容歡越想著這件事,心中便越是煩悶。
胡亂的拍了幾下浴桶中的水,有些泄氣的整個人都沉了進去。
可是突然,容歡便將頭伸出水麵,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她方才,聽到了極其細微的腳步聲。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她的耳力一直異於常人,縱然是有些習武多年的人,也未必能比得上她的耳力。
所以她絕不懷疑方才的腳步聲是錯覺。
隻是她沐浴之時雖不喜歡有人在內伺候,但冷霜一直都守在門外。
就連影六他們亦是守在不遠處,可如今竟然還是有人闖了進來,這隻能說明,來人的武功遠在他們幾人之上!
而與此同時,容歡能夠清晰的聽到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也許下一步就要走到自己的身後。
偏偏她此刻在沐浴,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要摘下放在了不遠處的台子上,縱然是想要用毒也來不及了!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人會趁她沐浴之時偷偷潛進來啊!
此時再想喊人或是逃走,都已經是無用之舉了。
說不定還會逼急那人,到時候自己可就真要交代在這裏了!
電光火石之間,容歡隻來得及將浴桶旁擺放的盛裝花瓣的籃子盡數打翻,花瓣沸沸揚揚全部落進了浴桶之中,恰好將水麵通通覆蓋住。
也恰好遮住了容歡泡在水中的那一絲不掛的身子。
與此同時,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了容歡的脖子之上,她下意識的繃緊身子,清晰的感受到一陣刺痛感,緊接著有什麽溫熱的東西順著脖子滴到了浴桶之中,暈出一層血霧。
“帝姬,發生何事了?”
守在門口的冷霜聽到籃子翻倒的聲音,連忙湊到門口問道。
“我勸帝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這匕首可就不是劃破皮膚這麽簡單了。帝姬應當明白,我既能避開你的那些人,功夫必定在他們之上。
帝姬驚動了他們,我這一急起來會做些什麽就不知道了。”
這個聲音?!
是夏侯黎!
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這夏侯黎當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
隻是這一刻就連容歡也摸不準,夏侯黎在此時闖入自己的房中究竟是為了什麽。
稍稍穩定了自己有些不安的心神,容歡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不露出任何慌張的情緒。
“無事,泡的有些久了不小心打翻了籃子。”
見冷霜沒有闖進來的意思,容歡也鬆了一口氣:
冷霜不是夏侯黎的對手,若是對上了,夏侯黎必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而這個時候,容歡也已經冷靜了些許:
若是夏侯黎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那麽方才就可以動手。
既然沒有動手,那就說明對他來說,活著的自己必然是要比死去的自己更有價值。
自己隻要不激怒他,想來不會有性命之憂。
思及至此,容歡的心也稍稍安了一些,壓低聲音輕聲道。
“嗬!三皇子深夜闖入本宮寢殿用匕首抵著本宮的脖子不知是意欲何為?”
“帝姬不清楚我想做什麽嗎?”
夏侯黎抿唇一笑,語氣冰冷,手中的匕首仿佛一條通體冰涼的毒蛇,下一秒就會纏上容歡的脖子,直接要了她的命。
“帝姬前些日子不是讓人暗中查了與我有關的事情嗎?我還以為,帝姬是已經知道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呢?”
容歡心下一驚:
穀雨她們果然還是被夏侯黎察覺了。
那夏侯黎今日來此是做什麽?
是試探自己?
還是來殺人滅口的?
好在如今她是背對著夏侯黎,也不必擔心眼中的慌亂會被夏侯黎看去。
容歡藏在水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語氣卻是依舊的冷靜理智。
“三皇子誤會了,我的人並不是去特意調查三皇子的,隻是本宮對二皇子的一些事情有些好奇,這才派人暗中查訪了一番。
若是有冒犯到三皇子的地方,本宮在這裏向三皇子道歉。”
“帝姬指的與夏侯集有關的事情,可是指他那一日有些失常反常的事情?”
夏侯集似乎對容歡知曉這件事情毫不在意,竟還自己說了出來。
反倒是容歡抿唇不語,對於夏侯黎的話不予一詞,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