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北京。
特安部總部。
視頻會議。
“報告！截止目前, 中國範圍內出現的霧中超凡，都已控製！”
郝主任點點頭：“還不能鬆一口氣。繼續監控全國的異常大霧天氣。接下來應該還不斷地會有新的水生超凡出現，要抓緊控製。”
“是。”
全國特安臨時會議中還有一群特殊的客人。
郝主任看了看張玉、霍闕, 以及他倆身邊坐著的那一圈人。
容貌英俊不羈，卻作陝西農民打扮的男子。
容貌美麗絕倫，依戀地望著英俊男子的美女。
可愛健康, 腰佩明珠，一身漢族勞動婦女打扮的兩姊妹。
大冬天短袖熱褲, 手捧香草，看起來熱辣多情的湘妹子。
還有個穿著五六十年代東北軍大衣, 戴個紅星帽的黑壯小夥。
光是在座的這幾位，中國的水係圖就過了小半。
像楊飛光以及天洲市醫院裏的那幾隻小鬼小妖小怪的，簡直沒有到場的資格。
不過，這些由文本力量影響, 而從中國水係的傳說裏化作現實的存在, 大多十分溫和, 在他們表明來意後, 不但願意合作，而且還講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河伯道：“我蘇醒的具體情況，是先有一股力量，迷迷糊糊地叫我：河伯, 河伯, 龍宮邀請您去參加宴會。那聲音叫多了, 我就‘醒過來’了。”
宓妃附議。
漢水神女也道：“我們也是這樣。我們姊妹在漢水底下睡著, 某一天，波紋一蕩，有奇異的鯉魚銜來‘龍宮請柬’，附帶了奇異的力量，請柬上寫著我們是‘漢水神女’。於是我們就被賦予了這樣的身份，吸收了漢江兩畔民眾對漢水神女的期盼，以這樣的身份從漢水底下醒過來了。”
湘夫人笑道：“我也是如此。是先有存在送來‘請柬’，以‘湘夫人’的身份邀請我，我才根據湘水畔百姓的意識，以湘水女神顯化而出。”
老李在一邊連連點頭，顯然他也是這樣的情況。
水生超凡們匯總的情況，都提到了一個詞“龍宮”。
這個文本有可能是與龍宮之類的傳說有關的文本。
“多謝各位提供的情報。”郝主任謝道，十分客氣，又問：“各位的要求都是什麽呢？”
這些水係所化的超凡，都能溝通。幸事。隻不過，祂們似乎也有自己的訴求。
“您的要求之一是治沙嗎？”他首先問的是河伯馮夷。
河伯馮夷撥撥銀發：“治沙你們做的不錯，繼續照做就行，雖然我的皮膚還是有些泛黃。”
“您還有要求嗎？”
馮夷道：“哼，我討厭那些吹噓河殤的文人，黃河招他們，惹他們了？生在中華，心向蠻夷，嗬，叛徒。叛徒都該殺。也就你們這一朝心慈手軟。”
宓妃道：“馮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漢水姊妹倆笑著說：“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哇，西部大開發，中的很！我們也要求搞中部大開發的策略。”
湘夫人說：“喔，我讚同漢水。然後，兩湖基層再派管嚴點，我流過各地時，可看了不少基層亂象。我很欣賞那位，他對婦女很好哇，湖南可是他的家鄉。你們怎麽能不把他的家鄉搞好呢？搞的好一點哇。”
黑壯小夥摸摸頭：“俺……俺雖然傳說裏是山東的，不過俺身子在黑龍江，俺就是東北人。俺們那旮遝以前挺好，現在敗落了啊。俺也沒啥想要的，就是東北工業複興能不能搞快點？還有，俺們以前的國企、集體企業，能不能整回來？”
明明是文本生物，但聽他們一個個的講話，竟都是家國大義、地方發展之類。
郝主任一頭汗，隻得道：“我會向黨和國家轉述各位的意見。”
霍闕溫言道：“各位既然蘇醒了，都是一方正神，下屬支流、湖泊池塘小河無數。如果流域內出現其他水生超凡，請及時控製，並向我們匯報。”
他沒有提到“文本”，以防刺激到可能是被這次的文本力量喚醒的在座之“人”，而用了“正神”這個詞。
在場的水係“神祗”見霍闕發言，以馮夷為首，甚至不敢坐著聽，忙都站起來，齊聲恭敬應道：“是！謹遵先生教誨。”
等結束了這場怪異的“會議”，諸位水係在各地特安廳、局的陪伴下，準備離開。
剛走沒幾步，忽見湘夫人形體晃了晃，身上長出無數水一般的觸須，瘋狂揮舞，身軀變作透明的水軀，麵部晃過無數猙獰重疊的人臉。
她痛苦吟哦。
瘋狂揮舞的水須纏向附近生人。
混天綾激蕩而出。
止住。
停在了湘夫人一線之外。
——眾目睽睽下，還沒有碰到周邊的生人，湘夫人身上的觸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水軀變回了人身，麵部重疊的猙獰人臉消失。
她轉回身，笑盈盈地看著張玉，又是那多情熱辣的湘女模樣：“您怎麽了？”
周邊的其他水神都似乎毫無異常，並沒有察覺湘夫人的變化。
但如果仔細看去，便能看到無論是河伯、宓妃還是漢水神女、禿尾巴老李，身形都不那麽穩定，他們的身軀時不時在水軀和人身裏變幻，身上也時不時冒出幾條透明的水須。
但大體來說，還是穩定的，能維持在人身模樣。
張玉握著混天綾，看了看似乎很受水係“正神”尊重的霍闕。
霍闕向她和其他資深者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水係所化的“正神們”便毫無所覺地離開了資深者們的大本營。
他們在化作流水，隨意地沒入了北京的一條河流，將順其回返自己的水係，接受各地特安部門監控。
所有資深者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郝主任作為普通人，翻了會議記錄，才被警衛匆匆告知方才門外的異常。
他從屋內趕出來，見現場的資深者個個神色凝重，張玉正和霍闕低聲說著什麽，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郝主任已經從警衛嘴裏知道了大概經過，卻不知道為什麽湘夫人等存在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異常。
霍闕道：“不用緊張，這對祂們來說是正常的。”
“他們雖然是以被文本喚醒的‘文本生物’形式出現，但究其本質，卻是當地的土地意誌，被文本以水生超凡的形式喚醒。首先是當地流域的‘土地意誌’。”
“既然是土地意誌，他們的所思所想，就反應當地民眾集體的、公利的某種樸素訴求。但是民眾並非隻有一麵。他們也就並非隻有正常狀態的一麵。”
郝主任明白了霍闕的意思，這並不難理解，何況這是有先例的：“您是說，‘河伯’等也有瘋狂狀態下，很高危險性的一麵？”
霍闕頷首：“但當地社會隻要不遭逢巨變，絕大部分時候，他們就仍是以穩定的‘正神人身’為主。偶爾激蕩一下，不算大事。所以不用過於緊張。”
其他資深者在一旁聽到，也恍然大悟：難怪這些水係“正神”他們剛才所要求的，大多跟國家大事和地方發展等相關。
郝主任點點頭：“我相信您的判定。”
在這個問題上，霍闕的判斷比大部分文本世界研究專員，包括郝主任自己，都更有權威性。
在得到“龍宮”相關的情報後，文學參謀團就開始運轉，搜尋相關的可能文本。
風從虎，雲從龍。
雲霧彌散的天氣，確實應該與“龍”有關。
這時候，英國終於也送來了王勇、褚星奇等人的最新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