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山林現白骨
“他一個堂堂的親王,太後疼皇帝寵的,下頭那個下屬奴才不巴著他?你等著看吧,今日給他慶生的人多了去了,你指定排不上隊呢!”
對於花離這種不仗義的潑涼水行為,花染用鼻子哼了兩聲,表示看不上眼,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與別人能一樣嗎。”
花離還想說什麽,花染抬眸,美眸一瞪。
“為著今日給殿下慶生,我忙活了許久,怕殿下猜到什麽沒驚喜,甚至都讓呂管家悄悄籌辦慶生之事了,這臨到關頭,你要是再潑我涼水,別怪我一狠心,將你私下藏的那些金子散給郊外災民去。”
花染話落,花離小嘴巴一抿,不言語了,
花染怎麽威脅他,他都有應對的法子,但唯獨事關金子,他,堅決不犯險。
見花離安靜下來,花染這才滿意的揚了揚唇,
“我讓你幫忙辦的事你可辦穩妥了?趁現在沒事,還有時間,你最好去看一下,不然,壞了我的事,那剩下的酬勞,你半分也別想得到。”
“你怎麽能這樣。”
花離不樂意了,跺了兩下腳,走到花染麵前,小臉上腮幫子一鼓,
“說好的我幫你籌備,你付我一百兩金子的,如今我都跟著你忙活那麽多天了,你不感謝我,竟然還想著扣我的銀子,你還有良心嗎?”
花染聳了聳肩,抬眸暼了他一眼,
“你急什麽,若你事情做的完善,該給你的,我自然給,但如果你沒把事情辦好……哼,你街頭買塊豆腐自戕吧。”
花離眼睛一瞪,神色忿忿,
“你現在有了喜歡的人,就六親不認了,你簡直過分。”
花染聞言眼尾一抬,正想著好好跟他掰扯一下什麽叫過分,呂管家卻突然從修遠閣外快步而來,
看他神色匆匆,一臉灰白,花染眉心跳了一下,連忙起身迎出去,
“呂管家,可是出什麽事了?”
呂管家拱手行禮,緊咬了一下牙床,嘴唇微顫,
“回姑娘,我們的人在盛京城外的一個山林裏,尋到了一具白骨…白骨旁帶了一些破碎衣物,據傳回來的消息稱,那具白骨很有可能是莫先生的遺體。”
“什麽!”
花染陡然起身,臉色微白,
“這怎麽可能,誰傳的消息,如此荒謬。”
呂管家臉色同樣難看,
“奴才也不願意相信,但我們府中最擅長辨別屍骨的人去看了,已經確定了,那具白骨……就是莫先生……”
花染黛眉緊緊一攏,聲音微顫,
“肯定弄錯了,莫先生……他失蹤半月餘,即便…即便是遭遇了不幸,又怎麽可能在半月的時間裏隻剩區區一具白骨…肯定是他們弄錯了。”
花染話落,呂管家閉了閉眼,一臉憤慨不忍,
“姑娘…來報信的人說了,莫先生受了魚鱗之刑,所以,隻能剩一具白骨了啊…”
砰的一聲,旁邊的椅子被花染一踉蹌撞倒在地,
但此刻,沒人去管,
花染垂著眸子,睫毛輕顫,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怎麽會……這不會的,先生他那麽好的一個人,他怎麽會……在哪?白骨在哪裏發現的,快帶我去。”
聞言,呂管家遲疑了一下,
“姑娘,白骨是在城外山林以南兩百米處的地方發現的,奴才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此刻外麵還下著雪,山路濕滑,你不能過去。”
“沒事。花離,去叫莫卿。”
花染聲落,知曉事態嚴重,花離連忙轉身,
可他剛走到門口,便撞上了一抹清俊的身影,
“抱歉!”
平時端正守禮的人,此刻腳步淩亂,臉色蒼白,
顧不得詢問花離如何,莫卿三步做兩步,走到花染麵前,眼尾一片猩紅,
“看來你也收到消息了…現在什麽都不說,走,先去城外。”
花染聲落,
莫卿點了一下頭,兩人一前一後,朝院外而去,
天空雪花飛揚,寒風淩厲,
花染和莫卿兩人一路縱馬飛奔,待到抵達城外之時,兩人頭上身上,都落了一層皚皚白雪。
到了山腳,兩人徒步上山,按照著呂管家所說,兩人向西走了兩百餘裏,便看見了一群人零零散散的圍在前方半坡上。
莫卿腳步倏的一下停住了,
凝眸看著前方那具隱約透過人群顯現出來的白骨。
花染也看到了。
腳步在雪地裏頓了一下,花染一攥拳頭,抬步緩緩朝前而去。
圍在白骨旁邊的,都是南安王府的侍衛,見到花染,幾人默默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花染沉默著走到白骨旁邊,
抬眸瞅了她一眼,侍衛中一個人走上前來,
“姑娘,我等已經確認了這白骨身份,敢問姑娘前來,可是王爺有何指示?”
那人話落。
花染定定的看著那白骨,聲音發顫,
“確認了?誰確認的?”
“是屬下確認的。”方才那人答話。
花染提了一口氣,
“如何確認的?”
那人垂首看向白骨,聲音冷靜,
“身高外形都和莫先生附合,死亡時間在十九日下午左右,旁邊衣物配飾,也是莫先生被劫時所穿戴的…最重要的一點,白骨頭部雖已腐壞,無法辨識,但莫先生早些年受過傷,在右胳膊和左腿骨上,眼前這具白骨……皆符合。”
那人話落,花染許久沒有說話。
眼看著雪越下越大,花染閉了閉眼睛,
“莫卿,你來!”
聲落,
許久,腳步聲逐漸靠近,
花染一直沒有睜眼,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攥,
過了好一會兒,一道悲嗆的悶哭聲緩緩響起,帶著濃濃的悲傷。
花染攥著的拳頭倏的一鬆,滿心傷悲,
這雪,真冷啊……
莫卿的哭聲由低轉高,最後,變成了一道道無望的嘶吼喊叫。
花染顫抖著睜開眼睛,
她從來不知道,莫卿這般端正守禮,內斂俊秀的人,有一天會哭的這麽傷心這麽狼狽,
她也不知道,那個通身清雅,滿腹經綸,宛若一個大家名士的儒雅男子,怎麽就變成了眼前白雪上,那入眼觸目驚心的陰森白骨。
那個時時刻刻都溫和近人的莫先生,此刻,他該是手捧著書卷,點著清香,坐在暖暖的屋子裏,而絕不是化身一具白骨,躺在這冰天雪地裏,不該啊……
發糖前,掉波碎玻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