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是心熱了
消息一出,議論聲鼎沸而起,整個大景,都將此事當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花染卻沒有時間關注這些,因為,和顧禎約定好,給西寧王解毒的日子,到了。
前一夜,還說著要陪花染一起去,但次日一大早,南邊不少州縣慘遭旱災侵蝕一事傳來,墨少陵當下被公務纏住,完全脫不開身。
花染費了一番功夫,將人安撫住,便帶著輕鳶,悄無聲息的去了西寧王府。
“顧青飛呢,我上次來好像就沒見到他,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忙了?”
花染和謝如蔻跟在顧禎身後,小聲問了一句。
謝如蔻一笑,“顧禎哥哥使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顧青飛去城外莊子抓壞人了。”
花染挑了挑眉,
她詫異的倒不是顧青飛去抓人這事,畢竟前段時間盛京城裏西寧王即將蘇醒的消息她聽到了,也猜到了是顧禎故意放出去的,讓她詫異的,是謝如蔻如今的態度。
“嗯……顧禎哥哥?”
花染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謝如蔻一愣,片刻臉色赫紅,抬手在花染腰上輕輕擰了一把。
“你可別多想,我沒什麽意思。顧禎哥哥就是顧禎哥哥。”
將她那點小反應收入眼裏,花染眯著眼睛笑了笑。
“我這還什麽都沒有說呢,你急什麽?”
謝如蔻臉瞬間更紅了,
“花染,你別鬧,待會兒讓人聽見了,曉不得要鬧出什麽誤會來。”
“嗯?什麽誤會,怎麽了?”
謝如蔻因情緒有些激動,冷不防聲音大了些,走在前麵的顧禎霎時回頭看來。
謝如蔻:“……”
花染:“這可不是我說的。”
顧禎愣了愣,見謝如蔻臉頰通紅,他眉心一攏,也顧不得之前問的問題了,
“這是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可是身體不舒服,我讓林西去給你請大夫……”
“不…不用了。”謝如蔻連忙出聲,有些手足無措。
顧禎不讚同的擰了擰眉,聲音溫和中透露著擔憂和寵溺。
“我說過,不用怕麻煩,再者,看你這臉紅的,許是發熱了,還是叫大夫過來看一下才妥當。”
“真的不用了,顧禎哥哥,我真沒事,我……”
謝如蔻不知道該怎麽說,扭頭求助的看向花染。
傻樣!花染樂了。
“顧世子,你這是關心則亂啊,我這麽一個好大夫站在你麵前,你竟然想去外麵請大夫。”
顧禎一噎,麵露赫然,隨之淡淡一笑,
“花染姑娘莫怪,是我太著急了,一時忘了。”
顧禎絲毫沒有掩飾他的關心,謝如蔻臉色瞬間更紅了,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花染的衣袖。
花染笑了笑,
“得了,開玩笑的,她呀,好的很,人沒有發熱,隻是心發熱了。”
顧禎一愣,麵露不解,謝如蔻卻是聽懂了,當下一跺腳,又擰了花染一下。
見再逗下去,人該真的害羞的沒法見人了,花染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背著手,顛顛的朝前方屋子而去。
兩人麵對而立,
“我…”
“我…”
同時出聲,同時止聲,謝如蔻抬眸,對上了顧禎一雙深邃似海的眸子,頓時一愣。
心裏一慌,連忙將眸光裏深凝的情緒掩去,顧禎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
“我…”
“王爺!”
一府衛快步而來,再次打斷了顧禎的聲音,顧禎眉頭一攏,心裏陡然升起一絲煩躁來。
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壓下心裏微微有些失落的情緒,謝如蔻扯唇笑了笑,
“我先進去照料著,顧禎哥哥你先忙吧。”
說完,不等顧禎回話,謝如蔻提著裙子,落荒而逃。
看著她有些慌張的背影,顧禎不僅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怎麽想的,差點就將掩藏了多年的心思宣之於口…還好沒說出來,真說出來,小丫頭怕是該嚇到了。
如今她已經無處容身了,他不該再帶給她壓力煩惱……
想罷,搖了搖頭,將心裏那一點苦澀壓下,顧禎回頭看著來人,
“出了何事?”
“回稟王爺,二公子差人送來一封書信。”
人就在京郊,這時候來書信?
顧禎攏了攏眉心,接過書信拆開。
目光快速將書信瀏覽了一遍,顧禎眸光頓時一凝,轉身大步進了屋子。
花染剛給西寧王探完脈,就見顧禎一臉神色複雜。
“莊子那邊出事了?”花染第一反應。
顧禎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謝如蔻,
“是青飛傳來的消息…他在京郊埋伏著等著抓人,意外遇到了一個老婦人,那老婦人自稱是如蔻的奶娘,她一口咬定當年謝大人夫婦的死另有隱情,但她隻肯告訴如蔻一人,讓如蔻即刻過去莊子。”
謝如蔻聞言瞳孔一縮,“難道是嵐媽媽?”
“信上沒有名字,但那老婦人在信上說……說你後腰上,有一塊長條形暗紅色胎記,約尾指大小。”
“那就是了,一定是的,是嵐媽媽。”
謝如蔻神色隱隱有些激動,她目光四下轉動了一圈,麵露猶豫…
顧禎寵溺的看著她,溫和一笑,
“你別擔心,這裏有我,再者今日剛解毒,也沒什麽事,我派人送你過去。”
心裏一暖,謝如蔻抬眸,目光感激的看著顧禎。
“顧禎哥哥,謝謝你!”
顧禎彎唇一笑,沒說什麽,吩咐了林西送她過去。
謝如蔻一走,
屋內隻剩兩人,
花染將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抬眸睨了顧禎一眼,
“緣分天定,但也要靠自己把握,顧世子,你年紀也不小了,若真喜歡,就別再磨磨唧唧,優柔寡斷的了,說不定,說開了,西寧王府也就該辦喜事了。”
麵上閃過一絲怔愣,顧禎看向花染,喉嚨一緊,
“花染姑娘的意思是……不瞞姑娘,我並非怕說出口後她拒絕,我隻是怕她沒那份心思,我貿然說出來,再嚇到她!”
“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是驚嚇而不是驚喜?”花染笑的意味深長,“再者,姑娘最懂姑娘,你相信我,你大膽說了,這喜事,定是能辦成的。”
沉穩了二十年,顧禎第一感受到心跳如雷的感覺。
狂喜之感,油然而生,將他整個人,整顆心,緊緊纏繞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