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你還瞞著我什麽
“梧州知府,見過律王!”
突然,一道見禮,但卻沒有太多恭敬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花染和輕夜的吵鬧,也成功的讓墨少陵臉上本就細不可見的笑意一收,眨眼間冰寒一片,
聞聲,輕夜抬眸看去,卻不防這一看,頓時眉頭微蹙,
花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連忙小聲開口,
“這人是誰?與你家王爺有仇嗎?”
聞言,輕夜抿了抿唇,一臉冰冷的看著那人,
“這是梧州知府,他原先是先王爺手下的人,先王爺去世後,他偷了先王爺的一份治水之策,將這治水之策據為己有,最後更是托關係呈遞給皇上,而後因此計策,榮升為梧州知府,”
花染本身不是什麽愛生氣之人,隻是,對於這種落井下石,賣主求榮,自私虛偽之人,實在沒法有什麽好感。
而聞言,知道他也是來敬酒的,花染當即沉了目光,一臉厭惡的看著他,
輕夜知道的事,墨少陵自然也知道,因而,自始至終,除了一開始掃了他一眼,整個過程,墨少陵再未看他一眼,至於敬酒?不好意思,沒看見這有個人,
完全被無視,見此,那梧州知府麵容一僵,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毫無他法,隻得硬著頭皮再次開口,
“聽聞今日青蘭夫子壽宴,律王殿下也會來,本官一直仰慕律王風采,所以特地從梧州趕來為青蘭夫子賀壽,順便拜見一下律王殿下,還望律王看在先王爺的麵子上,飲薄酒一杯!”
梧州知府話落,一雙眸子,似毒蛇的目光一般,牢牢注視著墨少陵,
本不欲搭理,但聞言,墨少陵俊眸一沉,隨即抬起頭,看著梧州知府,
見墨少陵目光看來,梧州知府心裏一凝,將手中酒杯往前抬了抬,朝墨少陵淡淡一笑,
然而,墨少陵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讓梧州知府臉上的笑意一秒凍結,
因為,他說,
“小人的酒,本王喝不起!”
墨少陵話落,在場一眾人神色皆變化無窮,
有看熱鬧的,有不甚讚同的,有一臉了然唏噓感歎的,
就連坐在上方的青蘭夫子,也目光閃了閃,隨後遠遠看了過來,
在如此多賓客麵前被下了麵子,梧州知府臉色白了白,隨後抿唇一臉無辜,
“律王殿下,本官隻是敬佩您已久,加之曾經在先王爺手下做過事,所以今日特意來敬上薄酒一杯,律王殿下若是不想喝就算了,本官自然不會勉強,您又何必如此當眾侮辱人……”
看著梧州知府一臉憤慨委屈的模樣,在場不少賓客中,有些個與南安王府本就立場不對的,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幫梧州知府說話,但沒等他們開口,高台上的青蘭夫子便突然出聲,
“知府大人,今日是老夫壽辰,一切自然以各位賓客玩的開心為主,律王殿下既然不想喝,你便退下吧,切莫多生事端!”
青蘭夫子發話,一眾想要開口的賓客頓時閉了嘴巴,而梧州知府則是不甘心的瞟了墨少陵一眼,隨後緊緊攥著酒杯,臉色難看的想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花染突然出身,
“站住!”
清冷的聲音,讓一眾原本打算繼續開懷暢飲的賓客再次齊齊將目光看了過來。
輕夜一怔,抬手扯了扯花染的衣袖,示意她別鬧事,
甚至就連墨少陵也頗為意外,扭頭看來,
然而,被眾人目光齊齊關注著的花染,隻是神色從容的朝嘴巴裏丟了一顆飽滿,色澤豔麗的紅提,隨後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輕夜,眼眸卻是瞟著前方神色莫名的梧州知府道,
“什麽情況?這哪裏的蒼蠅,就他這德行,嘖嘖,怎麽,這年頭,是人不是的東西,都能向殿下敬酒了?你也不攔著一點,惡心到了殿下怎麽辦?”
輕夜:“………”
連忙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端坐的筆直的高大身影,輕夜瞪了花染一眼,隨後道,
“你可閉嘴吧,有些話,不是你該說的!”
花染輕嘖一聲,沒好氣的白了輕夜一眼,
“你怎麽這麽慫,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你主子都護不好,還當什麽親衛?”
花染話落,輕夜懶得搭理她,隻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墨少陵。
而墨少陵就像是沒聽到後麵動靜一般,緘默不言。
一旁眾人齊齊持看好戲的姿態,
不知道為什麽,就連高台上的曾夫子想站出來調解氛圍,都被笑眯眯的青蘭夫子攔了下來。
眾人目光齊聚,
當眾被一個不知名的人這般打臉,那梧州知府臉色一青,突然轉身走了回來,沉聲開口,
“你是個什麽賤東西,這裏,有你插嘴的地兒嗎?”
梧州知府話落,墨少陵剛要出手,誰料,花染搶先一步,
眾人都沒有看清楚花染是如何出得手,就連墨少陵僅是怔了一瞬,也未曾看清,
總而言之,下一秒,五顆火紅的葡萄,正正的打在那梧州知府的五官上。
嘴裏含著一顆葡萄,鼻孔裏塞著兩顆,雙眼上,葡萄砸的稀爛,火紅的果肉巴在眼皮子上,
看著他這般滑稽的模樣,賓客裏,有些人忍不住,當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抬手一抹臉,那梧州知府大怒,
“膽敢對本官動手……律王殿下,你就是這般縱容屬下的嗎?”
他話剛落,花染一個翻身,越過桌子,走到場地中間,
“別亂扣帽子啊,我可不是律王的手下,我是青蘭夫子的朋友,今日來是給他賀壽的,我出手,也隻是看你不順眼罷了,跟律王殿下,可沒關係。”
“你胡說。”那人齜牙咧嘴,“那你為何會坐在這裏!”
聞言,花染攤了攤手,
“不信你問青蘭夫子咯,至於坐在這裏嘛……古人言,秀色可餐,律王殿下長的好,我看他養養眼福,怎麽了?”
梧州知府眼眸一瞪,不甘心的將目光轉向青蘭夫子,
誰料,青蘭夫子真的點了點頭,
“她說的沒錯。”
聞言,那知府一噎,律王的人,包括律王,他敢挑釁,但青蘭夫子的朋友,他還沒那個膽子………
想到這裏,於是,那知府隻能咬了咬牙,打算將此事忍下。
可他想多了,
這事,花染沒打算善了!
於是乎,
就在他狠狠一咬牙,就要轉身離開之時,花染突然閃身到了他的前麵,攔住了他的去路。
看著像鬼一般瞬間來到自己眼前的人,梧州知府瞳孔一縮,
“本官都不與你計較了,你還想做什麽?”
聞言,花染雙手環胸,笑了笑,
“你冤枉了我是律王殿下的人,當眾質問於他,怎麽?你不向律王道歉就想走?”
花染話落,那梧州知府臉色一變,
眾人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又打不過花染,因而,咬了咬牙,梧州知府轉身,
“律王殿下,對不起,驚擾了您!”
墨少陵沒有反應,甚至都沒有看他,一雙鳳眸平靜的看著花染,
心裏一怒,梧州知府自顧自站直身體,
“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
梧州知府簡直要瘋了,
花染樂嗬嗬的看著他,
“你向律王殿下道歉了,但是,你盜用先律王的治水之策,此事,你還沒有道歉賠罪呢。”
花染話一出口,滿座嘩然,
倒是坐在最上麵的青蘭夫子,神色平靜。
“你胡說,我沒有,那治水……治水之策,就是我寫的。”
梧州知府臉色慘白,話落,不管不顧,轉身就想跑,花染冷笑一聲,突然抬腿,直接一腳踹在他後背上,隨之將人踩在地上,冷聲開口,
“你叫冤,那我就給你一個叫冤的機會,你既然說那治水之策是你寫的,那麽,我現在請青蘭夫子問你幾個問題,你可敢回答?可能回答?”
花染話落,青蘭夫子應聲而起,
“既然小友相求,那老夫就且問問知府大人,治水之策第三篇第一段,講的是什麽內容?”
青蘭夫子話落,眾人目光看了過來,
梧州知府一臉絕望,當初他拿到治水之策,第一時間便趁著水災將之遞了上去,他怎麽會記得那些內容……
梧州知府答不上來。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花染沒有說話,在場的一個工部的大人直接大怒,讓人將梧州知府押解進京,聽候皇上親自發落。
解決完了這些事,花染本該坐回去繼續喝酒的,但她轉身,看著哪怕坐在人群中,卻依舊顯的孤單寂寥的墨少陵,心裏突然湧出來一個想法,
“殿下,給我點時間,我會將一切,雙手捧到你麵前來。”
這是三年前,花染留給墨少陵的最後一句話,
當眾留下那句話,花染便離開了宴席。
而後,一直到了失憶,在邊境撞見墨少陵。
………
“所以,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所以,這三年來,你就創建了七月閣,一直在背後默默幫我,所以,你現在,是恢複了記憶,卻還瞞著我,對嗎?花染?我很好奇,你究竟還瞞著我些什麽?”
攬玉古,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墨少陵神色平靜的站在房間門口,輕鳶咬著唇站在一旁,屋內,青蘭夫子,莫卿,神色具是一變,花染,則直接白了臉。
因為是回憶建立七月閣的初衷,所以,回憶詳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