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可惜
羅渠月突然出聲,花染一怔,隻見羅渠月抬手指了指她的肩膀,眼睛紅紅的,
“你還說沒事,傷口都裂開了嗚嗚……”
“欸……我…”
“別動!”
花染剛想說什麽,墨少陵突然抬手扣住她,隨後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的傷。
在發現傷口真的裂開了,甚至到現在都還在滲著鮮血時,墨少陵臉色瞬間一冷。
“怎麽不說?”
見他有些生氣了,花染一臉無辜。
“真裂了嗎?我不知道啊,一點都不疼,我都沒感覺到……”
“你還能感覺到什麽?蠢的你!”
抬手想戳花染腦袋,但見她擰著五官,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墨少陵終是下不去手。
“你呀…就等著有一天把我氣死了,你就舒坦了。”
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墨少陵朝羅渠夜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後將花染提溜到房間裏重新包紮傷口。
看著他二人並肩朝樓上而去的身影,羅渠月抽噎了一下,抬手一抹眼睛,
“他們…他們感情可真好啊。”
羅渠夜也看了兩人背影一眼,讚同的點了點頭,在心裏默道確實!
“啊…好可惜啊…”羅渠月突然感歎一聲,雙手捧著臉,蹲在了客棧門口的門檻上,一臉惆悵。
“姑娘家家的,像什麽樣子,下來!”
羅渠夜伸手,將她提溜下來,抬眸瞅她一眼,“可惜什麽?難不成,你還看上律王殿下了?”
“怎麽可能!”
羅渠月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我怎麽可能喜歡那家……律王爺,雖然說他長得好,身材好,功夫好,地位高…但他脾氣大了些,性子還冷…和他那般悶的人在一起,漫漫人生幾十年,可怎麽活…我啊,嘿嘿…我還是喜歡那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子。”
嘴角輕抽了一下,羅渠夜並未曾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那你可惜什麽?”
羅渠夜話落,少女臉上笑意一僵,瞬間又有些悲傷了,
“我是為你可惜啊哥哥,我原本還想讓染姐姐嫁給你,當我嫂子的…現在看來,是沒希望嘍…”
俊顏瞬間一板,羅渠夜連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扭頭看了一眼樓梯口,見上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這才鬆了口氣,凝眸嗬斥道,
“胡言亂語,羅渠月,我告訴你,不許有這種心思…還有,此等荒謬之言,你若是敢當著律王殿下和花染姑娘的麵說……那你三年之內,別想踏出羅家一步!”
羅渠月:“………”
可是,她已經說了,還不止說了一次……怎麽辦???
“哥哥放心,你的叮囑我定時時刻刻銘記於心,不該說的,堅決不說。”
“這還差不多。”
點了點頭,羅渠夜也沒有將她的保證放在心上,轉身坐到了窗前的一張桌子旁。
吐了一下舌頭,羅渠月一臉心虛………
花染和墨少陵再次下來時,掌櫃的已經上了一桌飯菜。
封店已久,食材欠缺,
飯菜雖然簡單了一些,但在座四人,都沒有任何意見。
花染隨意吃了兩口東西,從懷裏掏出來一枚碧綠色的玉玨,在羅家兄妹眼前幌了幌,
“你們見過這東西嗎?”
兩人盯著玉玨看了半晌,齊齊搖頭,
“沒有!”
“未曾……敢問姑娘,可是這玉玨,有何奇特之處?”
花染點了點頭,
“方才我從樓上下來,經過羅家主的房間,正好碰見下人給令堂房中的兩位看守的兄弟送飯菜…但很奇怪,見到我,令堂突然變的很狂躁…後來,經過查驗…我發現,導致令堂發狂的,並非是我,而是這枚玉玨。”
“這枚玉玨?”
事關自己生父,羅渠夜抬手,將玉玨接了過去。
“沒錯,所以,我才問你們,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對這枚玉玨有如此巨大而明顯的反應,要麽,這玉玨,對令堂來說,十分重要,要麽……我懷疑,這枚玉玨,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東西。”
聞言,羅渠夜眸光一凝,
但將玉玨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玉玨,我從來沒有見過,應當不是我父親的東西。”
聞言,花染心裏有了幾分主意,她什麽也沒有說,抬手將玉玨接了回來,順口道,
“那令堂……你們打算怎麽辦?”
花染話落,四周氛圍瞬間冰凝了下來。
花染和墨少陵也不催促,安靜的吃著東西。
許久,花染才聽到了羅渠夜有些暗啞的聲音傳來,
“父親他一生自尊自愛,極重修養…我想,倘若他知道有一天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定然是會生不如死的……”
喉嚨一緊,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羅渠夜聲音暗啞發顫,
“我聽說,渡靈人不死不滅…我別無所求,隻求姑娘,能想個法子,讓家父去的體麵些…幹脆些,羅渠夜…感激不盡,日後必當重謝!”
羅渠夜起身,朝著花染,深深鞠了一躬。
羅渠月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紅紅的,也跟著起身鞠躬,
“染姐姐……求你了,幫幫我爹爹,我不想看著他這樣。”
看著滿目悲傷的兄妹二人。
花染心中隱隱動容,
但凡有一絲機會,誰又願意,由自己,親自選擇結束至親的性命呢……
花染站起身來,托了一下兩人的手,
“渡靈人不死不滅…我之前也沒有遇到過,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但我保證,我會盡力而為!”
花染聲落,羅渠夜連連點頭,
“姑娘不必有壓力,若不成…我在想其他法子就是了。”
花染頷首,
幾人坐了回去,花染想了想,道,
“羅家主,你可否想個辦法,帶我進入羅家!”
“這簡單!”羅渠夜直接應下,“隻是不知,姑娘前往羅家,所謂何事?可否,有在下能幫到忙的地方?”
“還真有!”
花染笑了笑,也沒有隱瞞,將佛像暗藏機關,險些害了景帝一事告訴了羅渠夜。
聞言,羅渠夜斟酌許久,這才謹慎道,
“從圖紙來看,機關是出自羅穆之手無疑,但並非是為他開脫,我個人覺得,他沒有行刺皇上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