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削藩
酒窖不算大,但也還有幾個單獨隔離出來以便擺放不同的酒的小酒窖。
葉青衍,花離,李言璟就被花悅單獨安置在了西北邊的這個小酒窖中,由雪音親自照料。
花染和花悅剛過來,還不曾進去。
就在小酒窖門口看見葉堯用長劍架著一個人的脖子。
那人被繩索捆著,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發著顫。
“大小姐,二小姐!”
見到兩人,葉堯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花悅頷首以示回應。
花染上前一步,蹲下身去看著眼前之人,話卻是對著葉堯問的。
“你是怎麽抓到他的?”
葉堯收了長劍,目光冷冷的看著那人。
“方才我出去給主子取藥,回來之時,正好見這人從酒窖外麵偷偷摸摸的回來,我心生疑惑,便在他後麵跟著他,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麽,誰曾想,這個狗膽包天的家夥,他竟然想暗害主子,我便將他拿下了。”
話落,頓了一下,葉堯一抬手,將一個墨玉色的小瓷瓶遞到花染麵前來。
“這是我在他身上發現的,但雪音師父出去采藥了,還勞請二小姐幫忙看看,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花染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來。
她接過小瓷瓶,發現這是一瓶粉末狀的藥。
將之湊近鼻尖聞了聞,片刻,又輕輕一掂瓷瓶,倒了一些粉末出來。
指尖輕輕撚了撚粉末,花染眼眸裏劃過一絲冷意。
“這是斷腸粉,裏麵還加了一些消血草,可使中藥者即刻死亡,而看這配置,應該是拓達人的東西。”
神色慕的一變,
葉堯突然俯身,他一把拽住那人的衣襟口,將人提了起來,一臉暴怒。
“原來你是拓達的人?說,你混進大祭司府這麽多年,是想要做什麽?還有,你的主子是誰?你們為何要害我家主子?”
葉堯話落,那人被他勒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的通紅。
花染拍了拍葉堯,正想讓他先鬆手,眸光卻突然一凝,
“不好,他要自盡。”
葉堯一怔,連忙抬手想要去下那人的下巴。
但還是晚了一步。
那人唇角很快流出來一抹鮮血,沒過片刻,眼睛一翻,沒了氣息。
“這……該死的,什麽都還沒問出來,倒是便宜他了。”
狠狠鬆開手,葉堯臉色難看至極。
花染沒有說話。
她蹲在那人旁邊,手指捏著那人臉頰,迫使他張開嘴巴來。
仔細看了看,花染眸光微沉。
“我以為他是要咬舌自盡,不想卻是口裏藏了毒,倒真是便宜他了。”
話落。
花染拍了拍手,就要起身。
然而,目光不經意掃過那人被葉堯掐的通紅的脖子,花染目光一頓,突然又蹲下身去,抬手撥開那人的衣領。
眾人目光霎時一頓。
隻見昏暗的光線中,那人肩膀上,竟然有一塊黑青色的圖案。
“火折子!”
花染一揚手,花禾連忙取了火折子遞給她。
光線驟亮,眾人這才看清楚,這人肩膀上的突然,竟然是一顆斷腸草。
“帶著斷腸粉,身上刻著斷腸草…這絕不是巧合。”
花染緩緩站起身來,想了想,轉頭對花禾道,
“他的屍體暫時別埋,另外,找個兄弟,將他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看看除了肩膀上,其餘地方,還有沒有別的標記。”
花禾應聲,抬手招了兩個人過來,隨後抬著那人的屍體去了一旁。
“若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主子他……”
葉堯突然凝聲開口,隨即回頭看了一眼酒窖之內,目光裏滿滿的都是擔憂。
“二小姐,您們去北邙城裏找天葉朱火…如何了?主子他這幾日雖然都沉睡著,但是,元氣一日比一日差,再這樣下去,隻怕………來日醒來了,也會傷了身子。”
輕輕抿了一下唇角,花染轉身朝酒窖內走去。
“我去看看。”
酒窖內沒有床。
因而,隻簡單的鋪了幾層幹稻草,在稻草上又鋪了兩層被褥。
葉青衍安靜的平躺在上邊,他麵上依舊帶著淺青色的麵巾,一雙裸露在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雖躺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卻也難掩他身上無雙的風華。
花染上前幫他探脈,隨之發現,確實如葉堯所說的一般,葉青衍的身子,虧空虛弱的厲害。
眉頭緊緊蹙了蹙,花染想,她必須得快一點拿到天葉朱火了。
抿了抿唇,花染又轉到對麵,去看兩個小家夥。
花離和李言璟並排躺著。
花離原本肥嘟嘟的小圓臉,如今整整消瘦了一整圈,更別說旁邊的李言璟了。
眸光斂了一下,花染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
像葉青衍,情況雖然危險,但至少她還有辦法。
可花離和李言璟,她真的找不到任何的思路去救他們。
還有……墨少陵,他身上的冷暖血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從小酒窖中出來,花染情緒便一直不高。
花悅將她帶到一旁,隨後,從懷裏掏出來一封書信,遞給她。
“剛才忘記跟你說了,這是律王殿下給你的書信,兩日前到的,我們都沒有看,給你。”
花染:“…………”
她盯著那封書信,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手將之接過來。
花染展開書信,上麵是墨少陵那一貫雄勁有力的字跡。
花悅看了花染一眼,
“他說什麽?”
花染便看便道,
“他說景帝駕崩後,太子李言乾著急登基,提出來先辦登基大典,然後再辦景帝喪葬事宜,遭到了朝中一眾老臣的反對,然而,皇子中沒有能與之抗衡的人,導致不少新一派的朝臣,接連依附到了李言乾麾下,而李言乾登基後,太醫查出來,傅凝煙有了身孕,李言乾大喜,封她為凝妃,而又立了蘇故大將軍的嫡女為後……還說,李言乾給他又升了一爵,封他為南安王,讓他即刻啟程,前來西南……削藩!!!”
花染和花悅臉色同時一變。
削藩,
還是在拓達人有所異心的時候,削西南王的藩,這李言乾,當真不想要江山了不成。
“你說殿下的書信,是兩日前到的,那麽,明日……最遲到傍晚,殿下他就該到北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