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就是本王的事
珂雨的目光依舊停在溫氏臉上,但她的話是對珂忠說的,“我也不想打擾祖母,但是三姨娘一口咬死我要毒害爹你,就必要驗一驗祖母是怎麽死的。”
“不可能!!!我還在一天,你就休想去打擾老夫人安眠。”
“爹,你不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我在毒害你嗎?還是你知道什麽,所以一直維護著溫氏母女。”
“胡說八道!來人,三小姐患了失心瘋,帶三小姐回南院養病!”
珂忠抬手一抬,幾個下人就擠了進來。
珂雨掙脫開,她心裏很清楚,必須要壓住了珂忠,才能將溫氏母女倆治罪。
她道:“那日爹與禦醫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不用開棺,隻需要找到那日的禦醫,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珂忠頓時啞巴了般,實不料小女兒已經知道了這麽多。
溫氏這才有些慌了,跪到珂忠麵前,“老爺,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老夫人,宛柔也是,宛柔從小就規規矩矩,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賓客位不約而同搖起頭來,太師府的四小姐,怎麽都不可能毒害老夫人??
珂雨沒得選擇,背水一戰。
她道:“這盒毒棗是物證,禦醫是人證,找來那天的禦醫,到底怎麽回事,一問便知。我也不想把事情鬧成這樣,但也無妨,皇長子去了邊關,今天還願來參加壽宴的,想必一定是‘自己人’,那就沒什麽說不得的了。”
珂家安杵著拐杖走進人群,兩下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攙扶著。
“絕對不能開棺,請禦醫來細細問一問倒是可行,世勳,不管是誰在說謊,又是誰在誣陷誰,都有必要徹查清楚,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這……”
“你還在猶豫什麽?難不成正如雨兒說的是真的嗎?你有所隱瞞包庇??”
“沒有,我絕對沒有,那日不過是與禦醫多說了幾句,問清楚母親大人的病勢,禦醫並沒有提及中毒一事,如果有,想來禦醫不會隱瞞。”
“真的沒有嗎?”
珂雨質問,語氣利了起來。
珂忠心虛地飛快掃了眼珂雨,挺了挺腰板,“沒有。”
局麵陷入僵局,珂雨打從內心是不願驚擾祖母的,要不她早就開棺驗屍了,但是她爹始終包庇溫氏母子,那就隻有開棺一條可走。
珂宛柔哭得梨花帶雨,跪到在溫氏身邊,“爹,女兒素日裏比三姐惹眼了些,惹得三姐不快,否則三姐也不會在詩花大會上,使了詭計奪去本該屬於女兒的魁首。三姐與承王殿下的關係曖。昧不明,借承王撐腰。女兒猜測,或許是三姐對祖母不滿,分家那日,祖母沒有把主院分給三姐,三姐便懷恨在心。”
龔嬤嬤咚咚磕頭,“老爺明鑒,四小姐是老婆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四小姐最為心善,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萬萬不可能做出如此惡毒之事,四小姐是什麽性子,老爺爺也是知道的,而且有目共睹,在京都裏麵誰不誇四小姐賢良淑德,是大家閨秀的典範。”
龔嬤嬤這麽一說,賓客連連點頭。
事情變得越來越像珂雨因為嫉妒,無事生非,意圖陷害。
溫氏裝模作樣,拉著珂宛柔的手說:“女兒,是娘連累了你,娘千不該萬不該拿著太師府的當家大權,諸事纏身實在是走不開,要不然去廟裏麵為老夫人祈福是我們母女,定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娘,女兒其實早就想好了,等爹爹壽辰過了,我就去廟為祖母守孝,求佛祖庇佑,祖母能夠早登極樂世界。”
“乖女兒,我懂事的乖女兒,都是娘不好,娘連累了你。”
母女二人說著說著就抱頭痛苦起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珂雨看進眼裏,隻覺惡心,明明就是凶手,卻在裝無辜賣可憐,她今天絕對饒不了這對母女。
“我要開棺,驗清楚祖母的死因。”
她定定說著,執意。
珂忠怒不可遏,抬手一耳光扇在了珂雨的臉上,“你眼裏還有沒有為父?如果有,你就給我回南院去,找大夫好好治一治你的失心瘋,要是沒有,你就給我滾出太師府,再也不是珂忠的女兒!!”
“我是不是你的女兒不重要,如果我有得選擇,我也不想做了你珂忠的女兒,但是今天,我一定要開棺。”
珂家安跺了跺拐杖,問珂雨道:“你可要想好了,要是開棺沒能驗出有毒,你可就再難在珂家立足了,甚至在京都,都有你的容身之地。”
“我想好了,一定要開棺。”
珂家安沉重地點了點頭,看見珂雨這麽堅決,心裏便相信的珂雨的話,沒有哪個嫡女會拿沒有把握的事來賭這長大。
“不行,不能開棺,驚擾到我母親!!”珂忠強行攔著不讓,對珂家安說:“二叔,說到底這是我太師府的家事,我不同意開棺,就不能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音穿過人群,“不開便不開。”
眾人順著看過去,一個人影飛了過來,咚一聲砸在珂忠的麵前,珂忠一看,頓時一臉蒼白。
魯士銘哎喲伸。吟著,咳出一大口血,半條老命沒有了。
人群自發讓開一條道,君天臨緩步走來,跟隨的裴楓將一瓶藥拋給珂忠。
“蜜棗裏是什麽毒,本王已經查得很清楚,不過珂太師不用緊張,瓶子裏的便是解藥。”
珂忠顫顫接住,臉色更白了。
溫氏腿上一軟,跪坐在珂忠的腳邊,珂宛柔嚇得都不敢哭了,死死拽著珂忠的衣角,就像拽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眾人行禮,珂忠僵硬地跟著一起跪下。
珂雨依著禮數,珂家最高的長輩珂家安都跪了,她就不能再站著不動。
但是君天臨扶停了她的動作,讓她同他一起站著。
他垂下視線看向眾人,“老夫人是否死於中毒,魯禦醫可以說得清楚,這瓶解藥也是最好的佐證,需要本王再多言。”
珂忠連連點頭,君九霄不在京都,他別的都不怕,就怕承王找上門來……
魯士銘吐著血,一五一十說著那日的經過,“下官早已診出老夫人身中劇毒,珂太師不要下官宣揚,下官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一直隱瞞至今。”
大夫抖著手驗了驗解藥,指天發誓的道:“這瓶子裏的藥粉,的確能解蜜棗的毒。”
現場陷入寂靜,沒有人敢問君天臨是如何知道的,更沒有人敢問君天臨為何有解藥,隻覺君天臨一出場,周圍都涼颼颼的,讓人心驚。
裴楓將溫氏提了起來,手裏的劍冰涼架到溫氏的脖子上,“如何毒害珂老夫人的,還不如實招出來!?”
“我,我…妾身,妾身……”
溫氏花容失色,一旁的珂宛柔更是風雨飄搖,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看一眼。
珂忠的臉色更白了,舍不得溫氏死,就硬著頭皮請開了裴楓手裏的劍,向君天臨一揖,拿家事一詞來擋,“承王殿下,家母的死下官自會查清,這是太師府的家事……”
君天臨冷眼微抬,打斷珂忠的話,“本王與不日就將迎娶你的嫡女入府,做本王的正妃,如此這般,太師府的家事就是本王的事。”
“這……”
“珂太師,難不成要本王拿著陛下的旨意,才能追查珂老夫人是怎麽死的?”
“不不不,不,殿下息怒。”
珂忠心裏發虛,不由跪到了地上。
另有侍衛列隊走了過來,一看就是宮裏的禁軍,領頭的便是是禁軍統領霍霄,與霍霄走在一起的是藍亦。
“拿下。”
霍霄一聲領下,四名禁軍齊齊上來押解珂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