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診金和藥錢
珂雨還道：“我跟著承王學了幾招，常見病都能治，要不我也兩位娘娘號號脈？”
不等二人拒絕，珂雨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扣住惠妃的手腕，一模一樣的號起來來。
惠妃想掙脫開，珂雨用力往下一壓，惠妃吃疼，停下了動作。
珂雨一本經正道：“惠妃娘娘身子底子挺好的，哪都不虧，就是心窩子有些虧，應該是剛才話說多了。建議惠妃娘娘以後說話前先想想虧不虧再開口，要不然總虧心窩子，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就隻能是壞心眼了。”
“三小姐”德妃上來幫忙，“你快鬆開，都弄疼惠妃了。”
珂雨反手號起德脈的脈來，“德妃娘娘和惠妃娘娘果然是一對好姐妹，連病症都一模一樣，都是話說多了，心窩子有些虧。好了，我趕時間，就不給二位娘娘開方子，但診金是要收的。”
小燁兒眨巴著大眼睛，“娘親，要收多少診金呢？”
“這個……”珂雨意思意思隨便收點似的，“五百兩，但我不收別銀疙瘩給，太沉了，我喜銀票。”
“娘親娘親。”
“嗯？”
“五百兩會不會有點少呢？”
“乖兒子，不少了，這隻是診金，沒有算藥錢，要是在我這裏拿藥，那得上萬兩銀子了。”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才不管德妃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珂雨一直沒有鬆開德妃的手，一邊跟兒子說話，一邊把德妃的手腕往反方向掰。
德妃又氣又惱又沒辦法，一旁的惠妃連忙叫來宮婢，罵道：“都眼瞎了嗎？還不快取五百兩銀票來。”
宮婢唯唯諾諾，這就去取銀票交到珂雨手上。
小燁兒拿過去數啊數，“娘親，是五百兩，就是有點少，一會就數完了。”
珂雨笑，看向德妃和惠妃，“要不我給二位娘娘拿點藥吧，藥錢好說，我絕不多收，就一萬兩整吧。”
小燁兒朝德妃和惠妃攤開小手手，等著收錢。
德妃和惠妃割肉一樣，不願給一萬兩銀子，可是看這架式，她倆要是不給，小殿下不會走。
兩人把心一橫，各取五千兩銀票放進小燁兒手裏。
小燁兒心滿意足。
珂雨也心滿意足，抱直小燁兒對德妃和惠妃道：“兩位娘娘，藥方就是管好嘴，少說虧心話。好了，藥方我給了，藥錢和診金我也收下，咱們兩清，告辭。”
珂雨抱著小包子揚長而去，留下德妃和惠妃在原地恨得咬牙。
裴楓跟上珂雨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在心裏佩服珂雨，他留下來保護王妃和小殿下，卻沒派上用場，王妃和小殿下母子聯手，不止教訓了德妃和惠妃，還赤。裸裸訛了一筆錢。
看把小殿下高興得，該在盤算一萬多兩銀子該怎麽花了吧。
進到殷妃的寢宮，康太宮，小燁兒趕緊揣好銀票，規規矩矩一步一走，珂雨見到殷妃的時候，君天臨已經在喝茶了。
珂雨想到自己不是君天臨正兒八經的王妃，就讓小包子先行禮。
殷妃似乎不喜歡她，問了小包子幾句話，讓婢子拿點心給小包子，殷妃就對她道：“我不問你與天臨到底怎麽回事，但你已經和天臨成親，又隨天臨進宮站到了我的麵前，你就應該在燁兒之前向我行禮，尊我為母妃。”
“殷妃娘娘，我……”
珂雨想解釋清楚，但君天臨打斷了她的話。
他道：“母妃，這是今天年初新製的花果茶嗎？”
“是的。”
“這茶製成數月仍然花香撲鼻，母妃的手藝又精進了。”
君天臨岔開話題，殷妃便懂了君天臨的意思，沒有再跟珂雨計較，在君天臨身邊添了軟墊，示意珂雨坐下。
小燁兒吃了幾塊點心，瞄見一旁的桌上有麥芽糖，而且是最喜歡的麥芽糖做的糖酥，他就抓了幾塊往兜裏塞，一不小心，把銀票帶了出來。
“燁兒，怎麽帶這麽多銀票在身上？”殷妃問。
小燁兒支支唔唔說不上來，珂雨想說又還是閉上了嘴，殷妃已經不怎麽喜歡她，再聽她說她訛了別人的錢，雖然事出有因，但殷妃娘娘也未必會認同她的做法。
裴楓收到君天臨遞來的目光，把剛才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珂雨留意著殷妃的表情變化，以為殷妃聽完會訓斥她一頓，不料殷妃隻是搖了搖頭，對君天臨說：“宮裏不比在府上，三小姐的一言一行還是不要出格為好。”
“是。”
君天臨應道，示意裴楓呈上帶來的東西，一支鑲嵌罕見的淡橙色月光石的發簪。
月光石渾圓飽滿，光線一照，折射出月光般的彩暈，像極了一輪圓圓的月亮。
“母妃很喜歡。”殷妃說。
“喜歡就好。”
“母妃知道你為什麽送這支簪子。”
月圓人團圓，亦如此情此景。
珂雨埋頭吃點心，不她什麽事，她最好不要插嘴，殷妃娘娘雍容華貴地坐在那裏，襯得她就像是山野來的丫頭，她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不過，她總覺得殷妃娘娘應該很隨和才對，對她的疏遠和冷漠，應該都有原因的。
吃完點心，殷妃娘娘讓君天臨去洗裝過點心的盤子，珂雨愣了一下，還讓婢子帶小燁兒出去玩，差裴楓去跟著去保護，隻留下珂雨一人。
珂雨明白過來，主動問，“娘娘有話要跟我說？”
“你應該隨天臨喚我母妃。”
“是，母妃。”
珂雨低下頭，依著殷妃的意思換個稱呼，聽見殷妃問她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太喜歡你？”
“娘娘…不不，母妃，”珂雨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什麽都不說。
殷妃拿起月光石的發簪子，“天臨的心思都在這支簪子上，我既然能明白，就算我不喜歡，我也不會反對。我的不喜歡並不是針對你的人品，而是因為你的家世，將來不止你容易吃虧，天臨也會。”
“我可以離開殿下。”珂雨說，她一度以為她可以說得很有底氣，說出來後又是那樣的心虛，連她自己都不信。
殷妃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珂雨，道：“離不開就不要勉強你自己，我希望天臨過得圓滿。天臨長這麽大，他喜歡過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有給過他，都是讓他依著我的意思來。現在天臨大了，我不再拘著他，隻要你與天臨是真心對彼比，我絕不會再反對，但我也不會在明麵支持你。”
“我能理解成我配不上殿下嗎？”
“本就如此。”
珂雨再次把頭低下，太師府的嫡女都配不上承王殿下，小小的道姑就更配不上了。
瑾妃還說：“三小姐，我知道你很聰明，但天臨最需要的是顯赫姻親，能在朝堂上能幫天臨壓住寧王，我在後宮受點委屈沒什麽，天臨到最後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我是天臨的娘，我希望天臨這一路走得能順利些。”
珂雨聽明白了，殷妃不反對不支持，換句簡單易懂的話來說，殷妃不攆她，但在勸退她。
怎麽辦？
她若不自己滾蛋就是臉皮厚。
可是她滾蛋了，小包子該如何是好？她舍不得丟下小包子。
“娘娘！”
殷妃的貼心嬤嬤，也是心腹嬤嬤，蘭桂，急急忙忙跑著來稟報，“陛下宣承王帶著小殿下和三小姐去請安，皇貴妃已經在來康太宮的路上，估計是為了惠妃與德妃的事。”
珂雨緊張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肯定是皇貴妃的調虎離山之計！
把她和君天臨請去陛下那邊，空出康太宮，關起門來收拾殷妃。
皇貴妃給德妃和惠妃報仇來了！！
珂雨急得不行，傳旨的公公很快就到了，尖著嗓子道：“陛下有旨，宣承王殿下攜子，及太師府嫡女珂雨，春暖閣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