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叫阿花
君天臨一一告訴珂雨宮裏有哪些人可用，什麽人能第一時間傳話給他，她熟記於心中，他才放心出宮去。
當時，他翻來複去睡不去，跟齊悅喝了酒才有了幾分睡意。
齊悅道：“三小姐挺機靈的，你就放心吧，再說了，你也可以時不時進宮去，以你現在的功力，深宮大院照樣來去自由。”
“下回也不能再讓你破費買珍珠。”
“是啊是啊，我沒有一官半職，也就沒一個子的俸祿，全靠田莊和幾間鋪子的租子過日子，緊巴巴的，這筆買珍珠的銀子，我可是攢了整整三年。”
君天臨一個字不信，齊悅的確沒有官職沒奉祿，這些年那在他麾下掛個虛名，但齊家比不了司徒琉璃肥得流油，也是世代為官，家底殷實，又擅於經營，單單齊悅名下就有四五田莊，七八家鋪子，所有的租子錢加起來，足夠齊悅花鎖，齊悅也不是敗家的性子，其實挺節儉的，愛叫窮罷了。
前些年他為軍資不足發愁的時候，齊悅一次性借了他五十萬兩，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到現在都沒有催他還。
話說回來，他不止欠齊悅的，還欠司徒琉璃……
而且，這輩子都沒打算還。
兩人又喝了會酒，君天臨睡意深濃，撇下齊悅，回黑市的客棧去睡，齊悅一個人喝沒意思，連夜回了齊府。
天明。
珂雨關在房裏，對著銅鏡仔細檢查臉上的偽裝，確定沒那麽容易看出來，她才出房間，去給殷妃準備洗臉水。
婢女們以為珂雨是新來的，而且一來就跳過了幹粗活，直接伺候在主子身邊，婢女們背地裏議論紛紛，有人抱有幾分畏懼，關係戶惹不得，也就有人嫉妒。
“你叫什麽名字？”
有一婢女走來，不客氣地問珂雨。
珂雨注意到，殷妃娘娘回宮後，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換了，以前貼身伺候的嬤嬤和婢子，一個也沒見著，全都是些新麵孔。
她打量跟她說話婢子，反問道：“你又叫什麽名字？”
“迎芳。”
“看上去你比我年長，需要我叫你一聲芳姐姐嗎？”
“我怕擔不起，我也沒這老，你還是叫我名字，再說了，我也沒你這妹妹。”迎芳說道，手裏一把瓜子，一邊說話一邊嗑，不止沒有禮貌，還十分沒有規矩。
珂雨暫且忍了，給殷妃送洗臉水去，等她搞清楚了狀況，再來調。教這些婢女也不遲。
吃早飯的時候，殷妃打發了其她婢女，隻留下珂雨一個，道：“坐著一起吃，別餓著了。”
“母妃，我有些事想問你。”
“來，邊吃邊問。”
珂雨依言坐下，喝著殷妃盛給她的粥，道：“母妃身邊原來的伺候的人怎麽都不見了？”
殷妃倒也沒有隱瞞，如實道：“之前跟著我的人，離宮前，能散的我都散的，跟著我去了龍子湖的，再回宮裏，我也將她們安置在了宮外，不願再將她們帶進深宮。”
“總得留一個說說話的人吧？”
“沒有必要，也不留不住，因為天臨為將軍府翻案的原因，聖上難免牽怒於我，對我多有防備，我若在帶人回宮，聖上越發防備，會覺得我帶著心腹，成天商量著為天臨爭太子位。”
“可是三皇子已經是太子了，聖上還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三皇子的確已經是太子，明麵上，三皇子成為太子與天臨無關，但事實上我們都知道些，聖上又疑心重，便一直在懷疑三皇子的後背是天臨，聖上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自己下旨冊封的太子，成了天臨的傀儡，這是一種羞辱。”
“但是天臨沒有多加過問。”
“聖上疑心重，不會這麽想，天臨又一直不願說上幾句好聽話。聖上心頭有一個氣咽不下去，也就越發疑心。”
珂雨不難理解，而又無能為力，她現在陪在殷妃身邊，保護殷妃和自己，就是幫了君天臨的大忙。
她想了想，道：“母妃，是不是有些婢女不太聽話？”
殷妃向來寬容，“不必與她們計較，她們都是苦命的孩子，要怪就怪我執意回宮，聖上對我不冷不熱，婢女們也就覺得沒有盼頭，我雖在妃位，卻不如去伺奉得寵的姬女。”
“我想教一教不聽話的婢女。”珂雨道，她有把握這些不婢女教得乖乖的，知道什麽是主子。
殷妃卻沒有同意，“還是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與天臨都在京都，我這心裏雖不牽掛，但難免擔心，為了我而連累你們倆，更不願壞了天臨想要做的事。”
“這倒沒這麽嚴重，母妃不用太擔心。”珂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殷妃見珂雨這般執意，便默許了，但有叮囑她，“不可輕率，也不要太過保護我，我更希望你和天臨都平平安安的。”
珂雨用力點了點頭，她自有分寸，相信她就好。
下午。
她去園子裏摘花，順便認認路，迎麵碰上一位挺漂亮的姬女，而且非常的年輕，恰似一朵剛盛開的花。
她依著規矩行禮，不知道對方是誰，她便沒有出聲。
不曾想，該姬女身邊的婢子，上來就指責道：“你眼瞎是不是？認不得我們家菡主子？？”
就在這個時候，迎芳冒了出來，假惺惺地，“菡姬娘娘息怒，琴姐姐息怒，這是我家娘娘身邊新來的婢女，沒有見過世麵，又頗得娘娘喜歡，便一時得意忘行，失了禮數。”
珂雨一聽就聽出迎芳話裏挑撥離間的味道，她補了一禮，道：“菡姬娘娘美若天仙，我一時看呆了，才會一時失態。”
然後！
她看向迎芳，埋怨道：“芳姐姐也真是的，來得這巧，一定是早早躲在暗處偷窺，故意等著我冒犯菡姬娘娘，好讓菡姬娘娘責備於我，落下刻薄的名聲。”
迎芳頓時臉上一僵，急忙道：“你胡說八道，我恰巧路過而已，看見你對菡姬娘娘不敬，才會來提醒你兩句。”
“我才到宮裏一日，你連我叫什麽都不道，半分交情也沒有，你會善意地來提醒我？芳姐姐，想當好人也別賠了菡姬娘娘名聲，你說對嗎？”
珂雨清清脆脆地把話說完，菡姬的臉上漸漸起了怒意，瞪著迎芳罵了句，“賤婢！”身邊名叫抱琴的婢子，上去就要給迎芳一巴掌。
迎芳到是挺狡猾，提前跪到地上，躲過了一巴掌，道：“娘娘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看到新來的婢子不懂規矩，所以才來提醒她。”
珂雨笑笑，“你真心提醒我，一早就提醒了，哪會等到現在，你就別狡辯了，還不是嫉妒我一來就得了娘娘寵愛，巴不得有人替你教訓教訓我，可你也不該把主意打到菡姬娘娘身上，若是有個萬一，菡姬娘娘落下苛待下人的名聲，惹了聖上心煩，因而失去恩寵，你說，你該當何罪？？”
“我，我……”
迎芳慌了，壓根沒想過新來的婢女居然如此的能言會道。她隻能自行掌嘴，求菡姬娘娘饒恕，才能躲過這一劫。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菡姬娘娘對迎芳道，說完就厭惡地側開臉去。
迎芳立馬連滾帶爬地跑了。
抱琴扶著菡姬娘娘，問珂雨道：“你卻有失禮，但是我家娘娘念在你入宮不久，不熟習宮裏的規矩，也是敬著殷妃娘娘，今天便不與你計較了。”
“多謝娘娘。”珂雨行禮，也打算走了。
但是菡姬叫住了珂雨，問道：“剛才那婢女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能知道嗎？”
“當然能，我叫阿花。”珂雨臨時給自己取了個簡單又接地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