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看我敢不敢
珂雨聽完，都不知道該說菡妃吃撐了多多閑事，還是心思單純，異想天開了都不知道。
她和珂娉婷不可能成為好姐妹。
有溫氏母女的事在前，她隻覺柳氏母女更加可恨，就算她們沒有要珂忠的命，那也沒有按著好心，盼這珂忠早點去死。
她當即就拒絕道：“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娘娘還是別操這分心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去忙，就先告辭了。”
菡妃都還沒有說話。
珂娉婷立馬就不得了了，“娘娘你看，我這個三妹妹就有這麽囂張，誰也不放在眼裏，我聽說她連聖上都敢頂撞，甚至要讓聖上看她的臉色。簡直膽大包天，我這管不她，要不早就把她拖出去打死了。”
這些話裏麵不乏慫恿之意，但菡妃不有上套。
珂雨也不會聽來，道：“二姐姐，你非要娘娘來斷一斷我們的家務事，那好呀，我們就來說一說你和你娘有沒有資格分爹留下的東西。”
“說就說！”珂娉婷好事終於找著的人能為他做主，迫不及待的就對菡妃說。“娘娘，我也是爹的女兒，爹留下來的東西，我怎麽就不能分一份？可珂雨她霸占不給，想要私吞，後來私吞不成，就交給五弟，背地裏教唆五弟一個子兒都不分給我。”
珂雨跟著就大喊了一聲冤枉，“娘娘，二姐姐在亂說，我是冤枉的！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太師府各房就已經分了家，沒有少分給二姐姐和她的娘親。爹留的那些，都是爹留著養老用的，後來爹爹全都交給了我，因為我是他的嫡女。這難道有什麽不妥？如果說庶女能與嫡女平起平坐，那還有什麽尊卑之分？照著這個理，後宮裏可就不止一位皇後了。”
“珂雨，你話中有話！暗指娘娘想要做皇後！你簡直太可惡了，我請娘娘為我做主，你就連娘娘也不肯放過。”
“你怕是理解錯了吧？我的意思是後宮裏就是隻有一位皇後，雖然當朝皇後娘娘已經駕鶴仙去，菡妃娘娘對皇後娘娘仍然有著尊敬之心。而你和娘，卻連這最基本的禮儀廉恥和嫡庶尊卑都不懂，眼裏隻有一個錢字。都這樣了，你們配跟我分爹留下來的東西嗎？”
珂雨也是不客氣，專挑犀利的話來說，難不成還要跟珂娉婷講點客氣嘛？她又不傻，珂娉婷都想把她一口吃了，她還要顧慮著會不會卡了珂娉婷脖子。
珂娉婷就珂雨一懟，憤憤不平的說。“珂雨！你這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你娘是嫡妻，哪裏會知道我娘這種做小妾的人有多麽辛苦，人前時時刻刻都要低聲下氣，然後就是日複一日的以淚洗麵。還有你，你從小就什麽都不做，什麽也不學，也處處端著嫡女的派頭，我呢？我琴棋書畫什麽都要學，好不容易成了京都第一才女，卻依然沒有你風光。這樣公平嗎？而且我娘為太師府操持了那麽多，也得一輩子都得妾？不能做嫡妻？這也太沒天理了！”
“別在這裏喊冤，爹到死都沒有把你娘扶成妻，這說明爹就沒有這個心思，也說明你娘不配，我爹沒有把她抬成妻的理由。至於你，最好不要跟我提小時候的事，否則我怕我管不住脾氣，還要賞你幾耳光。”
“你敢！！”
“那你把臉湊過來，看我敢不敢。”
珂娉婷咬了牙，想賭珂雨不敢，但是看著珂雨的架式，又不敢把臉湊上去，珂雨已經在擼袖子好吧。
珂雨道：“珂娉婷，你不要在這裏耍潑，看的我不想打你都想打。想分爹留下的東西，門兒都沒有，不僅現在如此，以後也如此。就算死皮賴臉纏著五弟分給了你，我也會全部要回來。你也不要在這裏挑撥著娘娘給你做主，壞了娘娘的一片好意。”
“明明就是你在娘娘麵前放肆，也是你心裏虛，害怕娘娘為我做了主。”
“我有什麽可心虛的？我都敢跟聖上頂嘴了，還有什麽是我不敢在菡妃麵前說的嗎？你馬上給我滾，再擾了娘娘的清靜，我絕對會讓你後悔。”
珂雨朝著珂娉婷捏了兩下指骨關節，磨掌擦拳般。
珂娉婷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哭著撲到菡妃麵前，“娘娘你快看，她就是這麽囂張，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隻有被她欺負的份。”
菡妃給珂娉婷擦眼淚，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你們姐妹之間的不睦由來已久，我幫不上什麽忙的。三小姐說的那句話，沒有錯。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能做的就是盼著你們姐妹情深。”
珂娉婷聽出菡妃沒有為她主作的意思，心裏一急，嘴上就沒了把門的。“我跟她珂雨姐妹情深？怎麽可能？？娘娘，你這說的什麽話？腦子有病吧？”
“放肆！”
一旁的主事姑姑厲聲訓斥道。
珂娉婷一下就發現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跪到麵前菡妃麵前認錯。
菡妃讓人把珂娉婷送走了。
珂雨仔細留著菡妃的表情，一點沒有多此一舉的後悔神情，難道不成，菡妃找到她還有別的事？
她耐心等了等，主事嬤嬤把婢女們都打發下去，殿裏隻剩下她和菡妃。
菡妃道：“三小姐，我心裏有些害怕，想和三小姐單獨說上幾句話。”
“娘娘請講。”珂雨揖了一禮，菡妃都這樣說了，她姑且聽一聽。
“聖上最近都在殷妃娘娘宮裏用膳，下午在殷妃娘娘宮裏休息，晚上批折子，這段時間都沒有讓我侍寢，也沒有來過我宮裏。”
珂雨沒說話，心裏倒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菡妃出生低微，一旦失了寵愛，即便貴為妃位，怕也得過淒涼的日子。菡妃也不是殷妃，再怎麽被冷落，也還有個兒子。
菡妃還道：“我其實會做菜，前兩日我做了些讓人提前給聖上送去，但是聖上看都沒有看一眼，下朝後就直接去了殷妃娘娘宮裏。三小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嫉妒，我也不敢同殷妃娘娘爭，我隻是覺得非常不安，聖上就像在一日複一日的遠離我。”
珂雨覺著還應該說些什麽了。
她想了想，道：“娘娘跟我說了這麽多，是想讓我幫忙嗎？”
“是，但也不是。不瞞三小姐，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麽做，一想到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聖上，我就覺得，我這輩子都完了。我不想這樣，所以我希望小姐能夠幫幫我，但具體怎麽辦，我自己說不上來。”
“那麽我來說，首先我肯定不會菡娘娘，就把聖上從殷妃娘娘那裏往外推，我也不會因為同情娘娘，而在聖上麵前為娘娘說上幾句話。說的如果簡單直白些，那就是我什麽事都不會為娘娘去做。”
菡妃好似很能理解珂雨的處境，似乎也不敢強求什麽。“我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真的沒有。三小姐能陪我說這會話，我已經很知足了。”
“那麽就這樣辦吧。”珂雨考慮到殷妃，為避菡妃失落，漸漸怨懟上殷妃，她道：“我如果在宮裏，便經常來娘娘這裏走動，陪娘娘說話解悶。”
“真的嗎？”
“真的，不過呢，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麵。之前因為與娘娘來往，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願再有別的什麽事情發生，以後我來的時候，我會找伍公公要一位小宦官，跟著我一路，聽我們說話。若是又出了什麽事，至少有人能夠證明娘娘的清白，也能證明我沒有任何加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