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還有……
等待的日子尤為漫長。
珂雨天天都會在屋簷下站上一會,時節漸暖,她心裏卻是因擔憂而一陣陣發寒。
究竟誰有那麽大的能耐,能識破蘇瓔和南宮雨的身份?
她百思不得其解。
蘇瓔以前是沒有在君天臨身邊做的事,南宮雨又是一江湖人士,雖然在江湖上頗有威望,但絕不至於能在南久家喻戶曉的地步。
不得不承認齊悅的話沒有說錯,能識破蘇瓔和南宮雨的人,絕對不簡單。
藺姑姑拿到衫子披到珂雨肩膀上,道:“三小姐,要多顧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殿下才好起來沒多久,三小姐可不能再病了,三小姐的身子骨又一直有些弱,生了孩子的虛虧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調補起來。”
珂雨打起精神,給了藺姑姑一個安心的笑容,道:“生過孩子的女人,哪個的身子不虛上幾年,我就算好的了。”
“就算如此,三小姐也要多將養。”
藺姑姑扶著珂雨往屋裏回,正好豆子來了,小家夥特細心,跑著來拽著珂雨的手,要跟珂雨學下棋。
珂雨下棋的技術肯定是比不過君天臨的,不過教教小孩子還行,而且她也知道,豆子這是幫著藺姑姑,不讓她再在屋簷下站著。
藺姑姑擺放好棋盤和棋子,豆子就認認真真跟珂雨學起來。
珂雨先交豆子拿棋子的動作,她見過君天臨下棋,那動作很是從容,而且還很帥氣,又不缺殺氣,單單從氣勢就能贏過幾分。
豆子畢盡還是小孩子,坐是坐不住的,學了一會就不自覺地扭了扭屁。股,但在及時管住了,直到傍晚,君天臨回來,豆子的屁。股才離開了凳子。
吃過晚飯,豆子乖乖回房看書去,不擾著義父和義母說話。
珂雨整理著晾曬好的衣服,問道:“有蘇瓔和南宮雨的消息了嗎?”
君天臨搖了搖頭。
“這樣也好,現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嗯。”
他過來從身後抱住她,“再等三兩日,蘇瓔和南宮雨就能進到雲瑤境內了,也就安全了。”
“怕就怕這兩天會有變故,而我們收到消息時又已經晚了。”
“蘇瓔和南宮雨的身手都不錯,自保應該沒問題,當初交給他們夫妻去南久打探,我便有過這樣的考慮,如遇危險,他們夫妻能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到現在我也相信,他們夫妻會平安無事的。”
珂雨頓了頓,換了個話題,自己擔憂就罷了,別惹得君天臨也跟她一起擔憂。她道:“今天修築河堤的工地上沒什麽不好的事兒吧?”
“你弟弟太能幹,苦活累活,他一個人就包完了。將士和工人們輕鬆不少,哪還會有不好的事?”
“我也是沒有想到,活屍還能幫著修建河堤。”
“這大概就是物盡其用吧。”
“回頭我也煉屍活屍。”
“好。”
君天臨一點也不反對,不為活屍幫著幹活,隻為不讓她閑著,省得她胡思亂想。
珂雨準備了一整天,有珂興幫她,三兩下就離院子裏不遠的地方租下了一處四合院,專門用來煉屍,需要用的具器,能在平城找到的,當天就全備妥了。
“姐,屍缸沒現成的,我琢磨著用石頭砸一個,可是活屍幹不了這麽細致的活,找工匠砸,又得砸一個月才能砸出來。”
“那就不用了,我們找幾個沐浴用的大桶來當屍缸用。”
“我想過用沐浴的大桶,但是木頭的,天天都泡在水裏,不奈用,最多也就一兩年。”
“夠了,我又不是在這裏煉一輩子的屍。”
這倒也是,珂雨表示接了這活,明天這個時候就把屍缸搞定。
珂雨掃幹淨簸箕上的灰,把要用到的藥材鋪開來,擱在屋簷下透透氣,藥材捂著容易捂壞。
裴楓挑了幾個暗衛來給珂雨打下手,藺姑姑也從院裏調了下人過來,專門負責打拒。
大家剛開始都有點怕,但是很快就適應了,很多時候,活人比死人更壞!
蘇瓔有新的消息傳來,君天臨在工地上收到的,聽裴楓說完,他馬上就回了院裏,找到珂雨道:“蘇瓔和南宮雨沒事,已經順利回到雲瑤境內,也已經我和派去人聯係上了,他們夫妻應該很快就會到平城了。”
珂雨怪高興的,吩咐藺姑姑留點好菜,尤其是肉食,等蘇瓔和南宮雨到了,好給夫妻倆洗塵。
齊悅隻鬆出了半口氣,一天沒見到蘇瓔和南宮雨,他的另一口氣就鬆不下來。南思若都能往院裏安排眼線了,派人在路上劫殺蘇瓔南宮雨不是不可能。
結於南思若來說,蘇瓔和南宮雨可是雲瑤的“密探”,抓住了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南思若也不會不幫她的父皇做事。
春雨稀稀拉拉下了幾天,一點也沒有影響珂雨等待的心情,每天都有消息傳來,蘇瓔和南宮雨離平城越來越近。
“三小姐,到了,到了!”藺姑姑跑著來稟報珂雨。
珂雨正在教豆子下棋,擱下棋子就往院門口跑,果然看見蘇瓔從馬車裏下來,南宮雨就像伺候太後似的,小心翼翼扶著蘇瓔些。
無疑,就是南宮夫婦!
南宮雨眼裏的那種神情,深愛,畏懼,又還不屑,傲慢,沒有人能學得唯妙唯俏。
蘇瓔看見珂雨,就無情地把南宮雨撇到了一邊,拉著珂雨邊走邊說個沒完,“我和南宮沒事,阿雨,你不擔心我,就算有事,也有南宮頂著,我定能安然無恙。我們在南久的這段時間,打聽到了好多事,沒有白跑這一趟。雖然我不知道是誰識破了我和南宮的身份,但是對方的道行還是沒有修煉到位,讓我和南宮給跑了。”
珂雨聽著蘇瓔說,沒有打斷。
南宮雨敢怒不敢言,跟在後麵走,想插嘴吧,再想想又還是算了,這不昨天還被蘇瓔打了一頓,一身都是青疙瘩,就為他說了一句“要到平城了,休息半天再趕路。”
說來他這做丈夫的,又和珂雨跟君天臨是朋友,能理解蘇瓔著急,正是為了讓珂雨少擔心一天。他誰也怪不了,挨了打就挨了唄,要不還能怎麽著?真是他還手把蘇瓔給打殘了,心疼後悔還不是他自己,回頭蘇瓔不跟他過了,他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做男人難,做蘇瓔的男人更難!
君天臨回來,聽聞蘇瓔還在跟珂雨說話,他識趣地沒去找珂雨,帶上南宮雨去了官驛。
南宮雨大倒苦水,喝下一壺酒才言歸正傳,把在南久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說出來。
“南久的朝堂異常穩固,看上去好像分成了幾派,爭權奪利結黨營私,但是對南久國君忠心不二,也一心為了南久。南久這些的發展迅速,大多是原國和邊境部落的貿易,盤活了很多行當,別的不說,南久的戰馬充足了,也沒有了部落之間的矛盾。另外,從部落流進南久的,還有大量的皮毛等值錢的玩意兒,甚至還有好多火藥火藥。我和蘇瓔前去看過,有一個部落,專門靠此為生,規模之大。”
“南鳳珩在朝中的權勢如何?”
“這家夥最為厲害,雖然年歲不大,跟我們不多,南久也還有別的皇子,但就是這個南鳳珩,看似不爭不搶,實際上見什麽搶什麽,有什麽爭什麽,南久國君最為器重這個兒子,又最為忌憚。”
齊悅沒啥大不了的道:“這有什麽嘛,南鳳珩不就和天臨一個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南宮雨正色道:“南鳳珩對皇位勢在必得,而且朝臣都不敢得罪他,幾乎內定南鳳珩就是將來的國君。還有……”